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醫香:皇叔請自重》[農門醫香:皇叔請自重] - 第四章:愁苦(2)

白費了。

  白岩的眼睛暗下來:「討債的,討債的是不是上門了?」

  「不擔心這些,爹,沒事的,只要你還好好的,就沒事的。」

  「都是我沒用。」

  白棠聽不下去,生怕當著爹爹的面失態,趕緊快步往灶房裡走去,灶頭的火沒有滅,還有點餘溫。

  她蹲下去,將乾草往爐膛里撥了幾把,火苗慢慢****上來,燒得旺起來。

  白棠切了些菜乾,將一個紅薯洗刷乾淨,削皮切開,煮進鍋中,等水開的時候,熱氣蒸上來,她抬手摸臉,才知道眼淚已經流了一臉。

  幸好是躲在這裡,誰也看不到。

  她哭了會兒,再用衣袖將臉印干,哭過一次,就必須要重新振作起來。

  白棠將碗櫃底下的抽屜拉開,裏面鋪着一層軟軟的乾草,放着幾株藥草,都是她在山中偶爾得了一株,捨不得拿去抵錢的。

  有些藥材,到了藥房,價格連着翻幾番,不如留在家中急用。

  她手中抓起的,正是一株鐵線草,葉片極小,彷彿一粒粒赤色小蟲,那個藥房掌柜的清單中,也有這一味。

  白棠找出石臼,將鐵線草搗碎,倒在碗中,汁液鮮紅,能夠生肌止血。

  再想了想,又加了些野茼蒿進去,骨折的人,半夜最是難熬,野茼蒿有安神助睡眠的功效,希望能夠減輕爹爹的痛楚。

  她將紅薯湯和草藥汁一起端進屋,徐氏已經坐在床頭,夫妻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阿悅手中抱着依然睡得香甜的石娃。

  「爹,吃些熱食,還有這個草藥汁,也一起吃了,傷口好得快些。」

  徐氏回過頭來,接過碗:「這統共一天的功夫,家裡頭出的事情,便是成年的男人都扛不住,我同你爹說了,胡氏那個潑辣子,這般不好惹,也讓大姐兒轟了出去,你爹還不相信。」

  「爹,娘說的都是真的,大姐提了一大桶的井水,全部都潑在胡氏身上,她逃得比只老兔子還快。」阿悅接嘴道,「大姐真是了不得。」

  「為難大姐兒了。」白岩知道徐氏說這些,是想讓自己放寬心,心口酸澀難擋,還要勉強露出笑容,「這樣的婦人,以後少搭理便是,不要委屈了自己。」

  「不委屈。」白棠見白岩皺着眉頭將極苦的草藥汁喝下去,從一旁的碟子中,取了顆山裡果兒,「爹,吃個果子漱漱口。」

  「這些都是你從福明山找來的?」白岩咬了口山裡果兒,又酸又甜,人一下子都振作起來。

  「爹要是喜歡吃這個,我明天再進山。」

  白岩將紅薯湯吃個底朝天,喊徐氏將兩個孩子帶去睡覺。

  屋中就倆下他們兩個。

  「討債的說,幾時再來?」

  白棠瞞不下去,老實回道:「說了五天。」

  「明哥這人一直不好應付,能夠鬆口給五天,已經不容易。」白岩看一眼她。

  外頭吹了風回來,加上點火煮食,雙頰像是抹了一層薔薇的顏色,他心裏頭擔憂的還不能明着同大女兒說,臉上顯出一層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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