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婚可以。你什麼時候想清楚了，就洗乾淨來找我。」

商硯深說這句話時，刻薄又優雅，渾像個斯文敗類，「總不能離完婚你出去還是第一次，我還混不混了？」

哪怕時間過去了一個多月，宋鶯時都還記得他這句輕薄的話。

連神情都跟此刻酒桌上的他一模一樣。

壞得很迷人，卻讓宋鶯時想起這些年自己被這幅英俊皮囊所迷惑，戀愛腦發作的蠢樣子。

想到這裡，倒酒的手不小心歪了一下，酒水倒在了商硯深的西褲上。

「商總，對不起。」宋鶯時一邊道歉，一邊叫服務員來收拾。

誰知商硯深揮退了服務員，似笑非笑地盯着宋鶯時，「不合適吧？」

宋鶯時垂眼，這才看到酒水打濕的部位——

確實不方便讓別人擦。

氣氛僵凝了幾秒，宋鶯時的上司看不下去她跟塊木頭似的，站起來解圍，「小宋，你還不快帶商總去處理一下！」

商硯深徑自起身往外走，宋鶯時被上司推了一把，叮囑道：「好好賠禮道歉。」

「賠禮道歉」四個字咬得暗示十足，就連商硯深都回頭看了一眼。

如果宋鶯時沒聽錯，他還意味不明地哼笑了一聲。

商硯深先走進包房，宋鶯時見上司沒有跟過來，便也收了那副恭敬的姿態。

她倚在門邊，吩咐商硯深的助理，「你讓人給他送條褲子。」

「是，夫人。」

宋鶯時眉尖一蹙，「不好意思，我已經不是夫人了！」

至少在她心裏，已經給離婚證蓋過章了。

「這樣啊……」助理抬頭看一眼屋子裡的男人，機靈地改口，「那麼不好意思女士，麻煩您自己處理好我們商總的褲子。」

宋鶯時氣笑了。

不愧是商硯深的特助，他是懂得怎麼氣她的。

屋子裡光線昏黃幽暗，特別適合「賠禮道歉」。

她腦子裡沒來由地又想到他提的那個離婚條件……

伴隨着身後「咔噠」皮帶扣鬆開的聲音，宋鶯時纖直的背部一僵，「商硯深，你別脫褲子！」

商硯深停了手。

宋鶯時回身，看到商硯深兩條大長腿就那樣肆無忌憚地岔着，隨意而放鬆，像個隨時能被拍成大片的男模。

她的目光在洇濕的地方定了三秒，直到商硯深淡淡開口，「看夠沒有？你讓我別脫褲子，原來是想親手脫。」

宋鶯時惱羞成怒，把毛巾往商硯深懷裡一摔，「你讓你助理送條褲子進來！」

好死不死的，那塊毛巾正好摔在它本來就該擦拭的位置，而且她扔的力道可不小。

商硯深坐直了身子，涼涼開口，「在婚姻存續期間你只對『它』擁有使用權，但沒有破壞權。懂么，商太太？」

宋鶯時面上一燙，裝作沒聽懂似的，也坐到沙發上。

她懶得伺候他，但也不能這麼快出去，要不然那居心不良的上司肯定要怪她沒巴結好商硯深。

她摸出手機來玩，卻覺得越來越熱。

等商硯深換了浴袍出來，她開口抱怨道：「你體虛么，房間空調開這麼高？」

房間壓根沒開空調。

商硯深垂眼。

她白皙的皮膚泛着不尋常的粉，原本就形狀清艷的眼睛，此時媚得像要滴出水來。

商硯深眯了眯眼，「就這麼想跟我離婚？」

「什麼？」宋鶯時給自己扇着風，沒懂他怎麼突然說這個，但也順着他的問題回道，「當然想。」

下一秒，商硯深就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宋鶯時渾身發軟，直接撞到他懷裡。

她的呼吸和心跳同時失序，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身體太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