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月卿雲瑤秦晚》[卿月卿雲瑤秦晚] - 第4章(2)

寶貝,今個好不容易有時間才跟小妹約着去那醉仙樓嘗新品,竟是被這個不知道哪裡出來的瘋女子給攪亂了,剛才看到她朝着月兒撲過去,掐住月兒的脖子,他呼吸都要停了。
利劍鋒利,閃着寒冷的光。
那利劍就抵在她的眉心,卿湛眼中一片厭惡和殺意。
卿雲瑤仰頭看着卿湛,這是自己的二哥,從小一起長大,他們一起上山下河,一起掏過樹上的鳥窩,一起挨過父親的訓斥,做錯了事情都是二哥替她頂下來,可如今他用劍抵着她的眉心,要殺了她。
卿雲瑤心痛的快要死掉了。
她想告訴他,自己就是卿雲瑤,自己才是他的妹妹,可是張開的嘴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終於她再也忍不住,痛哭出聲。
三年已過,物是人非,可對於她來說,只是一夕之間啊,她被卿雲瑤用劍狠狠的刺穿了身體,劃破了臉,踢下了懸崖。
卿湛擰着劍眉看着面前痛哭出聲的女子,莫名的心下閃過一道煩躁,他不耐道,「動手傷人的是你,你還有臉哭?」
他冷冷道。
而卿雲瑤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只覺得冷,那種將她整個人都籠罩的絕望,她又哭又笑,狀若瘋癲。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的響起,「秦晚?你在這裡幹什麼?」
話落,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男子來,那男子長的油頭粉面,臉上帶着醉態,手上拿着摺扇搖晃着,晃晃悠悠的走出來,顯然是中午時分的喝了酒。
他走上前來,先是上下將卿雲瑤打量了一番,瞧着她一身狼狽的模樣,眼神閃過一道厭煩,「還真是你,你怎麼在這裡?」
卿雲瑤木訥的抬起頭看向眼前的人,那種混亂的記憶出現一角,這個人是秦家二公子,秦碩,也是秦晚同父異母的哥哥。
秦晚從鄉下接回來之後在府上待了三個月,與秦碩有過幾面之緣。
「秦晚?這個瘋女人是秦晚?」
「就是秦家從鄉下接回來的那個小女兒?嘖嘖嘖,怎麼這個樣子?!」
「這個秦晚不是幾個月前抬到煜王府去了嗎?聽說是替嫁,原本煜王爺原本與秦家嫡女情投意合,但這不是出了那事兒,這婚約就落到了秦晚的頭上,否則她還在鄉下待着呢。」
「這秦晚不是說其膽小懦弱,上不得檯面,這怎麼瞧着像個瘋子。」
周圍刺耳的言論,竊竊私語聲如針一樣扎進她的心裏。
這一刻,她終於清楚的認清了一件事。
她不是卿雲瑤了,她是秦晚。
卿雲瑤已死在落葉山頂,她的人生被另一個替代,而她成了秦家扔在鄉下,又為了替嫁被接回來的庶女秦晚。
呵呵呵呵……
何其可笑啊。
她該感謝上天給她這個重生的機會?還是該恨蒼天無眼,讓她落入這樣的境地?
「你說她是秦晚?煜王妃?」
卿湛聽到那秦碩的話,也是一愣,擰着眉出聲詢問。
秦碩點了下頭,「嗯,正是舍妹,不知道顧兄,這是出了何事?」
秦碩剛過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話音落,就見卿湛黑了一張臉,接着身邊人上前七嘴八舌的告知了秦碩事情的來龍去脈。
聽完之後就見秦碩驚了一張臉,指着卿雲瑤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就她?還殺人?開玩笑吧,她除了哭什麼也不會啊!還是說去了煜王府幾個月被折磨瘋了?」
秦碩嗓門大,加上喝了酒,說話就不過腦子。
眾人一聽,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想到如今的煜王爺,雙腿殘廢,脾氣陰晴不定,殘暴不仁。
這鄉下來的秦家嫡女……
看這模樣真是被折磨瘋了。
聽聞如此,卿湛也收斂了眼中的殺意,有些複雜的眼神落在卿雲瑤的身上,她的頭頂上還沾着被打碎的雞蛋殼子,黏黏糊糊一片,身上還有不少青菜,臉色白的跟鬼一樣,手腕處好像還在流血……
想想她的身世,着實是可憐了些。
這會兒倒是不知道該怎麼追究了。
原本站在那裡的卿雲瑤心裏也是壓着怒氣,這會兒知道了她的身份,眼中倒是升起了幾分憐憫,不過是個可憐蟲罷了。
至於她為何用那樣恨怒的眼神看着她,且突然出手,不過是嫉妒罷了。
如今的她是幽王妃,榮寵無雙,可她一個替嫁鄉下女,嫁給的殘疾王爺,呵……
「原來是煜王妃,二哥,她可能是受了刺激,剛才應該不是故意掐我的脖子,這件事就算了吧,反正我也沒什麼事。」
這邊卿雲瑤大度的開口說道。
卿湛看了看她的脖子,一圈紅印映着青紫,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的樣子,心裏還是不滿極了。
但面前這秦晚雖然不受重視,身份上確實是煜王妃,他還真不能做什麼,只道,「這件事回去告訴幽王爺,不能就這麼算了。」
想到楚宴,卿雲瑤輕輕垂目,眼中愛戀一片。
卿湛的聲音本就沒有壓低,一字一句都傳進了卿雲瑤的耳朵裏面,她慢慢的從地上站起來,伸出手抖落掉身上的菜葉,她的心緒在恨怒驚天和痛苦不堪之下壓縮的平靜。
在層層打擊和重重傷害下,她終是認清了自己的身份和處境。
再不是卿雲瑤。
她的家人,她的一切都被人取代。
仇恨的種子在心中升起。
卿雲瑤,楚宴……!你們將卿家人當成傻子一樣在耍弄啊。
眼中的淚被迫吞了回去。
復仇。
她要復仇。
她要拆穿卿雲瑤和楚宴的一切陰謀,要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卿雲瑤一句話也沒有說,她抬起腳,轉身想要離開這個地方。
卻下一刻,忽聽一道冷冽之聲響起,「傷了本王的王妃,想就這麼走了?」
聲音冰寒,如清凌之音。
人群之後,一人攜着滿身冰霜,一步一步走來。
男子很高,一頭黑髮隨意散着,眉目高聳,長眉似劍,眼眸深邃,映着日光,瞳孔呈現墨色,似冰似雪,幾分淡漠疏離,渾身上下都透着矜貴。
他是楚宴。
容貌絕色無雙,性子清冷如月。
那是她曾經的未婚夫,是她愛了很久很久的男子,也是將她親手送上了絕路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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