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他眼裡閃過懊悔：「我不知道……」
「不重要了。」
莫知念念打斷他的話，看向秦漾：「我們下次再約，我有點不舒服。」
說完，她轉身就要走，手腕卻突然被人鉗住。
季江舟略帶着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哪裡不舒服？」
莫知念念漠然的看了他一眼：「季同學，當著你女朋友的面和我拉拉扯扯是不是不太好。」
聞言，季江舟立即看向秦漾，果然見她錯愕中帶着神傷。
他當即鬆了手。
莫知念念頭也不回的離開。
季江舟回過神時，莫知念念已經走遠。
他捏了捏眉心，腦子裡一片混沌。
秦漾倒是沒說什麼，只是簡單叮囑了句：「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說完就進了訓練場。
季江舟倒是寧願秦漾沖自己發脾氣，這樣他都會稍微好過一些，而不是夾在兩個人中間，左右為難……
莫知念念在學校里逛了逛，等風徹底將心底的煩悶吹散後出了門。
人航學院和醫學院就隔着一條街。
兩座學校的大門就那樣對立着，門口來來往往的全是學生。
她站在這邊遙望着醫學院，想起上輩子。
那時莫知念念得空時就會在門口等待季江舟，哪怕有時只能匆匆看見一個背影。
喜歡是真的喜歡。
所以現在要放下時，才會難以割捨。
莫知念念收回視線，拐進巷子回家。
走了幾步，猛然跳出一隻小貓，攔在路中間。
受驚的莫知念念還沒回神，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小橘，過來。」
眼前的小貓衝著莫知念念喵喵叫了兩聲，繞過她走向後邊。
「真乖。」男人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
莫知念念回頭，看見了好久不見的方紀淮！

======第29章======
箱子里一片寂靜。
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鋪散在地上，斑駁的樹影搖曳着落在方紀淮身上。
他拿着貓糧，一點一點的喂着地上的小橘貓，與莫知念念上輩子見過的方醫生判若兩人。
一直到貓糧喂完，方紀淮才抬起頭，打量這個一直看着自己的人：「同學？」
莫知念念回神：「方紀淮。」
方紀淮微詫，下意識抬手去扶鼻樑。
摸到光滑的鼻樑時才想起自己沒戴眼睛：「你認識我？」
不僅認識，還很熟。
前世莫知念念患上腦瘤，只有方紀淮一直勸說自己別放棄治療。
每次她去醫院拿葯，方紀淮都會早早準備好，避免她來回跑。
莫知念念曾經還打趣過他：「方醫生這麼溫柔體貼，以後的女朋友有福了。」
方紀淮當時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的轉移了話題：「頭疼了就給我打電話，醫院沒事的時候，我可以上門急診。」
和協醫院的金牌腫瘤醫生上門急診，莫知念念想都不敢想，趕忙擺手拒絕：「不麻煩你了，只要有止痛藥就好，我只是有些受不住疼。」
方紀淮當時推了推眼鏡：「不麻煩。」
……
莫知念念看着方紀淮：「認識的，醫學院的校草。」
方紀淮勾起嘴角，手指拂過手裡的小橘貓：「你說的那不是我，是江舟。」
他的話里似乎帶着一絲幽怨和不已覺察的妒忌。
莫知念念又看他一眼，方紀淮風光霽月。
顯得她的想法有些過於用小人之心揣度。
「你和季江舟各有特色而已。」
莫知念念腦子裡閃過季江舟那張無可挑剔的臉：「你比他溫柔許多。」
不知道是她的那句話取悅了方紀淮，他大笑了兩聲：「你是沒見過醫學生學解剖的時候吧，我比季江舟下刀可狠的多。」
這莫知念念倒是不知道，只是想起前世的方紀淮。
金絲眼睛一直掛在筆挺的鼻樑上，眼神永遠是柔和的，嘴角也帶着平易近人的笑容，沒想到摘下眼睛的方紀淮看起來銳利許多。
「我不知道，但你們確實是不一樣的好看。」
莫知念念也不知道話題怎麼在這裡扯了這麼久，她搖頭拉回思緒，輕聲說了句：「謝謝。」後轉身離開。
方紀淮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眼裡閃過抹不易覺察的溫柔。
另一邊，幾乎是剛到家。
