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痛苦

秦知鳶不放心傅戾，翌日一早跑去景川苑了。

乞丐怕她暴露和傅戾的關係，為自己找來禍患，秦知鳶就扮成南紅樓的夥計，專門來給傅戾送衣服的。

乞丐嘴角抽了一下，「我們景川苑吃飯都能問題了，哪有閑錢買這名貴的衣服。」

秦知鳶將手裡提的食盒給乞丐，「喏，給你。」

乞丐眼睛一亮，「有肉沒有？我們已經好久不開葷了！」

乞丐打開蓋子，見裏面就一盤包子，笑臉不由垮了，但端起那包子，卻見下面一沓銀票。

「你你……」

「先給你們一萬兩，花完了跟我說，我再給你們。」

乞丐激動的蓋上食盒的蓋子，抱到懷裡，生怕別人搶走，「想當年，傅戾富得流油的時候，也沒像你這般豪橫。」

「那是對你。」

對她，他可一向捨得，而且直接把腰牌給她，隨便從錢莊取銀子。

秦知鳶跟着乞丐往後院走，這景川苑挺大的，支持從前院往後院走，一路上所看都是亭台塌陷，荒草叢生的，也不知荒廢多久了。尤其西院，垂花門鎖着，牆頭都爛了。

在殘垣斷壁間，趟着一條勉強能走人的小路來到後院，秦知鳶過了院門，正好見花燭遞給傅戾一碗什麼，而他接過後仰頭就喝了。

秦知鳶忙上前，見那碗里的黑渣，眉頭皺起，「你給他喝了什麼？」

花燭淡淡道：「葯。」

秦知鳶一下就明白了，這是解傅戾和重明身上毒的葯，但這藥效果如何，能不能解毒，甚至可能會讓毒性加重，這些都是不確定的，所以需要人試藥。

秦知鳶急了，忙拉着傅戾，讓他趕緊吐出來。

他才想起她了，萬一又瘋了，萬一再也想不起來了呢！

「傅戾，快吐出來！以後不許喝了！你聽到沒有，快吐啊！」

秦知鳶急得上想上手去摳，傅戾被她弄得臉色愈加蒼白，往後退兩步靠到門板上。看他這副虛弱又頹廢的樣子，而且他神色木然，似乎又不認識她了，秦知鳶眼淚忍不住掉下來。

她轉頭沖花燭吼了一句：「以後不許逼他喝這葯了！」

花燭聳聳肩，轉身走了。

乞丐嘆了口氣，上前道：「不是花燭逼他的，是他自己要喝的。」

「可喝了那葯，有可能瘋的更厲害，他為什麼喝？即便像現在這樣，時而糊塗時而清醒，也總比徹底瘋了，甚至喪命，要好吧？」秦知鳶不解。

「你覺得他現在這樣子好？」

「對，我覺得挺好！」

乞丐沉了口氣，將傅戾的衣服扯開，讓秦知鳶看，「這樣，你還覺得他好嗎？」

秦知鳶看到傅戾身上有很多傷，一刀一刀的，而且傷口很深，有舊的已經結痂脫落，只剩一條扭曲的紅疤，還有新的，痂還沒有落。心口竟也有一刀，從疤痕可以看出刀口很深，能把命救回來都是奇蹟。

乞丐再抓起傅戾的胳膊，將他袖子擼起來，秦知鳶看到更是倒抽一口涼氣。

胳膊上有三道傷口，刀口很深，已經敷了葯，但此刻還在往外溢血。

「是誰傷他？」秦知鳶咬牙問。

乞丐皺眉，「他自己。」

秦知鳶不可置信的看着乞丐，「你說他……他自己傷的自己？」

「是，他稍稍清醒一些，便會有自殘傾向，我也不知道那叫不叫清醒，但是只有糊塗的時候，體會不到喜怒哀樂的時候，他才能好好活着。」

「這葯雖是重明研製的解藥，但配方不對，喝了只會讓人更加糊塗，但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