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弈謝雲瑤》[秦弈謝雲瑤] - 第1章(2)

r/>我抓住她扇過來的手,冷冷道:「即使是我的兄長,我依舊會毫不猶豫地斬殺,你憑什麼以為你的兄長就該是例外。」
她詛咒我:「你大義滅親,你不會有好結果的。」
我丟開了她的手,撣了撣衣角,「生逢亂世,我從來都沒想過有什麼好結果。」
「好!」碧鳶連續說了三個好,用力擦了把眼淚,撞到了我面前的桌角。
她痛苦地彈回地上,一邊哭一邊笑,「殿下會為我主持公道,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全程坐在綉凳上,動都沒動一下。
我神色自若地喝着杯子的茶,「嗯,希望他真的能如同你所想。」
碧鳶被我這樣淡定的神態弄得不再冷靜,「你為什麼不怕?!我肚子里可是皇嗣!」
我把玩着手裡的杯子,「因為這是我所希望的啊,你父母早逝,什麼也沒有,你唯一能用來報復我的也只有這個孩子了,這是我早就料到的事情,為何要怕呢?」
碧鳶眼神驚愕,轉而卻哭着笑了,似是嘆息似是解脫,「你說的對,我身份卑賤,扳不倒你,可只要能讓你不高興,讓你難受,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外面傳來哭喊聲,還有秦弈的聲音,而我就在這裡坐着等他進來。
碧鳶面含熱淚,苟延殘喘地撲倒在秦奕的懷裡,「殿下,小姐她殺了我腹中的孩子!她殺了我腹中的孩子啊!」
秦弈的巴掌落在我臉上,一個小太監從屏風後面跑了出來,抱住秦弈的腳,大喊:「殿下!謝將軍是無辜的,我親眼看見碧鳶自己撞上去的,她的兄長是叛城逃跑的李冥!她這是在借您的手報復謝將軍啊!」
秦弈甩開碧鳶,轉而掐住她的脖子,「賤人!」
碧鳶被掐得喉嚨青筋冒出,她不甘心地看着我,眼淚順着面頰落下。
我知道她在不甘心什麼。
她不甘心死前還做了我的踏板。
我揉了把臉,轉身走了出去,秦弈的聲音被拋在腦後,當晚陛下便罰他外出巡營。
外頭的聲音傳得沸沸揚揚,所有人都知道秦弈為了一個婢子不分青紅皂白地打了我。
那個婢子的兄長還是坑害一城百姓的逃兵。
陛下看似是懲罰秦弈,實則是將他調離京城保護他。
秦鈺帶着藥膏來看我,小心地為我搽藥,「你受委屈了。」
我看不慣他這樣溫溫柔柔的做派,沾了一大坨藥膏就朝臉上送,涼得我無比暢快。
「有什麼好委屈的,秦弈的一巴掌難不成還能和戰場上的刀槍劍戟比,如今不費一兵一卒,只是受些委屈就能達成目的,天底下還有比這更便宜的買賣嗎?」
秦鈺無奈,「我是心疼。」
我齜牙咧嘴地摸了摸臉,「我這裡可沒有治心疼的葯,你得去對面那條街去買,那裡什麼葯都有。」
秦鈺:「……」
11
當天夜裡,我爹就帶着先皇賜的免死金牌進宮了。
他跪在陛下跟前,說只要陛下能同意退婚,便是將他賜死都行。
雖然陛下的確是存了這樣上不得檯面的念頭,可我父親這樣在檯面上把他心裏話說出來了之後,他反而哽住了。
父親最後說:「臣幼女征戰沙場多年,性子剛烈,不配忝居太子妃之位,臣請陛下看在臣女這一身的傷疤份上收回成命。」
宮門外百姓議論紛紛,宮門內朝臣參奏不停,陛下進退兩難,最終點了頭。
12
夜半,外出巡營的秦弈得知此事後,跑死了兩匹馬趕回來,深夜砸了我將軍府的門。
我穿好衣服站在門內,和他隔了一米遠,厭煩道:「殿下深夜叩門,可是有事?」
他一身黑色勁裝,夜色下長身玉立,手心被韁繩勒出一條鮮紅的血跡。
他紅着眼睛逼近我,失態地質問我:「誰准你退婚的!」
我皺眉望着他,退後兩步,不解,「你不是也想退婚嗎,我如了你的意,你應該開心。」
「我沒有!」他急促地喊,眼睫顫抖,猛地拽住我的手,「跟我進宮,和父皇認錯,說你是一時糊塗,我們的婚約如期進行!」
「滾開!」我丟開他的手,「我不可能嫁給你,這樁婚事是你不珍惜,不是我。事已至此,殿下還是離開的好。」
「我不!雲瑤,你也是喜歡我的是不是,我不該對你動手我錯了!你打回來!你打回來!我絕不還手!」他抓着我的手朝自己臉上扇。
我推開他,忍無可忍,「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你胡說!」他死死拽住我的衣襟,「你怎麼可能不喜歡我,不喜歡我你還能喜歡誰,你就是嘴硬!你就是在耍小脾氣!」
他深呼吸幾瞬,冷沉僵硬的臉憋出來一個笑,用盡全力放低自己的語氣,卻還是壓抑不住地提高聲音,「雲瑤,我知道你是吃醋,你是生氣我和碧鳶的事情,可她已經被我掐死了,以後我再也不會碰任何一個女子,我和你好好過,我求求你別和我鬧了,我真的要瘋了。」
我和他四目相對,將他漆黑眸子里的悲慟盡收眼底,冷冷道:「秦弈,我是真的不喜歡你了,做太子妃的這一年,我認真學習宮中禮儀,只為往後能夠輔佐你成為一代明君,可你是怎麼做的?
