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覺程歲儀》[裴覺程歲儀] - 第5章(2)

/>「歲歲!」

裴覺直直跳了下來。

他緊張地抱着我,像是再也不撒手了似的。

後來,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醒來在陌生的房間里。

床頭有手寫留言:

「這是我家,離拍攝基地不遠,給你請假了,先休息幾天。要換衣服的話,衣帽間里有,剛叫人買的女士衣物。」

字跡一看就是裴覺的。

很多演員在拍攝基地周圍有房。

裴覺也不例外。

以前我看八卦,說他大多數時候都住在這兒。

房子很乾凈,我進入衣帽間,一把碎花傘,最先映入眼帘。

正是很多年前,我給裴覺打的那一把。

傘已經很舊了,質量也不好,可它卻被放置在衣帽間的最中心。

我忽然想起大雨滂沱的那一天。

我用這把傘,遮住了狂風暴雨。

裴覺一直想把我轟走。

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扯開他的外衣,檢查他的傷口。

「你他——」他想說髒話,又忍住了。

「還好,不用去醫院。」我把傘往他手裡一塞,「你等着,我去買葯,很快回來。」

「趕緊滾!」

他暴躁極了。

十分鐘後,我去而復返,買了葯,還買了吃的。

大雨把我澆成小水人。

他沉默地望着我。

從那天開始,裴覺沒再跟我說過一句髒話。

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他那天很震驚。

從未有人在他的生命里去而復返。

我是第一個。

……

回憶結束。

我找到女士衣物,慢慢換着。

上衣還沒穿好,衣帽間的門突然被推開。

我和裴覺面面相覷。

有點尷尬。

11

裴覺趕緊退了出去。

待我換好衣服,他焦急道:「你怎麼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以為你又走了!」

我:「凶什麼。」

裴覺愣了下,氣焰全消。

以前這句話很管用。

只要裴覺脾氣上來,我就不輕不重地問一句「凶什麼」,他立刻偃旗息鼓。

沒想到,如今還管用。

我接着道:「我還沒怪你呢,你進衣帽間怎麼不敲門?」

「我又不知道你在裏面!」他漲紅了臉,「我什麼都沒看到,真的!你要是不爽,我可以跟你道歉,對不起。」

「……」

以前我就發現了,裴覺雖然像條瘋狗,但在某些事情上,意外地純情。

「沒關係,」我有些累,不假思索地說,「又不是沒看過。」

說完,頓覺不合適。

果然,裴覺抿着唇,從臉到脖子,全紅了。

我岔開話題:「你今天沒戲?」

「拍完了,我去煮稀飯,你一會兒把葯吃了。」

落水的緣故,我有點感冒。

裴覺把稀飯端來時,身上還系著圍裙。

我不禁多打量兩眼。

「惡犬系圍裙,挺賢妻良母的。」

「你說什麼?」

「我說,謝謝你。」

裴覺眼神一亮,好像得到嘉獎的狗狗。

但語氣還是兇巴巴:「飯都吃光,不許浪費。你還想吃什麼?我可以勉為其難給你做。」

「不用麻煩,你忙你的吧。」

「明早沒我的戲,我今晚不回劇組,有時間備菜。」

我遲疑:「那你要睡在這裡?」

「嗯。」

「……我搬去側卧。」

「側卧沒有多餘的床褥,病了就在床上躺好,少折騰自己。」

裴覺指了指地板。

「老樣子,我打地鋪。」

12

半夜我又起燒。

裴覺幾乎沒睡,隔段時間就替我換毛巾。

人燒得糊塗,難免出現幻覺。

恍惚間,我以為回到那個不大的地下室。

裴覺睡在地上,避嫌似的,離我好幾米遠。

我們中間隔了一張桌子,我望過去,只能看見他的後背。

有一次,裴覺生病,強忍着沒說。

我半夜察覺不對,起來試他的額頭。

很燙。

我跑去樓上找退燒藥,又一遍遍地用毛巾擦拭他的臉。

裴覺伸手,突然抓住我。

抓了好一會兒,怕我走掉似的。

等睡着,才放開。

這就是畢業前,我和他最近的一次接觸。

大多數時候,我們形同陌路,在學校也擦身而過。

……

昏昏沉沉地過了一夜。

第二天醒來,裴覺已經不在了。

他臨時被叫去補拍。

但桌上,擺着已經做好的菜。

正中間,是一包巧克力。

最貴的那種。

飯吃到一半,有人進門。

我還以為裴覺回來了。

但來的是個陌生男子。

我有印象,裴覺的經紀人,也是他的好朋友。

經紀人獃獃地看着我。

「卧槽,裴覺會藏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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