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似火戀深情》[暖陽似火戀深情] - 暖陽似火戀深情第20章(2)

br>蘇雲暖渾身一震,心底遲緩的痛了一下。
原來這兩人已經這般堂而皇之的同塌而眠了。
想來她與陸堯深的那一紙婚約實在是可笑,感情之中,不被愛的那個才是多餘的。
鶯月見蘇雲暖臉色不好,心中得意:「蘇雲暖仙君,你來找玹哥哥嗎?」
她故意將仙君二字咬得極重,又喚陸堯深如此親熱。
蘇雲暖的臉色便更是難看,她已經感受不到屈辱,可心裏堵得生疼。
千年付出,還不及眼前這女人耍弄的那一點點手段,她痛不能當,卻又苦不能言。
蘇雲暖攥緊雙手,強忍住心頭戰慄,才問她:「我師兄在哪裡?」
鶯月眉頭一挑,冷笑一聲:「你是說那紅蓮小仙?」
蘇雲暖心頭一顫:「你把我師兄怎麼了!」
鶯月信手變出一顆萬年蓮心,臉上笑得得意張狂:「你師兄啊,他在這呢!」
蘇雲暖看着那顆萬年蓮心臉色大變,如雷灌頂:「不,不會的……」她怎麼也不願相信,昨日還哄她入眠的師兄,今日便已身死道消。
可那顆蓮心上的氣息,又明明是元真!
身後薄涼嗓音響起:「本君的斂神果豈是那麼好得,他既想要,便只能用它自己換。」
蘇雲暖回頭,便看見陸堯深信步走來。
他頓了頓,又接着道:「可是,本君方才去看,最後一顆斂神果昨日我已經給了月兒。」
蘇雲暖呆愣在原地,心中的情緒太過,反被瞬間壓抑成一片空白。
只能看着他的嘴一張一合,說著世上最殘忍的話:「不過本君是守諾之人,這顆萬年玄丹本君便便宜你了,如此,我也不欠他什麼了。」
一顆散發著紅光的丹藥落在蘇雲暖腳邊,她的心頓如千刀萬剮,痛入骨髓。
她紅了眼,指甲陷入肉里滲出了鮮血也渾然不覺:「陸堯深,你年少時,我師兄亦出手救過你,你怎能下得了手?!」
見她終於撕掉了那層守禮恭敬的面具,卻是為了另一個男人,陸堯深心裏燃起一把莫名的火。
他薄唇微抿,涼薄道:「他本就不過一株紅蓮,入葯救人乃是物盡其用!」
蘇雲暖看着眼前痴戀了千年的人,頭一次覺得如此陌生。
「蘇雲暖,該給的也給你了,莫再踏入我棲梧宮,滾!」
陸堯深被她透着恨意的眼神一驚,語氣不耐。
她霎時間紅了眼,瘋了一般撲上前想要搶回那顆萬年蓮心:「把師兄還給我!」
第八章 要她一無所有陸堯深眉頭一皺,輕輕拂袖,蘇雲暖就被彈飛,狠狠摔倒在地。
她一口鮮血吐出,五臟六腑如移位了一般生疼。
眼前漸漸模糊,最後,她只看見陸堯深一片衣角消失在她眼前,而後陷入無盡黑暗。
蘇雲暖再次醒過來,是趴在棲梧宮外的。
綿長的宮道上只有她自己和那顆已經沾了塵的萬年玄丹。
她艱難地爬起身,拖着沉重的腳步往司命星宮跑。
偌大的仙界,恐怕亦只有司命星君那裡能答她一言了。
「敢問司命星君,世上可有方法能救我元真師兄?」
蘇雲暖佝着身子,渾身的疼痛已經讓她直不起身。
司命見她狼狽如此,一向清冷的臉上也現出一絲鬆動。
可他亦只搖頭:「天命如此,不可逆也。
生死常道,亦無能反。」
得到司命的答案,蘇雲暖失魂落魄地走出星宮。
仙鶴從她身邊飛過,許是從未在仙宮看見凡人,便都好奇跟在身後,蘇雲暖卻只無神往前走。
手中那顆能讓人成仙的萬年玄丹被她死死捏住,而後又落到了地上。
……回到無妄宮,推開宮門,那日日盛開的一池紅蓮,已經全數枯死。
蘇雲暖站在池邊,眼神獃滯。
從前她只要不開心便會跑來蓮池,元真便會化作這蓮池中的其中一朵靜靜聽她說話。
她追了陸堯深千年,元真便伴了她千年。
可現在,她好像再也找不到那個不善言辭,卻發誓護她一世的人了。
眼淚不知何時,已打濕臉龐。
她在凡間歷過萬般苦痛,好似都抵不上這一刻痛徹心扉,刻骨銘心。
「嘭——」一聲。
宮門忽然被人打開。
蘇雲暖愣愣轉過頭,只見陸堯深臉色陰沉至極,漫天殺意向她襲來。
下一刻,陸堯深逼近她:「蘇雲暖,你當真是歹毒至極,竟在鶯月的金丹之中下凝魄散!」
殿內的氣氛冰涼到了極點。
蘇雲暖的心一下沉到谷底,絲絲髮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根本連那金丹都沒見過,不知怎麼又害了人。
陸堯深眼中翻滾着怒意,像是恨不得馬上就要除她而後快:「你害鶯月失明,竟還裝作一無所知!」
他真想把眼前這個女人的偽裝撕下來,每次她做下錯事,卻都能裝的這般無辜!
「太子殿下,我一個凡人,莫說近得那仙丹,這凝魄散我又能從何而來?」
大概被冤枉多了,也是會麻木的,蘇雲暖連該有的憤懣都沒了,只直直的看着他質問。
陸堯深的眼神有一瞬怔住,可旋即又狠厲起來:「像你這種詭計多端的女人,連神魔之井都能打開,還敢狡辯!」
話音剛落,陸堯深捻手成訣,朝她眼睛襲去。
蘇雲暖意識到他要做什麼,終於慌亂起來:「從來都不是我所為,你為何就不能信我一回?」
哪怕就一回,也好。
可是下一瞬,她眼眶傳來一陣刺痛,眼前的世界驟然黑沉下來。
這一生的最後一個畫面便是陸堯深狠厲的臉,一如以往,厭她至極。
蘇雲暖捂住眼睛,痛的跌倒在地。
耳邊傳來陸堯深冷厲的聲音:「這是你欠鶯月的,既是欠的,便要還!」
心底似被刀割,那個欠字,激起她那自回到仙界後便隱忍的不甘。
蘇雲暖望着眼前一片漆黑,凄聲大喊:「我何曾欠過她,分明是你們欠我的!」
她縱使欠了師傅,欠了元真,欠下天下人,也從不曾欠那鶯月半分!
而欠她最多的,不就是眼前這口口聲聲來討債的陸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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