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婚姻夜先生輕點撩》[契約婚姻夜先生輕點撩] - 第1章

刷着金粉的鐵門也泛有淡淡的鐵鏽,夜謹言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沒有之前蜂擁而上的傭人,甚至連一個人都沒有。
夜謹言不禁感到好奇,難道劉萱搬走了嗎?
「有人嗎?」夜謹言呼喊着,卻沒有人回答,只有他的聲音在屋內回蕩。
夜謹言又問了一句:「有人嗎?」
這時,一個顫巍巍的老人走了出來,夜謹言一眼就認出了他,他就是劉萱的心腹,跟了她幾十年的夜家老人。
只是沒有想到,2年過後,之前那個意氣風發的壯年,竟然變成了現在這副衰老的模樣。
夜謹言衝著他點點頭,笑了笑,算是表達敬意,然後問道:「劉萱在嗎?我想見她。」
老人思考了一下,說道:「她在,還在她之前的屋子。」
夜謹言對老人表達了感謝,順着長長的樓梯,來到了二樓,他站在劉萱的門前,正要敲門的時候,內心卻猶豫了起來,之前他和劉萱鬧成愁人一般,現在他開口求劉萱救救夜氏集團,她會答應嗎?
如果不,那他豈不是拜拜了丟了面子嘛。
這時,屋內劉萱傳出了聲音:「是夜謹言嗎?你進來吧。」
夜謹言長舒一口氣,在內心暗暗說道:「既然已經來了,那麼就不要在乎什麼臉面身份了,解決眼前的難題是真的。」
夜謹言推門而入,只見劉萱正依靠在床上,神情複雜地看向他。
夜謹言動作一滯,神情尷尬,緩步走上前,拉了把椅子,坐在床邊。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看着對方,誰也不先說話,任由時光流逝。
這對曾經親密無間的母子,到後來的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再到現在的相顧無言。
這何嘗不是一種諷刺。
「你瘦了,也黑了。」畢竟是劉萱率先開口,她看向夜謹言的眼神里有心疼,有憐愛。
這是一種來源於母愛的目光。
夜謹言被她充滿慈愛的眼神,看得渾身肌肉瞬間緊繃起來。
他以為這次少不了和劉萱大吵一番,又或者連門都進不去,就會被她轟出來,卻沒想到劉萱竟然會這樣看着他。
夜謹言尷尬點點頭,沒有說話,但是他微紅的耳朵已經將他出賣了。
劉萱見他不說話,只是淡淡一笑,並沒有接着詢問,而是開口問道:「你今天找我,是有事相求吧?」
夜謹言艱難點點頭。
「說吧,能幫的我自然會幫,幫不了的,你也不要怪我。」
夜謹言這才將自己想要求劉萱般的事情,說了出來。本來他沒有保有期望的,卻沒有想到,劉萱一口答應下來:「好,這件事情交給我了,你放心。」
夜謹言聞言,臉上升起淡淡的笑容,柔聲說道:「交給你,我很放心。」
劉萱對着他也笑了笑。
這兩個曾經想要致對方於死地的母子,此刻竟然化干戈為玉帛,只是他倆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夜謹言凝了眼劉萱,終是沒有抵過內心的譴責,開口詢問道:「你……瘦了許多,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怎麼將傭人全都遣散了呢?」
夜謹言後面還有話沒有說出口,其實他想問,明明之前說好的,由他給她養老,費用自然也都是由他承擔,既然如此,怎麼會成了現在這幅樣子。
劉萱笑了笑,她自然明白夜謹言的意思,她輕聲解釋道:「我一個孤家寡人,要呢么多傭人幹什麼,有那個老傢伙就夠了。」
夜謹言知道劉萱說的老傢伙指的是剛才他看見的那個老人。
「你最近身體還好吧?」夜謹言出聲問道。
劉萱聞言,眼中一閃而過隱忍,然後抬眸又恢復成了之前淡淡的模樣,「還好,還是老樣子。」
夜謹言點點頭,再然後竟是死一般的沉默。
房間內再次陷入窒息。
兩個人尷尬看向對方,到後來更是將視線轉向房間別的角落去了。
夜謹言緩緩站起身,和劉萱告別:「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有事給我打電話。」
劉萱笑笑,「好。」
夜謹言離開了夜氏老宅,出了大門之後,他給文忠打去了電話:「找幾個得力的人來,照顧劉萱。」
雖然劉萱說是因為用不上那麼多人才將傭人全部辭退的,但是夜謹言清楚她是因為自尊才那麼做的。
