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總是望着銅鏡呢。」
鳶兒在一旁看着，終是沒忍住出了聲。
銅鏡里，我平靜的和自己對視着，看着看着竟是走了神。
聞言我重新聚焦起視線，微微側頭，仔細看了看額頭那處還泛着淺淡紅印的小疤。
「姑娘。」
見我盯着看，鳶兒倒像是後悔方才說了話。
「無礙的。」
我倒不在意這小疤，不過顧珏遣人送來的修容膏倒確是好用，不足半月，便已好了這麼多，若不是細看，倒也算是無妨了。
顧珏的追求者眾多，暗送秋波的有，用情至深的有，囂張跋扈的更是也有，燕寧公主便是這眾多追求者里最高調也最囂張的一位。
不過燕寧是如今聖上最為寵愛的一位公主，縱然這般追求男子不符合教養禮儀，但卻也無人敢當面議論。
半月前，太子來府上與顧珏議事，還捎上了他這個一母同宗的三妹妹。
太子是府上貴客，但這燕寧公主於我便是不速之客。
老侯爺喜好詩書，在府內修了個藏書閣，喚作梨園，我在府里便負責照看這些藏書。
梨園與府內主殿隔了片顧珏平日練劍的桃花林，素日無人來擾，只有陪伴我的鳶兒和來洒掃的幾個小廝，倒是府內一方安寧清靜之地。
倒不知燕寧是怎麼找來這裡的，帶着她身後那一眾侍女僕從填滿了小小的梨園。
她看到我的第一眼便露出了幾分詫異，隨即便變成了惱怒和不安。
「子謙哥哥不近女色，倒是對你獨特，在這竟有一席之地，還不快摘了你的遮面讓本公主瞧瞧。」
「公主殿下…」鳶兒見狀連忙上前，只是話剛出口，便被燕寧讓人堵了嘴。
見狀，我只好將跪下的身體俯的更低些，「公主殿下，婢女容姿醜陋，不得入殿下的眼。」
我看不見燕寧表情，也只聽得她在上方發出不屑的冷哼。
從跟在顧珏身邊的第一天，他便再三告誡我，若是想活，萬不可在別人面前摘了遮面，對外也只是聲稱我容顏醜陋，不便以真容示人。
仗在顧珏權高位重，而我是侯府之人，縱是有人好奇，也不敢不顧顧珏顏面過多猜忌。
對顧珏的話我自是萬般相信，若是今日燕寧摘了我的遮面，怕是必死無疑。
見我遲遲不動，燕寧揮手讓僕從拉我起身，無可奈何之際我只能奮力掙扎。
顧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