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出來看看。」
「倒是你，」容堂用手掌掐着我的臉，微微揚起眉梢，力氣絲毫沒有小，「已是戌時了，還不回宮，等着父皇給你板子？」
「哎哎，疼。」
容堂這才鬆了，抬起我的臉左右觀摩着，輕笑道：「你說你啊，性子不老實，皮膚卻嬌嫩，輕輕掐幾下紅印子就出來了。」
我揉着隱隱泛疼的臉蛋子，白他：「那是輕輕？」
容堂瞧了眼在旁拘謹的宋皖，不着痕迹地笑了下，心下感嘆着妹妹大了，提起我的後領：「容期期，太晚了，我送你回宮。」
小話子把東西搬進馬車，我同他們說著話的間隙才注意到：「哎哎，等等呀，兔子燈！」
「怎麼？」
容堂負手問。
我把兔子燈拿過來交給宋皖：「你怎麼忘了。」
宋皖目光愣了下，隨後捧過來，在接手瞬間，低着說了句：「好兄弟。」
我笑：「走了走了。」
回宮時我已經在馬車上睡著了，容堂將我輕輕抱下來，小話子把東西一一搬下馬車，正搬着，月光撲灑的地上出現了道修長的影子。
「燕公子。」
燕圳面容勝雪，問道：「公主呢？」
容堂被談話聲吸引過來，他瞧着在王府相處不過半月的燕圳，竟有這般主動的時候，問的還是自己這個日日不着調的妹妹。
抱着容霧的手便緊了緊。
隔着五步不到，燕圳瞧見被容堂抱住的容霧，眸光很輕地收了回來，掀唇道：「四殿下。」
「嗯，回去罷。」
容堂神情頗為淡然，語氣也恰到好處，不好不壞，卻能讓人覺出疏離。
寢殿里暖爐正旺盛，他把容霧輕輕放在床榻上，看着妹妹安然熟睡的睡顏，如幼時一般無二。
臉頰還有在餛飩攤他掐出來的印子，忽地想起容霧翻白眼的表情，他不自覺便彎唇笑出聲來。
殿內燈火都熄滅了，容堂將寢殿的門關得緊，又不放心檢查了遍門窗，這才轉身離了開。
宮裡許多年沒有異動了，父皇將燕圳派來當容霧的伴讀，其中深意不小，這御書房還是去一趟為妙。
卻在寒棠宮外一角，燕圳望着燈火全暗的寢殿眸光微閃，凝着容堂遠去的方向，輕咳了聲，眼底的光很快隱了下去。
那日大業的皇帝也是在這樣漆黑無邊的夜晚找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