《孟稚幼江岳》[孟稚幼江岳] - 第4章(2)


夜雨朦朧,竹葉簌簌。
時隔多年,再次相見,二人都已不似從前,但是二人相望時,江岳腦海里卻不停放映着過往曾經。
孟稚幼冷淡開口道:「你來刺殺我的?為全我賜毒酒之功?」
江岳眼神停留在孟稚幼身上,眸底幽暗:「我殺誰都不會殺你。」
「我還活着,連我自己都未曾想到。」
他看着孟稚幼,眼裡的情愫是她從未在他的臉上見過的。
孟稚幼冷了臉,江岳當初的毒酒是她親賜,該是不會有異。
可為何他還能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
壓下心底疑慮,孟稚幼看向江岳,蹙眉冷聲:「我說過,毒酒過後,你我恩怨一筆勾銷,你如今活着,就不該來找我。」
話落,江岳一瞬怔愣,隨後他低垂着眸子,隱隱一笑,笑得晦暗不明。
這幾年,他其實也不敢想像再與聖女有什麼。
本想對她敬而遠之,遠遠的守護她就好。
可是今天真的遇見了她,才發現自己的剋制力也不過如此,對她的那股佔有慾在心底開始生根、發芽,直到侵犯了整個身體……
江岳眸底晦暗,嗓音幽沉:「若我說做不到,你該如何?」
孟稚幼攥緊手,對上江岳的黑眸:「三年了,你覺得我還留戀什麼?」
氣氛一瞬沉寂,只聽得雨聲。
江岳袖口下的手抬了又收,嗓音沙啞:「可我留戀。」
像是壓抑着某種情緒。他試圖與孟稚幼對視,可她的眼裡只有冷漠……
江岳上前一步,貪婪地聞着她身上專屬的清香,嗓音很低:「芙兒,我不想打擾你生活的,但是你就出現在我眼前,別逼我……」
幾年的歷練,讓江岳變得更加幽深莫測,性格捉摸不定。
孟稚幼看着眼前這人,心中湧起一些疑惑。
但對於他說的那些話,孟稚幼只覺得好笑,壓根沒當回事。
孟稚幼轉身回屋,並朝他撂下一句「你走吧,夜深了,本宮要歇息了。」
江岳看着她離去的背影,心中一陣落寞,種種情緒湧上心頭
回程路上,方才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切的白恆突然說道:「聖女比畫像上好看。」
江岳輕瞥了一眼,帶着寒意,眼中警告意味極其濃郁。
白恆攤了攤手,沒再多說。
這些年,尊者畫了不少南疆聖女的畫像,其中含義不用明說都知道。
只是為何一直不去尋,而遇到了又不悅?
夜深,聽着雨聲,孟稚幼並未睡下,她忍不住去想這些年在江岳身上發生了些什麼。
現如今他的氣場很強大,跟過去的他恍若兩人,對她的態度也是完全不同了。
而且方才,若是沒有記錯,他的身邊如今還跟着侍衛,當年楚家大火,應是一切沒落。
可江岳又是如何活下來的?他現在又是什麼身份?
輾轉反側,幾度不安。
不知過了多久,孟稚幼喚了女吏過來。
女吏恭敬問:「聖女可要去探江岳的身份?」
孟稚幼點了點頭,從懷中拿出密信:「把信送去蒼山,讓蒼山尊者務必幫我尋到江岳的信息,屆時必有重謝。」
第19章
另一邊,蒼山。
江岳有段日子沒回去了,夢語蝶十分挂念他,便打算下山去蘇州城外尋他。
卻不料卻撞見了竹林深處一個山洞裏習武的一群女娘。
夢語蝶敏捷的躲到了石頭後面,偷偷觀察。
她們均為女子,且個個武藝高強。
尤其是為首的女子,氣宇不凡,容貌更是絕美。
夢語蝶心中疑惑,這些人武藝如此高強,難道是什麼武林高手?