莫知念念就收到了華北航司發來的入職邀請。
她舒了口氣，一直累積在心裏的壓力也散去不少。
莫知念念打開手機，正打算更爸媽分享這件喜悅的事情。
鈴聲適時響起，是母親的打來的：「念念，現在有時間嗎？」
莫知念念：「有。」
「那太好了。」莫母的聲音突然興奮了不少，「那你要水雲居來一趟吧，我和季媽媽正在這邊吃飯，有點事情想要和你商量。」
季母？
莫知念念疑惑：「怎麼和季阿姨在一起吃飯？」
「上次和你說過的資金周轉，我和你爸爸把房子賣掉的事情啊，我看你很關心，所以這次就想叫你一起。」
聽到莫母說房子，莫知念念當下就應了：「那您等會一會兒，我馬上就去。」
說完，她掛斷電話，匆匆出門。
水雲居包廂內。
季母和莫母聊得正愉快。
「您的孩子樣的正好，當醫生多穩定。」
季母也變着法誇莫知念念：「念念也好，人美成績好，以後和你們一樣，做北航的機長。」
季江舟淡淡的坐在一邊，沒有開口。
這時，趕來的莫知念念推門而入。
還沒回神，就被季母拉着，坐到了季江舟的身邊！

======第30章======
包廂里，兩位母親的談話聲滔滔不絕。
和季江舟坐在一起的莫知念念只覺得尷尬，她垂着眸，沉默不語。
「你的身體好些了嗎？」
季江舟冷冽的聲音傳來。
莫知念念這才想起，季江舟剛剛還和秦漾在一起，現在轉眼又來關懷自己。
她抬起眼，不咸不淡的看了季江舟一眼。
季江舟被她這樣的目光看的無處遁形，他按下心裏翻湧的情緒：「你別鬧好不好，我好不容易才見到秦漾，關心她總是難免的。」
這番話聽的莫知念念幾欲作嘔，她起身，直接做到莫母身邊：「不是說有正事要聊？」
莫母這才想起，忙問季母：「您不是說找我們有事嗎？」
季母看向季江舟。
季江舟看着莫知念念的眼裡閃過慍怒，但接着又無奈的開口：「我們家的資金鏈續上，你們的房子已經贖回來。」
他說著，季母一邊拿出莫家之前抵押出去的莫家的房產證明，遞到莫母面前。
「房子還沒過戶，寫的還是你們家的名字，謝謝你們家的幫忙。」
莫母高興的接過，又有些感慨：「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既然這樣，我們就先走了。」莫知念念忽然開口。
兩家本來就不熟，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莫母立即打圓場：「你這孩子，這麼著急做什麼？」
季母面露尷尬，但很快就調整過來：「其實還有一件事，貿然開口可能有些唐突。」
她看了眼季江舟：「我看兩個孩子年紀相當，聊得也來，不知道念念有沒有男朋友？要不要和我們江舟試試？」
包廂內頓時一片死寂。
莫知念念看向季江舟，他臉上表情淡然，沒有絲毫意外。
莫母看莫知念念臉色不太好，又想起她說的，季江舟和秦漾是男女朋友，連忙嘆口氣婉拒：「這……兩個孩子這才剛見面，談對象不太合適吧。」
莫知念念深深看了眼季江舟：「謝謝伯母的好意，但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季江舟臉色驟沉。
縱使知道莫知念念說的是假的，卻仍舊忍不住燃起熊熊妒火。
他無法接受莫知念念屬於別人！於是起身，直接走到莫知念念面前：「談談。」
莫知念念想拒絕，因為她知道即使談了也談不出什麼結果，季江舟不會為了她放棄秦漾，這是兩個人之間的隔閡。
就算退一萬步，季江舟為了她放棄秦漾，也很難保證他不會變心。
但事已至此，她只能起身跟着季江舟出門。
他們總要說清楚之後再分道揚鑣。
這個認知讓莫知念念心口微疼，但比起最之前的那些錐心刺骨的疼來說已經好了很多。
她起身，在莫母擔憂的目光中，跟着季江舟出門。
兩人一左一右的站在包廂盡頭，窗外有陽光落進來，散在地上化成一條界限分明的楚河漢界。
莫知念念問：「你想談什麼？」
季江舟眉心緊擰，仍舊壓不住心裏的煩躁：「你應該體諒我，我……」
「季江舟，我憑什麼什麼體諒你！」
莫知念念漠然的打斷他，「你搞清楚點，我現在不是你的妻子，我沒有任何一點義務去站在你的角度為你着想。」
季江舟被她的話刺的心口一疼，他放軟了語氣：「我知道，我會娶你，先別著急好嗎？」
莫知念念嗤之以鼻：「娶我？」
「那我和秦漾掉進水裡，你會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