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看她皺下眉頭，也能滿足她那一點「小幸災樂禍」。
偏偏，蘇言坐在低矮的塑料板凳上，一點也不為難，甚至都沒等宋清瑤點餐，她已經買了二十塊錢臭豆腐，還「反客為主」的回頭問道：
「你吃什麼？」
「惡趣味」沒得到滿足，宋清瑤氣惱的瞪了她一眼，點了份螺螄粉加炸蛋。正是吃飯的時間，店裡人多，蘇言容貌出眾氣質加成，又被幾個女孩子要了微信，她還是那套說辭。
等索要微信的女孩兒失望離去後，宋清瑤滿臉疑惑：「你——你一直都是喜歡女生的嗎？」
兩人相識，雖是她先打的電話，但她不知道對方是女人，而蘇言也沒拒絕她。
認識之後，搭訕她的也普遍都是女生。
宋清瑤下意識就把蘇言當成了同性戀，她對同性戀沒什麼敵意，大學裏多的很，都看習慣了。
只是，宋清瑤覺得自己性取向還是男生。
跟蘇言發展成現如今的關係，只是為了母親的手術費，攢夠了手術費，她就跟蘇言解除這種不正經的關係。
蘇言抬頭看她，不答反問：「你怎麼會覺得我喜歡女生？」
「那你怎麼會——」
包養我！
宋清瑤微微紅着臉，下意識反問，見店裡人多，最後三個字戛然而止在嗓子中。
蘇言聰明，知道她要問什麼，笑了笑，看着對面眨巴着眼睛像個白乎乎軟萌萌的兔子一樣的宋清ᴊsɢ瑤，很誠實的回答：
「就是覺得你挺好玩的。」
她語氣和臉色都極其隨意，就像走在路邊，看見一個可愛的小動物，一時興起，就蹲下去逗弄一會兒的那般。
聞言，宋清瑤愣怔，然後心上莫名其妙的就划過了一絲失落和憤怒，她也說不出原因，但就是不舒服。
在她眼裡，她就是個玩物？
越想，宋清瑤越覺得不舒服，像一口氣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來，悶得厲害。
宋清瑤不說話了，蘇言也不說話，螺螄粉和臭豆腐也上來了，兩個人靜靜的吃着。
蘇言吃飯快但很優雅，穿着白襯衫，吃完，衣服上沒一個油點子。
等宋清瑤吃完已經九點鐘，蘇言沒問她今晚回哪裡，直接開車回到了自己家。
「你先去洗澡，我把衣服洗了。」
蘇言說完，徑自去了陽台。
沒有第一次那麼羞窘，宋清瑤把手機放在客廳茶几上，然後去洗澡了。
她剛進去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
蘇言喊了一聲，宋清瑤在裏面沒聽見，蘇言就沒接，直到對方連續打了三次後，蘇言接了。
剛接通，手機中就傳出一個女生溫柔但關切的聲音：
「瑤瑤，你今晚不回宿舍嗎？」
眨了眨眼，蘇言很禮貌的回答：「不好意思，瑤瑤在洗澡，你是她同學嗎？她今晚不回去了。」
說完，看了眼衛生間的方向，補充了一句：「謝謝你這麼久以來對瑤瑤的關心和照顧。」
一副「我是瑤瑤家屬」的語氣，聽的黎青差點以為真是宋清瑤家人。
黎青想起許雲鶴的下午說的話，不用猜都知道電話對面的女人，就是下午出現在宋清瑤工作的奶茶店裡的那個女人。
只是，聽着對方的語氣，她一時猜不準對方跟宋清瑤的關係。
宋清瑤不是本地人，在江城也沒親戚，對方不可能是宋清瑤的長輩。
默了幾秒，她還是很客氣的詢問：「不好意思，請問下你是瑤瑤的什麼人？」
宋清瑤是寢室老幺，生性又單純易被騙，黎青擔心她遇到壞人。
看着衛生間，隱隱約約的水聲從裏面傳出來，蘇言張嘴便答：「我是她金——」
「主」字沒說出口，覺得不妥，到了嘴邊的字眼，利落的改了口：
「我是她老闆。」
金主＝老闆。
這麼說，也沒錯，也不會讓人多想。
員工住老闆家，又不是什麼不可能的人。
只是工作內容有別他人。
「金老闆？」
黎青蹙眉，不知是不是自己多想了，她總覺得對方剛要說的不是「老闆」這兩個字。
金老闆？
挑眉，蘇言笑出了聲。
金主＋老闆＝金老闆，好像也沒什麼問題，她便答了聲是。
「那麻煩一會兒瑤瑤出來了讓她給我回個電話。」
本能的，黎青覺得自己像是在跟一頭成了精的千年老狐狸聊天，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便如此說道，然後掛斷電話。
李雲樂湊上來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