可還沒等她想,一支利劍就朝她飛來:「看夠了沒有?」
孟稚幼拂袖,一身白衣臨風而立,蹙眉冷聲:「老實交代誰派你來的?」
夢語蝶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女吏們團團圍住。
正在這時,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撐着油紙傘徐徐走來。
「天燁哥哥,救我!」
認識江岳?孟稚幼心中疑惑更深,便示意女吏們給夢語蝶放開一條路。
夢語蝶得了自由,立馬朝江岳飛奔而去,
可江岳竟然斂眸不看她,還後退了半步。
他這番動作惹怒了夢語蝶,她生氣地大聲說道:「天燁哥哥你這是做什麼?你怎麼可以避開我?你明明跟我最好了。」
說罷還去挽江岳的手,或許是考慮夢語蝶的感受,又或許是故意試探孟稚幼的反應,這次江岳沒有避開夢語蝶,任她挽他。
孟稚幼微怔,江岳的情人?
江岳黑眸幽暗,看着孟稚幼的反應,哪怕有一絲吃醋也好,可都沒有。
而夢語蝶怎麼會感覺不到呢?江岳平日不近女色,她方才看到了他看那女子的眼神,眼波流轉似有萬種柔情,她從未見過他露出那樣的表情。
夢語蝶一眼就看出來,或許這個女子就是天燁哥哥心裏藏着的那個人。
可她從不服輸,昂頭對孟稚幼說:「你是武功高強,很厲害,但是我跟天燁哥哥關係可好啦,你看!」
說著,夢語蝶特意將兩人挽着手露出,她挑釁地看着孟稚幼,可孟稚幼根本不在乎,輕嗤一笑:「江岳,管好你的情人,最好可以帶着她,一起消失在我眼前。」
礙眼。
說完,孟稚幼拿起一旁備好的油紙傘,轉身離開,頭也不回。
江岳黑了臉,將手抽出,凝着孟稚幼離去的背影,眸色深深。
「白恆,送她回去。」
不顧夢語蝶的反對,江岳劍眉微蹙,交代完便追着孟稚幼的背影而去。
入夜,江岳拎了兩壺酒來尋孟稚幼。
「孟稚幼,開門。」
屋門緊閉,一看就是不想讓他進。
黑眸處,暗潮湧動,江岳緊了緊拳頭,骨節分明的手抵在門上,用力收緊:「你每日這麼躲着我,不如搬去別的地方,也好過自在一些。」
房內,孟稚幼放下手中的書,瞥了一眼屋門,語氣冷淡:「你以為我不會搬?」
若不是這幾日暴雨,怕蘇州百姓遭受洪災,她早就搬了。
「江岳,我不知道你來這做什麼,但你不要妄想在我這圖什麼,功名利祿我一樣都不會給。」
屋外,江岳嗓音幽暗:「你覺得我是為了功名利祿來找你?」
「不然?」
孟稚幼覺得好笑,江岳除了這些有什麼理由在這不走?
江岳正要開口,突然女吏冒雨而來,稟告:「殿下,蘇州城的堤壩決堤了。」
發生了!
聞言,孟稚幼顧不得大雨,匆匆往外跑去。
江岳和女吏們緊跟其後。
一路水流都大的可怕,只能挑高的石頭跳着前進。
良田盡毀,甚至還有牛羊被沖走,它們身子已經被淹沒,只有頭還隨着洪水流動一下一下地浮出來。
孟稚幼被雨淋的濕透了,卻只擔心有沒有百姓被洪水沖走,只想儘可能地救人。
江岳默默把他的衣服披在了孟稚幼身上,可卻又被孟稚幼冷眼拂開。
總算到了河堤,百姓們都在議論紛紛這幾個穿着不像普通百姓的人,場面一度混亂。
孟稚幼站在最高處,開始發號施令,引導百姓們向安全的地方去。
只是剛剛說完,她們腳下的河堤突然開始崩裂,無數人被沖入洪水。
孟稚幼幾乎沒有思考,想要跳下救她的百姓。
女吏們卻下跪制止:「聖女不可,這些事情該是我們來做!」
一旁,夢語蝶不知何時跟了過來,她聽到了女吏們的話,心中大驚。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