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雲裳郁夢離》[明雲裳郁夢離] - 第2章(2)

謹夜風的科考極為關注,更怕他分心。」
「謹老太爺去世這樣的消息都瞞了謹夜風,又豈會告訴謹夜風明府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再則明府的事情除了明雲裳之外又還有什麼事情能和謹夜風有關?」
琴奴聞言臉色也變了變,卻又道:「難道是明雲裳告訴了他這些事情,他心裏對明雲裳不平,所以才出言相譏?」
容景遇輕輕搖了搖頭,卻似已經想到了什麼後笑了笑道:「這事怕是沒有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明雲裳啊明雲裳,你當真是有些本事的,今日里我竟也被她騙了過去!」
琴奴原本就是極聰明,聽他這麼一說也明白了幾分。
她輕嘆了一口氣道:「二少爺是懷疑跟在謹夜風身邊的人是明雲裳?」
容景遇笑了笑道:「難怪我今日見到那個季常就覺得有些熟悉。」
「只是當時心思都在謹夜風的身上,倒是忽略了她的存在。」
「她如今倒是長本事了,竟是連易容也一併學會了。」
「也許我早該想到,她在我的面前易容已不是第一次。」
「季常?真虧她想的出來。如果我們把謹夜風除掉,也不知她會如何?」
琴奴一向不喜歡明雲裳,淡淡的道:「怕是會去找郁夢離吧!」
「她不會去。」容景遇緩緩的道:「她是個聰明人,知道去找郁夢離是極危險的事情,她不會冒這個險。」
「再則她那樣的女子,不見得就會心甘情願嫁給一個病秧子。」
「而且依着她的性子,怕是對郁夢離也有很多不確定。」
琴奴愣了一下,一時間有些不太明白。
容景遇又緩緩的道:「上次我遇見她的時候,她的身邊跟了一個魔教高手。」
「如今想來必是那個紅衣少年了,真沒料那少年那麼年輕,在武學上卻有那麼高的造詣。」
「看來水雲輕對她這個女兒也是不放心的,竟早有後着,如今這局面倒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琴奴輕聲問道:「謹夜風和明雲裳在一起,那個高手也必定跟在兩人的身邊,怕是的要除去謹夜風不是易事。」
容景遇的眸光轉深道:「誰說一定要除去謹夜風了?」
「六公子只是讓我們殺人,殺不殺得了那就得另當別論。」
琴奴再次一愣,容景遇卻又緩緩的道:「如今謹夜風還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沒必要毀了這枚棋子。」
「若是要殺他,也必然要等他不受我控制的時候。」
琴奴這一次是全聽懂了,笑了笑道:「屬下知道該怎麼做了,只是二少爺,如此一來,你就不怕六公子對你起疑?」
「他早有存有疑心,多這一件事不多。」容景遇淡淡的道。
琴奴的心裏卻又有些不是滋味,輕輕嘆了一口氣,道了聲:「我這便去處理。」便走了出去。
容景遇輕輕點了點頭,心思卻又深了些。
明雲裳如今就如同狐狸一般,在他的身邊亂竄,他又豈會容她那般隨性?
