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奏一顛一顛的顫動，面無表情反問：「今天是你兒子生日，我只是去挑個禮物送他，不知道這樣算不算亂花錢？」「是呀，奶奶，今天真的是我爸爸生日。」一直縮在後面不敢說話的婍婍站出來，指着吳承華手裡的東西：「你看，還有小蛋糕呢！」林清秀怔怔，不說話了。藍青摸摸女兒頭髮，只覺鼻頭酸得厲害。她看向吳承華，目光筆直：「物業怎麼說？家裡有掉東西嗎？」吳承華沒什麼表情道：「打掃衛生的阿姨看到門沒鎖，聯繫了物管。物管打你電話不通，再聯繫的我，並派了保安來守着，家裡沒有掉東西。」「行！」藍青說：「回頭我給他們寫封感謝信。」她掃視家裡的大大小小：「你們要留下吃飯嗎？我好做。」吳小玲幽幽一句：「不吃飯，我來幹嘛？」吳世偉說：「弄個麻辣酥花生，晚上，我和承華喝一杯。」林清秀胖胖的身子一扭，抱起外孫女，對婍婍說：「走，奶奶帶你和妹妹下去玩會兒。」客廳一下變得寂靜，藍青又冷冷看吳承華：「請問，現在我可以去做飯了嗎？」吳承華似有一聲嘆息，將東西直接提進廚房：「我幫你。」這晚，藍青做了很多菜，幾乎將家裡能煮的東西全煮了。也許是被油煙熏的，她眼裡幾度水霧瀰漫…………公婆住小姑子家，幫他們帶孩子。吃完飯，將老老小小送走，已經快十點。藍青催婍婍去洗澡睡覺，小傢伙仍是興奮不已，拿出剛剛偷偷畫的畫給爸爸：「祝你生日快樂！」吳承華接過，笑了笑：「謝謝。」然後，隨手將畫扔在餐桌上，繼續看他的手機。藍青壓抑一晚上的火又有了復燃的跡象，她冷着臉吼婍婍：「都幾點了，還不快去洗澡睡覺！」婍婍還她一個大笑臉：「媽媽別著急，你給爸爸準備的什麼生日禮物？快拿出來看看。」藍青再有情緒，也不想在女兒面前表現出來。更何況，她是很樂意培養孩子生活方面的儀式感的。她認為，儀式感是一個家庭中必須要有的。表示對彼此的重視，更是為了生活成為生活，而不只是生存。放下手中的活兒，藍青去房間拿出禮物，微笑着遞給吳承華：「祝你生日快樂！」「是什麼呀？」吳承華頭也不抬。婍婍比他還激動，一把搶過來：「我來幫你拆！」小心翼翼打開包裝，婍婍誇張地大喊：「哇，是皮帶，好漂亮啊！」藍青被女兒的快樂感染，嘴角有了發自內心的笑容。「爸爸，快試試看！」婍婍將拆開的皮帶遞給爸爸，眼含期待。吳承華這才瞄了一眼，淡淡道：「爸爸一會兒試，你先去洗澡。」「哦……」婍婍很失望，又問：「爸爸你不喜歡嗎？怎麼不開心呀？」吳承華：「開心開心……快去，不然一會兒媽媽又得生氣了。」聞言，藍青笑容凍結在臉上，什麼也沒說，轉身進了廚房。眼前堆成山的鍋碗，彷彿一下全堵在了她的心口處，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