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上冰冷的眼鏡：「我很多時候都很搞不明白你，莫知念念那麼愛你，你就算不愛她也該給她一個妻子的尊重，怎麼能一邊肆無忌憚傷害愛人的心，一邊和宋向依在醫院緋聞不斷？」
季江舟微詫。
他看向方紀淮，方紀淮的表情淡淡的，鏡片後的雙眼卻藏着許多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那情緒像是一記悶棍狠狠將季江舟敲醒：「我和宋向依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
方紀淮嗤笑：「這話你也就騙騙自己。」
「醫院誰不知道你和宋向依青梅竹馬，甚至都快要談婚論嫁，卻不知道你早就在7年前就結了婚，和莫知念念。」
方紀淮犀利的言喻，如箭刺進季江舟的心。
他嘴角綳的筆直，反駁的話像是生鐵，重重哽在喉間。
又或許根本沒什麼好反駁的，因為這些都是事實。
方紀淮看着他眼裡情緒變了又變，一句話也沒出的樣子就覺得嘲諷。
從高中開始，他們就是好朋友。
一路相伴這麼多年，終於也走到了末路。
他越過季江舟，徑直走上前，將手裡的花擺到墓碑邊：「下輩子擦亮眼睛選人。」
說完下山，沒有絲毫留戀。
季江舟依舊站在人群之外，源源不斷的寒意從四面八方湧入，將他的心切碎……很久很久之後了，人群散去。
莫爺爺也在眾人的攙扶下離開，漫山只剩風雪和他。
季江舟這才邁着發僵的腿上前，靜靜佇立在莫知念念的墓碑前。
莫知念念的照片是之前的工作照。
她穿着黑色的機長西裝，嘴角微微揚起，眼裡盛滿了光。
季江舟抬手去碰，冰意從指尖浸入心肺。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