今夜的這圍殺,倒不如說是另一種警告和試探。
他那一日和秦解語交過手,如今也想知道秦解語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明雲裳的身邊除了秦解語之外,是否還有其它的魔教高手。
明雲裳對着油燈發獃,秦解語站在她的身邊,神情里有幾分不耐煩,卻也不理她,依舊有一口沒一口的啃着他的大餅。

第149章 登天的雲梯
謹夜風的眼裡卻滿是擔心和驚恐,圍着明雲裳坐的桌子走了一圈又一圈,一雙眼睛裏也滿是不安。
三人各懷心事的做着自己的事情,誰都沒有說話。
約莫走了兩百圈之後,謹夜風終於忍不住道:「雲裳,明日便是殿試了,你說我該怎麼辦?」
以前這樣的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問明雲裳的,只是這一次見面之後,明雲裳給他的感覺大不一樣,他甚到還覺得明雲裳比他還要有主見,有辦法。
只是他在問明雲裳這個問題的時候,倒更多的是因為身邊除了明雲裳之外再沒有其它可以說話的人了。
明雲裳也有她的煩惱,看了謹夜風一眼後道:「我只是一個被謹大少爺拋棄的弱質女子,又哪來的什麼法子。」
「再說了,明日是謹大少爺自己去皇上面前回話,我又進不去,能幫上什麼忙?」
謹夜風聽她這麼一說倒有幾分氣餒,明雲裳看到他那副樣子又覺得有幾分好笑。
她便又道:「我不知道容景遇的話對你會造成什麼影響,反正我是沒將他的鬼話放在心上。」
「他若是真有那個本事的話,為何不先替他自己謀劃一點東西?」
「再說了,這殿試之事,只是皇上一人說了算,你只要在聖前表現優異,就再也沒有什麼好擔憂的了。」
謹夜風長嘆了一口氣,明雲裳也嘆了一口氣道:「以前覺得你是個聰明的,如今才知道你是一個極蠢的,這中間的事情你都看不明白嗎?」
謹夜風的頭微微低着,明雲裳又道:「你有心思在這裡瞎擔心,還不如好好的是溫溫書,想想時事,這樣也許對你明日的事情還有些幫助。」
她和謹夜風相處的這段時間,她便已看出謹夜風其實並不是一個太有主見的人。
這樣一個人是極難做得出太狠絕的事情來,他那日那樣對她,也不過是容景遇的手筆罷了。
如今的她,已沒有當初那麼恨他了,反而覺得他就是一條可憐蟲。
而她也在想她將要面臨的事情,謹夜風這副樣子,要靠他絕對不是長久之計,唯有靠她自己的才學才能實現她的計劃,只是這又是一件談何容易的事情。
她的心裏也有些擔心郁夢離,他被那個女人騙着,也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害他。
想到這裡,她又覺得自己實在是想太多了,郁夢離本就是個要死的人,不管那女人害不害他,他怕也活不了多久。
而她卻終是要在他活着的時候到他的身邊去拆穿那個女人的真面目。
謹夜風心裏知道明雲裳說的是對的,只是他早前就見識過容景遇的本事。
他也知道容景遇的另一重身份,更知道容景遇和郁夢心的關係不錯,而他只是一個沒有辦點根基的書生。
他的心裏對容景遇早就怕上了幾分,如今容景遇一放出話來,他又豈能不怕?
殺人之事一旦抖出來,他的新科狀元之位又哪裡保得住!
明雲裳看到他那副熊樣,心裏也有些窩火,只是一想也理解謹夜風擔心的事情也能理解。
只是她也只是一個穿越到這個世界沒多久,又不通時事古籍,想要幫忙也極難。
想到古籍,明雲裳的眼睛一亮,便想起蒼瀾王朝如今的境況和北宋時期有些相似:
外有強敵窺視,內部土地被各地的財主兼并的厲害,百姓大多都處於疾苦之中,朝堂上也是三書六省制,首輔的權利並不大。
她便想起了中國歷史上鼎鼎有名的王安石變法,便提筆在白紙上寫下「青苗,募役,方田均稅,農田水利」一行字。
謹夜風看到這幾個字不是太明白她的意思,她緩緩的道:「為臣者,當解君之憂。」
「你若能為君解憂,那些阿貓阿狗自然也就不用放在心裏,我問你,如今的農田大部分都在誰的手裡?」
謹夜風微微一思後道:「大部分都在當地的有錢人手中,今朝並沒有限制農田的買賣。」
「所以有錢的人田地屯積就越來越多,沒有錢的人往往連買種耕地的錢都沒有,只有賣地種田。」
「由此便是一個惡性循環,導致有田的人越來越多田,少田的人越來越少田。」
「再加之誰家沒個三病五災的,只得賣田救急,而後再租田來種,便成了佃農。」
