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上面的了，反正最後他倆就達成了假結婚的共識。

夢境最後終止在婚禮上段承澤給方小婉戴上戒指的那一刻，睜開眼睛後，方小婉下意識抬起了手。

結婚戒指早在她出國前就摘下來和離婚協議書放在了一起，現在右手無名指上只剩下一圈痕迹，證明這裡曾經戴着一個戒指。

當初段承澤給自己戴戒指時是什麼樣的表情來着？方小婉想了許久都沒有想起來。

她起床洗漱換衣，八點半的時候從房間里出去了。

托段承澤昨晚那通電話的福，方小婉沒心情熬夜，很早就睡著了。

方齊霄和江藝茹都要上班，方小婉下樓的時候他們已經吃完早餐準備出門了，桌上只剩下了方媽媽一個人。

江藝茹看方小婉狀態還好，鬆了口氣，道：「小婉，起床了，快去吃早餐吧，媽也剛起床不久呢。」

說完，她又小聲地跟方小婉說：「好好跟媽談，媽不是那種不明事理的人，別吵架啊。」

方小婉微笑着點頭，「知道了嫂子，上班順利。」

方齊霄倒是沒勸導方小婉，反而壞心眼地用十分欠揍的語氣輕聲道：「祝你平安。」

「……」方小婉無語，「滾，祝你今天吃飯被噎到。」

江藝茹也拍了方齊霄一下，道：「這麼大年紀了還欺負妹妹，沒個正行。」

「嘿嘿，老婆我們走吧。」方齊霄也不介意被江藝茹訓，樂呵呵地牽着老婆的手就出了門。

他們離開後，方小婉也轉身走進餐廳里，一邊坐下一邊跟凌霜女士問好：「媽，早上好。」

「早上好。」方媽媽喝了一口粥，「昨晚睡得還好嗎？」

方小婉夾起一個小籠包，「嗯，很好，還是在自己家裡舒服。」

要是昨晚自己被段承澤留下了，還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呢，反正正常睡覺是不可能的。

段承澤那人發起狠來，真的就是瘋批一個。

方媽媽卻誤解了方小婉的話，難道跟段承澤在一起這三年，方小婉連一個安穩覺都沒睡過？

她本來想問是不是這麼一回事，但看着正開心地吃早餐的方小婉，她還是沒有把話說出口。

吃過早餐後，方小婉陪着老媽去後院剪花，她倆聊了花的種類，聊了家裡人，連隔壁鄰居家養的布偶貓愛上野貓的八卦都講完了，就是沒人提昨晚的事情。

從後院回來以後，兩人又一起看電視，方小婉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刷手機，可惡的大數據突然給她推送了一條標題為「近些年就業壓力增大，畢業大學生苦不堪言」的新聞。

無業游民方小婉：「……」

她放下手機，爬到方媽媽身邊，把腦袋枕在了她的腿上，問道：「媽媽，我要是以後都找不到工作，窮困潦倒了，你還會愛我嗎？」

方媽媽瞅她：「你又發什麼瘋？」

方小婉撒嬌，「媽媽你快回答嘛。」

「你這個樣子找不到工作是很正常的。」方媽媽看着方小婉噘了噘嘴，又笑着補充道：「但我們家不會讓你窮困潦倒，我也不會不愛你。」

「嘻嘻。」方小婉抱着方媽媽的手蹭啊蹭，「媽媽你真好。」

方媽媽摸了摸方小婉的頭，最終還是說出了心裏那句話，「小婉，告訴媽媽，你想和承澤離婚，是你早就想好的，還是只是氣話？」

方小婉一頓，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許多，心道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她道：「如果我說是早就想好的，那媽媽你就同意我和段承澤離婚嗎？」

方媽媽用手指輕柔地梳着方小婉的長髮，道：「小婉，媽媽知道，你當初之所以和承澤結婚，很大部分原因是因為我們的催促，但你們倆結婚以後一直和和睦睦的，所以我以為我沒有做錯。」

說著，方媽媽頓了一秒，垂眸看着方小婉，「可你昨晚突然跟承澤吵架跑回家，還說要離婚，而且不告訴我們原因。小婉啊，你這讓媽媽該怎麼接受呢？」

方小婉嘆氣道：「媽媽，理由真的有這麼重要嗎？當初我和段承澤結婚你們沒問我們理由，怎麼離婚反而要問了？」

「這怎麼能一樣。」方媽媽道：「結婚當然是因為喜歡對方才結婚，這是大家默認的原因，可離婚不同，總得有個理由，三年的婚姻說放棄就放棄，你不覺得可惜嗎？」

方小婉道：「為什麼要可惜？我不喜歡吃的食物，哪怕它味道再好價值再不菲，我都不會因為這些原因去吃它，婚姻在我這裡就等同於我不喜歡吃的食物。」

今天方小婉休息夠了，腦子也清楚了，在吵架方面足夠跟自家老媽再來幾百個回合。

看着義正言辭的方小婉，方媽媽正想說什麼，一個傭人突然跑了過來，對母子倆道：「夫人，小姐，姑爺過來了，就在門口等着呢。」

方媽媽下意識問出口，「承澤？」

方小婉也騰一下坐了起來，「他怎麼來了？」

段承澤這傢伙，把她的話當耳旁風了是吧？

方媽媽這下像是想到了新突破口，對傭人道：「讓承澤進來。」

「不許！」方小婉同時開口。

傭人看着她倆，猶豫不決。

「這個家是你大還是我大？」方媽媽再次對傭人道：「去把人請進來。」

傭人走了，方媽媽看着方小婉，道：「你不說那我就問承澤去。」

方小婉捶了一下抱枕，站起身來想回樓上去，結果方媽媽一句話把她釘在了原地，「怎麼，慫了？連見都不敢見承澤？」

方小婉氣哄哄：「媽你說什麼呢？」

方媽媽道：「你要是上樓，就說明你和承澤這次吵架的過錯方是你，你心虛才不敢見人家，我說的不對嗎？」

方小婉知道自家老媽在使激將法，但她偏偏就吃這招，而且她也有點想知道，段承澤這傢伙要怎麼解釋，為什麼在她說了不想見到她以後還出現在她面前。

「行，見面就見面，誰怕誰。」方小婉坐下的時候已經在思考等一下該怎麼質問段承澤了。

方媽媽看着她氣哼哼的表情，眼裡閃過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