劉萱這個人將自己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雖然之前夜謹言答應由他給她養老,但是項芝的事情一出,她就被冠上了不守婦德的稱呼,這讓她怎麼好意思堂而皇之的花夜謹言的錢呢。
自然是能省則省。
剛才在夜氏老宅也是,整個屋子黑乎乎的,空氣中瀰漫著灰塵,想來應該是許久沒有好好打掃了。
還有劉萱身穿的衣服,領口上已經泛有淡淡的黃漬,應該是穿了許久了。
劉萱平日生活的艱難可想一般。
經歷今天一事,讓夜謹言對劉萱的恨意全部消散了,或許是劉萱答應夜謹言相求時的爽快,或許是看她生活困苦時的不忍。
無論怎樣都好,曾經的恩恩怨怨,此刻在夜謹言的心裏已經煙消雲散了。
小時候備受欺凌的夜謹言已經長大了,他已經精神富足,可以不需要別人的關愛了。
曾經的缺失就讓它永遠封存在記憶的長河裡吧。
小小少年終會長大,現在的他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可以讓別人依靠了。
第77章 如魚得水
夜謹言離開夜氏老宅之後,劉萱很快穿戴完畢,去往夜氏大樓。
公司前台看見劉萱驚得嘴都合不上了,眼睜睜看着劉萱徑直坐上電梯,去了頂層。
頂層只有一間辦公室,那是屬於夜謹言的,現在卻是屬於項揚的。
總裁辦公室的秘書還沒等攔下,劉萱直接推門而進,着實將項揚嚇了一跳。
他沒想到他和劉萱還會有再見的一天,也沒有想到會是現在這幅場景。
項揚怔怔地看着他,表情說不出是喜是憂,或許用尷尬來形容更為貼切。
與項揚不同,劉萱倒是自在得很,她直接朝着真皮沙發前進,脫下了紅色漆皮高跟鞋,整個人躺在了沙發上。
彷彿這裡是她家一樣的鬆弛。
跟在她身後的秘書看着劉萱這副做派,也是差點被驚掉了眼珠子,她神情緊張,不安地搓着手指看向項揚,膽怯地說道:「項總,這位女士非要進來,我攔不住……」
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後來的時候已經聲若蚊蠅了。
項揚皺起眉頭,臉上的皺紋不禁加深了幾分,只見他對着秘書點點頭,秘書便想逃跑似的離開了。
項揚修長的手指不停敲打着桌子,腦海里在思考着劉萱此次究竟是帶有什麼目的前來。
他老道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着劉萱,帶有審視和提防的意味。
而劉萱呢,她只是盯着項揚身後的一幅字,久久失了神。
「堅如磐石」,這是夜嚴當初親筆寫下的字,意味他想要將夜氏集團發揚光大的決心。
劉萱看著兒子親筆寫下的字,感覺到一陣恍惚,原來兒子已經離開這麼久了。
項揚發現劉萱表情獃滯地盯着他的身後,便好奇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但只看到了那一幅字。
項揚是個書法愛好者,他對於各路大師的字體都有研究,當初他第一次看見這幅字的時候,只覺得蒼勁有力,但字義不足,所以想要把這幅字換掉,但是後來想想還是沒有那麼做。
沒想到劉萱剛一進到他的辦公室,不是對他桌子上擺着的純金貔貅感到好奇,反而是對他身後的這幅字。
憑藉他之前對於劉萱的了解,她是非常喜歡穿金戴銀的,沒想到這麼久沒見,竟然漲了見識。
「你要是喜歡的話,就送給你了。」
項揚開口打斷了劉萱的思緒,她的眼神從迷離中剝離出來,轉向項揚:「不用。」
「你喜歡就拿去,不用和我客氣。」
「你覺得我會和你客氣嗎?」劉萱的這句話帶有濃濃的火藥味,她的目光里也散發出炙熱的光芒。
項揚被她頂的,一時語噎,緩了好久,才開口說道:「這麼久沒見,你一定要和我這樣說話嗎?」
劉萱輕嗤一笑,嘴角寫滿了不屑,「項揚,咱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吧,咱倆之間的關係是不適合寒暄的。」
劉萱頓了頓,後面又加上了一句話:「就算是客套,也讓我覺得噁心。」
項揚的臉色一下子低沉下來,他脖頸間的青筋愈發暴起,雙手不經意間握起,又鬆開,好像是用了極大的忍耐力似的。
既然如此,他也不需要和劉萱保持什麼表面上的友好和客氣了,「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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