「朝庭近幾年稅收卻越來越難征,我只聞今年的秋後徵收的稅銀遠不如往年。」
明雲裳微笑道:「田地徵稅原本是按照不管什麼田地都一樣的收稅,若是田地按照肥瘠分成幾等,每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從官府外借種子,等收成後歸還又會如何呢?」
謹夜風聞言眼前一亮,明雲裳在青苗和方田均稅兩項上畫了一個圈。
她雙手抱在胸前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如今的朝堂之上,每年的役錢,一直是按戶等輪流充當衙前等州、縣差役的辦法。」
「若是改由州縣官府出錢僱人應役,各州縣預計每年雇役所需經費,由民戶按戶等高下分攤,上三等戶分八等交納役錢,隨夏秋兩稅交納又會如何?」
「會增加地方的收入,不用動不動就找朝庭要錢。」謹夜風微一思索後道。
他的話一說完,眼裡頓時滿是興奮。
明雲裳在募役兩字上又畫了一個圈,然後指着農田水利幾個字道:「這個意思更明了,想來也不用我多說什麼了。」
謹夜風欣喜的道:「我明白,就是讓有錢人興修水利,因為他們的受益也最大!」
明雲裳揚了揚眉,謹夜風有些難以置信的道:「雲裳,你從哪裡知道了這些,你只是一個養在深閨的女子而已!」
「人是會變的。」明雲裳撇了撇嘴道:「再說我們也分開這麼長時間了,就許你變,不許我變嗎?」
謹夜風的臉上有些不太自然,他想了想後,臉上原本的興奮又淡了。
他看着明雲裳道:「你提的這些法子是極好的,可是這些法子卻是極為損害朝中貴族的利益。」
「皇上怕是不會採納,就算是採納了,以我目前的根基,也根本就沒有能力辦好這些事情。」

第150章 暗夜的危機
明雲裳白了他一眼後道:「你覺得你高中了狀元,聖上就會把一切的事情都交給你嗎?」
「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只需要在大殿之上提出你的觀點就好。」
「你告訴皇上你對國計民生是極為關心的,給他留下一個深刻的印像就好。」
「這些事情要做的話,不是我小看你,你根本就做不到!」
謹夜風訕訕一笑,明雲裳又道:「你如今要做的不過是改變現狀,過了明天那一關再說。」
「不要說我沒有幫你,比起你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要有情有義的太多。」
謹夜風一聽也有道理,又被她後面一句話搶白的有些不好意思,看着明雲裳的神色有了更多的打量。
眼前的女子比他想像中的要厲害太多,他以前是瞎了狗眼才會覺得她只是一個軟弱可欺的弱質女子!
心裏對之前的事情後悔不已,卻也知道事情再難挽回,唯有嘆息而已。
明雲裳看到他的樣子也輕輕鬆了一口氣,眸子里有了一抹難以言喻的高深。
她的嘴角的嘲弄意味更濃,也許明天真的有好戲看了。
她伸了個懶腰,今日折騰了一日了,她也有些乏了,也該睡覺了。
只是她才走上不到三步,便覺得有一股殺氣鋪天蓋地而來,她的汗毛立刻便豎了起來。
秦解語站在離她約有三尺的地方,極快的一把將她拉進了懷裡。
謹夜風還處在驚喜之中,還沒有回過神來,見秦解語莫名其妙的抱住明雲裳。
他的心裏頓時有些不是滋味,剛想說教幾句聖人之道,男女有別之類的話語,便看到門窗陡然破裂,幾個黑衣人如狂風一般沖了進來。
就那一瞬間,他的書生風骨卻涌了出來,大聲喝斥道:「央央大國,天子腳下,竟還有這等事情發生,你們快些離開便好,否則必定會屍骨無存!」
他的話還未說完,一把刀便朝他砍了過來,他嚇了一大中,腳下一軟,竟險險躲過了那一刀。
明雲裳對於他的勇氣也無比膜拜,在那一瞬間終於明白一句古老諺語的真謗「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他還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人才。
她怒道:「蠢蛋,人家要殺你,快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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