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蒸發》[男友蒸發] - 第2章(2)

接。
我讓沈清辭向區人民法院遞交了一份起訴狀。
幾天後,法院給我打來電話。
我堅持上訴,拒絕調解。
法院下發開庭通知的那天,我收到了韓雨杉的轉賬信息。
這明明是最好的結局,我心中卻抑鬱難平。
我給韓雨杉打了個電話,問那個女生是在我之前還是之後。
他說之前。
我問他在我電腦植入病毒,現在後不後悔。
他說後悔。
最後我問他跟我在一起圖的是什麼。
他說了兩個字:省心。
我笑了,說了句「互刪吧」,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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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望舒結果那天,她說沒找韓雨杉要回一半的房租簡直便宜了他。
我和韓雨杉合租都是我出的錢,戀愛期間,我一沒找他要過禮物二沒要過陪伴。
可不應了他那句「省心」。
我笑着安慰她說,就當養了條柴犬。
她爆笑。
我添了四萬塊錢,湊齊三十萬給父母轉了過去。
加上韓雨杉支付的十萬彩禮,這些錢大抵夠他們餘生開支。
轉賬備註里我填了四個字:餘生勿擾。
他們詛咒的短訊電話層出不窮,我換了手機號,停用了所有社交賬號。
懦弱妥協了半輩子,我最終跟原生家庭決裂。
這也傷了我畢生元氣,不知要用多少個時日才能補回來。
決定在一個十八線城市安定下來時,望舒說來找我玩。
我給了她地址。
約定日期那天,我打開門,門外站着風塵僕僕的祁川。
「你……」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現在還不明白這是望舒的套路,那就真的枉為閨蜜了。
「南小枝,你這麼能跑,問過我意見嗎?」祁川往前一步。
我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不自覺往後退了一步。
「我的單車后座只有你坐過。」
「我的筆記只有你可以隨便翻閱。」
「我沒耐心,只有給你講題時一遍一遍不厭其煩。」
「我的企鵝號密碼只告訴了你一個。」
「你總是說我話癆,可我只有跟你才有說不完的話。」
「你知道食堂肉包子多少錢一個,玉米多少錢一根嗎?」
「央求我帶飯的同學很多,我可是只給你帶過。」
「難道這些年,從沒有人說過我待你最特別?」
他一步一句,我一句一退。
每一句都像是驚雷,砸的我眼冒金星。
「你沒有安全感,我想給你一個家,便背井離鄉去博。」
「我回來了,你卻有了男朋友。」
「我決定放棄,命運卻再次把你送到我面前。」
「好不容易等到你分手,你卻跑了。」
「南枝,我的心思這麼簡單好猜,為什麼你就是猜不到呢?」
「到底是我不夠暖,還是你沒良心?」
後背已經抵住了客廳窗戶,我退無可退。
「現在我的婚房都被你住過了,傢具還是你親手挑的。」他抬手捉住了我下巴,「南枝,我把家給你準備好了,你怎麼能跑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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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頭,明顯是想親我。
我偏頭避開了他的唇,胸腔激蕩,苦澀與歡喜交織蔓延。
他固執地掰回了我的頭,力道輕柔。
我直直與他對視,說出了我耿耿於懷多年的事,「那年同學會,你親口說過兔子不吃窩邊草。」
他眉頭皺了皺,「哪年?」
我移開了目光,「我最後參加那次。」
從那以後,我再沒出席過同學會。
「那次啊。」他忽然就笑了,「具體經過還記得嗎,說說。」
我老老實實地說了。
「他們一致認為不能選同班同學,你認為我應該怎麼回答?」他問。
「說同學沒什麼不好?」我還沒回答,他就自顧自答了。
我點了下頭。
這就是我當時想聽的答案。
「我如果這樣說了,你猜他們怎麼反應?」他一臉興味。
我搖頭。
「我如果這樣說,他們必定要刨根究底問我喜歡誰。」他眼底笑意靜而柔軟,「你臉皮這麼薄,吃得消嗎,嗯?」
他尾音染了一絲啞,挑動了我敏感的神經。
吃得消嗎?
吃……不消吧。
「你如果喜歡我早就開口了,用得着現在?」我仍嘴硬。
他反問,「那個時候我有什麼?」
我突然明白了。
「那時我有的只是一副父母給的皮囊而已,沒什麼值得炫耀的。」他神色坦然從容,「南枝,我跟別人不一樣,我從不許諾,給出的必定是我擁有的。」
我心中頓時五味夾雜。
自詡是最了解他的人,可最不了解他的還是我。
「這些年你不談戀愛,我以為你懂我的心思,卻沒想到你先鬆了手。」他捧住了我的臉,「南枝,人生沒有多少個九年了。」
「我——」我艱澀地張嘴,千言萬語不知從哪裡開口。
下一瞬他如野豹出擊,迅猛熱烈,將我一身冰殼拍了個粉碎。
我退路全無,如一頭待宰的羔羊。
他的呼吸在我唇齒之間,旖旎纏綿,灼熱而真實。
有什麼東西在我胸腔飛快散開,像焰火一樣。
窗外鳥鳴聲悅耳動聽,草木花香入懷。
我的心從未像此刻這般寧靜滿足。
雖說四海可為家,可走過天涯海角才發現,唯心安處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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