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姝陸晏清》[明姝陸晏清] - 第1章

廳內除了陸晏清,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聖旨嚇得跪在地上。
「皇上有旨,明姝即日起與秦王陸晏清和離,從此橋路不相逢,各不相干,欽此!」
明姝放下聖旨,看着僵在原地的陸晏清:「王爺,橋路不相逢,珍重。」
關於兩人,她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或者一字都不願再對他說。
良久,陸晏清才尋回自己的聲音:「你竟然去求見父皇。」
明姝眼神毫無波瀾:「王爺既能幽禁我,我又為何不能去求皇上?」
話落,她見明思薇遲遲而來,目光頓時染上一抹嫌惡。
有那麼一刻,她覺得眼前兩人挺相配。
一個薄情,一個寡義。
陸晏清看着明姝那張蒼白卻又淡然的臉,莫名的沉悶感像是石頭壓在心頭。
明思薇見到她便開口指責:「堂姐,你怎能如此不顧情誼,在宮門下跪,讓王爺丟了好大的臉!」
明姝只覺好笑。
明思薇比陸晏清都還要快知道自己宮門下跪之事,看來她的確事事留心着自己。
「情誼?」明姝輕咬兩字,「王爺可覺着我們有情誼?」
陸晏清看着她,心緒煩亂異常。
他緊攥着拳,聲音冰冷:「離開王府,你又能去哪兒?」
明姝的父親雖是前一代侯爺,但他戰死沙場後,爵位和侯府就都被明思薇的父親明成傑繼承了。
明姝就算離開他,也回不了侯府。
明姝淡淡道:「不牢王爺費心。」
她看向表情僵硬的明思薇,「妹妹,這王妃之位以後便是你一人的了。」
說完,她抬腿便轉身離去。
陸晏清望着那漸遠的背影,緊抿唇線。
他越發不認識現在的明姝了,複雜情緒糅雜堆積在胸口。
回到雲舒院。
明姝簡單收拾了一下細軟,帶着梅朵一同離開了王府。
雪路中,強撐了一整日的明姝終於松下心弦,不斷咳嗽。
梅朵攙扶着她,心急如焚:「王妃,你傷還沒好,奴婢帶你去醫館吧。」
明姝搖頭:「從今往後莫喚我王妃。」
她臉色煞白地喘了幾口粗氣,意識卻難以支撐,踉蹌着又走了幾步後,眼前猛然一黑。
……
明姝再次睜開眼時,身在一陌生的房間里,一股苦澀的藥味鑽入鼻內。
床邊燃着炭,案上焚着檀香。
明姝蹙起眉:「這裡是……」
這時,房門突然被打開,石璟扶引着陸雲行走了進來。
她一愣,忙要起身行禮。
陸雲行明明看不見,卻看見了一般說:「不必行禮。」
他坐到榻上,石璟便退至門外候着。
房間靜的只剩下盆內炭的「呲呲」聲。
良久,明姝滿含謝意開口:「多謝殿下在御書房為我說話……」
「本宮並沒說什麼」陸雲行聲音冷淡,止住了她的話。
明姝沒再繼續說,但她永遠記得這份恩情。
這時,陸雲行又問:「既已和離,你往後該如何?」
明姝輕捂傷處,心緒惆悵:「帶着娘,開個藥鋪,行醫救人渡此餘生。」
陸雲行彎起唇角,空洞的眼中卻是讓人膽顫心驚的陰翳。
「明姝,你可知自己已經阻了陸晏清奪嫡之路?」

======第七章威脅======
聽到「奪嫡」二字,明姝臉色一白。
上一世陸雲行戰死沙場後,皇上便立陸晏清為太子。
「本宮眼疾不愈,朝廷內外紛傳太子之位會傳給陸晏清,你跪在宮門外求和離,給他惹了不少口舌是非。」
陸雲行指尖輕輕摩挲着扳指,語氣難以捉摸。
明姝沉默,良久似是下定決心:「殿下若是治好眼疾,秦王又豈會有機會染指太子之位!」
陸雲行指尖一頓。
明姝從床上坐起,即便知道陸雲行看不見,卻還是端正跪拜行了大禮。
「臣女不才,卻也治好了秦王腿疾,若殿下信得過,臣女願拚死一試。」
陸雲行沒說話,明姝緊張的額頭都冒出細密冷汗。
良久。
一句「可。」字敲在她心頭。
「若是你治好我,我保你一世無虞。」
陸雲行聲音雖輕,卻莫名叫人心中安定。
「石璟。」陸雲行喚道。
石璟推門下跪:「屬下在。」
「藥房交給明姑娘,你派人護她安全。」陸雲行說完就起身。
「是。」石璟有些驚訝的看着明姝,卻對陸雲行的命令沒有半點質疑。
陸雲行清貴身影遠去,明姝鬆了口氣。
莫名,她又一次想起那隻簽的解。
貴人,難道指的是太子殿下不成?
另一邊,石璟低聲問道:「殿下,若是秦王知道,他必定記恨在心。」
陸雲行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那位置只有一個,他勢在必得,註定我們不死不休。」
明姝……
就當是謝過她的雪蓮之恩吧。
修養了幾日,明姝請示了陸雲行,要將明母從侯府接出來。
父親戰死後,母親帶着她退居侯府一角,含辛茹苦將她養大。
想到上一世母親被她連累,請願上了庵堂,自己甚至沒見到她最後一面,明姝便心事沉重。
陸雲行沒說什麼就答應了。
再次回到侯府。
明姝卻沒能見到明母,接待她的,是三嬸陳雲芳。
她慢悠悠地抿了口茶:「你一個秦王棄婦,來我侯府作甚?」
陳雲芳面孔得意。
全然忘了,三年前她是怎麼跪在地上,說明思薇重病,求明姝嫁給陸晏清。
若是前世,明姝定然已經難堪得狼狽不已。
但如今的明姝卻端起茶,眉眼風輕雲淡:「我與秦王是皇上欽定的和離,你說我是棄婦,是在對皇上不滿嗎?」
這話一出,陳雲芳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你……!」她怒視着明姝,心中卻不由生了絲困惑。
從前明姝逆來順受,絕不會說這等尖酸之語,如今竟像變了個人似的。
「告辭了。」
明姝懶得與她多費口舌,徑自起身離開。
說是告辭,可出了正門,明姝就徑自朝明母的院子走去。
剛走到院門口,便見明母身邊的丫鬟拿着食盒灰頭土臉地跑向柴房。
明姝心一沉,不安漫上心頭。
明姝跟了過去,萬萬沒想到,看到的竟是讓她心如刀絞的場景。
凌亂冰冷的柴房中,明母只蓋着一席薄被蜷縮在柴堆旁,雪花從窗外飄進了來落在她的銀髮上。
「娘!」明姝紅着眼跑過去,忙將斗篷脫下來蓋在明母身上。
「小姐!」丫鬟見了救星似的跪地哀訴,「小姐救救夫人吧,夫人身感風寒數日,侯爺夫人不讓奴婢請大夫,還把夫人挪到柴房來……」
明姝看着明母慘白沒有意識的臉,胸口翻起滔天的怒火。
這時,陳雲芳帶着幾個丫鬟趕了來。
她看着跪在明母身邊的明姝,呵斥丫鬟:「我不是吩咐過外人不能放進來嗎?」
明姝深吸了口氣,冷着臉走向陳雲芳。
那眼神,恍若從地獄而來的討命厲鬼般,讓陳雲芳下意識地發憷。
還沒等她說話,明姝就衝上前狠狠攥住陳雲芳的髮髻,將她的頭一把壓進地上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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