「你在與我婚前幸了我的婢子,還讓她有了身孕,你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過我嗎?你難道沒有聽見旁人是如何笑話我的嗎?
「你知道,可你不在意,既然如此,你憑什麼覺得我還會想嫁給你!」
「不!」他瞳孔緊縮,猛地推了我一把,「是你大逆不道!我是儲君!我寵幸誰都是應該的!謝雲瑤,是你貪心不足!」
我險些跌倒,他瘋了般踉踉蹌蹌撲過來抓住了我的手,「跟我進宮!」
我掙開他的手,「滾開,你讓我覺得噁心。」
他小指不可自控地抽搐,喉結滑動,像是哭了一般。
最終,他又恢復了一貫的不可一世,「你一定會後悔的!」
他篤定般重複了一遍,目光透着怨恨,「你一定會後悔的!」
13
和秦弈婚約解除之後,我便和父親兄長交了秦鈺的底。
他們二人各自將秦鈺這些年查了一個底朝天,卻找不出來一點的不好來。
秦鈺的前半生軌跡就是在宮裡,嗯……被秦弈欺負……
後半生的軌跡基本上是跟着兵部的官員到處跑去救濟百姓災民。
兄長嘖了聲,「歹竹出好筍啊,這以後造反哪裡下得了手宰這個小白臉,他這還是個好人呢。」
我踹了兄長一腳,「好好的你宰他幹嗎?造反?流水的皇帝鐵打的世家,當皇帝有幾個能活過三十的。」
兄長點點頭,「所言甚是,那妹妹覺得他能活過三十嗎?」
我笑笑,將桌子上那張秦鈺的畫像小心折好,放在香囊里,「有我在,他得長命百歲。」
兄長:「你有點噁心。」
14
有了父親和兄長以及外族一家的鼎力支持,短短半年時間,秦鈺在朝中的威望已經蓋過了秦弈。
手裡辦事的實權逐步增多,年末的時候,他求陛下為我和他賜婚。
陛下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他心裏明白個中的蹊蹺,卻無能為力。
某天夜裡,陛下召秦鈺進宮守在床邊。
夜半,陛下夢語清晰,「你若登基,可會放過你大哥。」
秦鈺聲音輕緩,似綢緞般溫潤,「兄長為太子期間,草菅人命,賣官鬻爵,貪污賑災銀兩,罪大惡極,他年我若登基,必先將他誅殺,以告慰他手下的那些冤魂。」
陛下氣喘,「你要殺你大哥,那謝雲瑤呢?!她野心勃勃,是世家送到你身邊掌權的棋子,她是要當呂后啊!你怎麼能放過她!怎麼能放過王謝兩家!世家不死,秦氏一族永生永世受制於人!」
秦鈺含笑,「表姐心懷大義,若是男兒,自不必受諸多掣肘,秦氏一族的興衰,不過是一姓之興亡,豈能和天下人作比?況且,若無表姐,孩兒早已死在兄長手下。
「我娶表姐,是我愛慕她,我自然會好好待她,我也是心甘情願地受制於她。
「父皇對我不聞不問多年,如今,自也不必好為人師,傳授我這些所謂的為君之道。」
……
我丟了包銀子給學秦鈺聲音學得惟妙惟肖的小太監,「你做得很好,賞你的,回去的時候小心些,可別讓人瞧見了。」
我瞥向一旁笑得直不起腰的兄長,「有這麼好笑嗎?」
兄長拍着桌子笑,「他是瞎了嗎?他愛慕你?他有病的,他肯定有病。」
我狠狠踹了他一腳,「我人美心善,這是我該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