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的前世。

她也很勇敢，也很努力，可最後有什麼用？

因為她總在生死大事上，得饒人處且饒人。

旁人會感激她嗎？

會說她善良嗎？

也許吧。

可並不會耽誤他們踩她、吸血她；想要毀掉她心血的時候，毫無顧忌。

她沒有威懾力。

因為她不曾讓仇敵付出鮮血。

不見血的戰爭，沒有贏。

而今天，顏斯凝算是贏了，因為章雨璐被逼得撞破頭。

一個人的威望，要用鮮血來塗抹。

顏斯凝看了眼景衛珩。

景衛珩還想說什麼，接觸到她眸子，語氣一緩。

他問：「你沒嚇到吧？」

顏斯凝搖搖頭。

督軍夫人忍不住炫耀：「你是不知道凝凝多果敢。」

她把顏斯凝翻陽台，又立馬想到反擊的主意，去做個花籃，讓章雨璐百口莫辯的事，說給景衛珩聽。

景衛珩淡淡笑了笑，左頰梨渦深深：「有些急智。」

卻又話音一轉，「下次我教你如何撬鎖。不要翻陽台，很危險。」

顏斯凝當著夫人的面，不好拒絕，只得點頭：「多謝大哥。」

時間不早了，督軍夫人要留顏斯凝住下。

顏斯凝想要回去。

姜家是她的戰場。

戰火才剛剛開始，她不得到結果，不會罷休。

她要回去的。

「……姆媽，我過幾日來看您。您這些日子太勞累了，今天又為了我忙一天。

是我不孝。不好再叨擾您了。等過了幾天，舅舅好了，您也歇過來了，我再來看望您。」顏斯凝道。

督軍夫人聽了這麼順氣的話，心情更好了：「等你舅舅好了，我單獨請你吃飯。」

顏斯凝道好。

督軍夫人要喊副官送她。

景衛珩卻道：「姆媽，我送凝凝。」

督軍夫人：「行。你送一送。」

顏斯凝身子卻是一僵。

她來時，在車廂里的種種，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