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這一開口，周意便連忙回過頭去看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最後卻只道：「我還是覺得挺對不起你的。不過你說的對，確實也過去了，我會慢慢放下的。」
林清晚費勁心思拿了葯，自然不是為了看他們你儂我儂的，她的視線也盯着容琛，說：「葯我給你拿回來了。」
其實她差不多明白了，容琛見完周意以後，估計是能被她安撫下來不需要吃藥的。
心理的疾病，很多確實也不是完完全全靠葯，葯其實更像一件輔助品。
容琛看了她兩眼，還是從她手裡接過葯，回到周意病房就着水吃了兩片。
林清晚觀察了片刻周意，就發現她在容琛面前，挺疏離的，表現得甚至很像一個普通朋友，並沒有任何過分的舉動。
而容琛當下的動容，念的是「舊情」，還是其他什麼「情」，林清晚就不得而知了。
明明她也一晚上沒睡都在給他奔波，這下卻顯得她吃力不討好。林清晚難免有點心灰意冷，她得好好整理下思路，冷靜的想想後面的路該怎麼走。
「我先回去了。」她說。
林清晚離開的時候有些心神不寧，一直進了電梯，才重重的嘆了口氣。
「嘆什麼氣呢？」
她頓了頓，看見了跟上來的容琛。
林清晚抬眼很快在他臉上掃過一眼，往角落裡站了站，沒有說話。
容琛今天白天不上班，打算回去休息。電梯里有醫生推着病床進來，他倆都站在了最裏面。
「昨天那個病人艾滋故意隱瞞不說？那你是怎麼知道的？」林清晚開口問。
容琛皺了皺眉，不願意細談，敷衍道：「剛做完出來後，她的家屬說了。」
「那你之前呢？小時候綁你的那個人呢？」林清晚看着他的眼神有些許複雜，「那件事是給你留下陰影的原因嗎？」
林清晚之前也偶爾聽謝希說過，容琛很小時候，就被送到其他小城市養，為的就是有一個不**擾的環境。
這件事，容琛卻緘默不語，並沒有半點跟她解惑的意思。彷彿那個是林清晚觸及不到的深度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漫不經心的說：「記不太清了。」
林清晚又不說話了，她一晚上沒有睡覺，這會兒只覺得頭疼得厲害。她其實應該趁機理理容琛跟周意的關係的，可是她都懶得梳理。
上了車以後，她把拿回來的葯放進了車裡的儲物欄里，「你記着，我把葯放到這兒了，以後你自己拿。」
容琛道：「昨天差點傷害到你，我跟你道個歉。」
「你這病到底什麼癥狀？」
容琛依舊沒有深入回答，簡單概括道：「比較容易產生破壞欲。」
林清晚想了想，折騰她其實也就只是滿足他破壞欲的一種。
林清晚垂眸道：「剛才周意說那番話，全都在心疼你呢，挺感動的吧？我都覺得很感動。」
容琛終於偏頭看了看她，道：「跟我說話拐彎抹角什麼？」
林清晚彎了下嘴角，說：「容琛，只可以選一個的。」
林清晚沉默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話給補全來：「法律都要求一夫一妻制，你也只能選擇一個。你要是對她有情義，就別繼續跟我說和好的話了。」
容琛淡淡道：「我不會跟她和好，當時分手就說了，不會再有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