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我把那一沓紅色的鈔票扔在地上，劉玉珍見了錢，旋即巴兒狗般地湊上來，「虧你還是當媽的，我看像個惡婆婆！」
「你是什麼人？」
劉玉珍巴巴兒地數着錢，語氣倒是緩和了許多。
「你管我，」我叉着腰，「你拿着錢，回去告訴柳引溪他爹媽，他那錢我們不稀罕！」
「這—」劉玉珍的眼光躲躲閃閃，「這得回去，跟小芳她爹商量……」「沒得商量！」
我把她搡到門外，「啪」一聲關上了門。
轉過身，崔芳已哭得泣不成聲。
「對不起……思甜，花了你那麼多錢—你放心！」
她抽噎道，「我一定還給你。」
「沒啥，」我故作輕鬆，「就當我交給你的房租了。」
畢竟她養我這麼大，可遠遠不是五百塊錢能抵的。
「不過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我認真地道。
「你說！」
崔芳擦乾淨眼淚。
「以後遇到事一定不要怕，只要咱們占理，就硬氣點！」
我語重心長地勸她，「別人打你罵你，你就還回去、就報警！
現在是法治社會，人民警察不會不管你的。」
崔芳愣住了，眼淚乾在她臉上，她注視着我認真的表情，點了點頭。
我本以為給了錢，崔家就能消停，這門婚事就能告吹，沒想到我遠遠低估了他們不要臉的本事。
那天，崔芳還沒去上班，劉玉珍便帶着一伙人浩浩蕩蕩地找上了家門，這其中還有柳引溪和他的父母。
「就是她！」
劉玉珍指着我，哆哆嗦嗦地道，「是她硬塞給我五百塊錢，叫我……叫我……」「硬塞？」
我覺得好笑。
「又是你？」
柳引溪一臉厭惡地盯着我。
「兒子，你認識她？」
柳引溪的媽開了口。
「嗯，」柳引溪走到我面前，打量我一番，「我承認你有些財富—但我們身為文人君子，向來不沾銅臭之氣，我與小芳的愛情，也絕不是用金錢能衡量的。」
「你說是嗎，小芳？」
柳引溪轉向崔芳。
崔芳的嘴唇囁嚅着，氣得直發抖。
「對對對，我家小芳是文化人，文化人！」
劉玉珍斜瞥我，似乎在內涵我低俗。
我原本還奇怪劉玉珍怎麼會放棄五百選擇三百，直到聽了他們的談話我才知道，原來是柳家把彩禮錢從三百加到了五百，四大件一個不少，還答應讓崔芳的弟弟在城市落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