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老爺子見她紅了眼眶，心疼得摸了摸她的頭，嘆息道：「乖丫頭，咱裴家的人不受委屈。」
「爺爺知道你有你自己的想法，若是需要爺爺，隨時說一聲，咱們裴家的勢力是你的底氣。」
蘇黎吸了吸鼻子，乖乖點頭：「謝謝爺爺。」
裴老爺子沒說話，只是看向裴聲衍，突然冷哼一聲：「若不是小班告訴我黎黎丫頭受傷住院的事，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就瞞着老爺子我？」
聽到裴聲衍被罵，蘇黎詫異回頭，才發現他從進來開始就一直站着，明顯是被老爺子罰了。
面對老爺子的責備，他只是低着頭，悶悶開口：「是我的錯。」
「你還知道你的錯！」裴老爺子抓起床上的枕頭直接扔了過去：「連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多大點出息！」
相比起之前對蘇黎柔聲安撫的形象，此刻的裴老爺子一身怒意讓人心慌。
蘇黎看着砸在裴聲衍身上的枕頭，心裏越發暖了起來。
她知道，裴老爺子這是化解自己的傷感情緒，所以裴聲衍成了炮灰。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捨不得裴聲衍被揍。
連忙起身擋住他：「爺爺，您別砸他。」
裴老爺子看着蘇黎。
蘇黎牽着裴聲衍的手，低聲道：「我會心疼的。」
「你別護着他！」裴老爺子佯怒，可嘴角卻不自覺勾了起來。
小丫頭還挺在乎這小子的，看樣子他孫兒媳穩了。
察覺裴老爺子嘴角得逞的笑，蘇黎反應過來老爺子這是故意的。
一石二鳥！
她正準備說點什麼挽回形象，突然腰上一緊，裴聲衍將她抱了起來走過去放在椅子上，叮囑道：「你先陪爺爺聊一會兒，我出去打個電話。」
說話時，裴聲衍與老爺子對視一眼，瞭然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裴老爺子收回視線，卻發現蘇黎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臉上的笑僵住，突然心虛。
蘇黎卻假裝沒看到這祖孫倆的互動，拉着裴老爺子開始聊天。
或許是裴老爺子的眼神太溫和，蘇黎主動提起了自己的家事。
從小時候奶奶的庇護疼愛到後來秦霜逝世，蘇承東領着蘇諾和李曼曼登堂入室。
說到最後，她突然沉默，半晌才道：「爺爺，其實我有一件事瞞着阿衍。」
老爺子看着蘇黎眼底的暗色，知道恐怕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這丫頭的童年太苦。
爹不疼媽不在，想盡辦法吸引關注卻得到更多厭惡，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長大，只能用荒唐的外表掩飾自己的悲哀。
裴老爺子聽着她的話，很難想像她是怎麼長得這麼好的，無論是見識還是情商，這丫頭都讓他佩服。
此刻聽到她的話，裴老爺子只是針對性解惑：「其實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力。」
「就像爺爺也有事瞞着你和阿衍一般，說與不說跟着心走就是了。」
蘇黎沉默，盯着門外正在打電話的那道身影，眼底帶着恐懼和迷茫。
半晌，她收回視線，嘆息道：「爺爺，您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見到的，耳朵所聽到的嗎？」
「信，也不信。」裴老爺子看着蘇黎，神色溫和，指着自己心臟的位置，道：「眼睛和耳朵只是收集信息的使者。」
「真相如何，信與不信，全憑一顆心和一雙腦。」
「相信阿衍，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蘇黎聽着裴老爺子的話，直直的看着他。
她並不確定裴老爺子對自己說著話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察覺她眼底的打量，裴老爺子笑了笑道：「別這麼看着我。」
「跟着自己的心走就是了。」
裴老爺子這話出來，蘇黎越發覺得他已經知道了些什麼。
裴聲衍打完電話回來，站在老爺子面前，無奈道：「公司有點事要處理。」
「有事就去處理，明天就是除夕，按照規矩，年前事不留到年後處。」
裴聲衍點頭，看向蘇黎。還沒詢問，裴老爺子先擺了擺手：「帶她走，你走了這丫頭心可留不下。」
蘇黎尷尬一笑，「雖然是事實，但爺爺您也不必說的這麼直白。」
裴老爺子傲嬌冷哼：「真心話還不讓人說了。」
就剛才裴聲衍打電話這會兒，這丫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