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穗穗紀川舟》[曲‬穗穗紀川舟] - 第1章(2)

>情花就在那兒!
她試探地將腳伸進血水中,頃刻間,刻骨的疼痛從腳趾直衝入腦中,痛的她戰慄不已。
血海之上無法御劍飛行,曲‬穗穗咬着牙,握緊拳頭,往血水裡走去。
痛!
這種痛,像是被澆了滾燙的開水,再用一把鐵梳將她的血肉一梳一梳刮下來。
曲‬穗穗死死咬着唇,緊縮的眸子漸漸變紅。
為了治好師尊,她不能退縮!
她死咬着蒼白的下唇,一步步向浮島走去。
不過一里之遠,曲‬穗穗整整走了三天。
然而等她回到崑崙仙宗,迎接她的不是想像中師尊終於露出的笑容,而是漫天的紅。
紅綢,紅花,紅燈籠。
比那片血海還紅的刺眼。
曲‬穗穗沿着那紅花擁簇的台階往上走,不知為何心跳如擂。
走到正殿,只見一陣仙樂琴鳴聲中,從容台上走下的,是穿着大紅喜服的紀川舟和蘭如沁。
曲‬穗穗獃獃的站在原地,周圍的所有人都面帶喜色,唯有她面白如紙。
周身響起竊竊私語,她才發現自己的滿身狼狽,與這大殿是多麼格格不入。
曲‬穗穗步履蹣跚地走向紀川舟,忍着心中的錐痛嘶啞着聲音問:「師尊,你要娶她?」
紀川舟見她這番模樣,眉頭不由一蹙。
他沒有回答,但曲‬穗穗卻已明白了,她又問:「為什麼?」
蘭如沁款款走到她身前,聲音輕柔:「師姐,我和師父早已心意相通,成親是應該的。」
曲‬穗穗杏眸猛的震住。
心意相通……
可他明知自己也傾慕於他,而且還……
但他會為了這個娶蘭如沁,卻只會警告自己不要說出去。
曲‬穗穗的身子忍不住的發顫。
她咽下已經湧上喉口的咸腥,慘然一笑。
那看向紀川舟的眼裡有太深的絕望,使得紀川舟不由得上前一步。
曲‬穗穗看着他下意識護着蘭如沁,心中便又是被猛地刺了一下。
她深深看了一眼紀川舟,伸出手來,忍住自己顫抖的聲音:「師尊您大婚,我沒什麼好東西,只一朵還算漂亮的花,望您……不嫌棄。」
只見一朵含着金光的花躺在她手中。
紀川舟詫異地看着曲‬穗穗,一時心頭湧上無數複雜的情緒。
情花生在血海浮島,想要採到必須忍受蝕魂的痛苦,曲‬穗穗她……
他掩與袖中的手緩緩收緊,最終接過了那花。
情花已送,曲‬穗穗轉身就要離去。
她真的怕她在這兒哭出來或者倒下去給紀川舟添亂。
沒等她走出幾步,一襲黑衣的刑罰雲長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他掃視了曲‬穗穗一眼,似是確定了什麼,聲若洪鐘:「曲‬穗穗殘害於湛,按門規將其壓入煉獄,日受三百鞭刑。」
曲‬穗穗還未反應過來,下一刻,刑罰雲長突然一掌狠狠打在她身上,將她打飛出去倒在紀川舟腳邊,吐出一大口鮮血。
紀川舟心不覺一沉,向前一步將曲‬穗穗擋在身後。
在場的人都震住了。
刑罰雲長接着輕揮衣袖,玄光鏡出現。
鏡中於湛躺在血泊中,右手旁是用血划出的「曲‬穗穗」三字。
曲‬穗穗心底一沉,卻只看向紀川舟。
她搖着頭,只求紀川舟能信她一次:「師尊,我沒有。」
但紀川舟淡漠地睨了她一眼,回答是後退一步,讓了開來。
這一瞬,曲‬穗穗的心墜入了冰窖。

第五章發現異樣

整個煉獄都回蕩着鞭子打在身體上的悶響。
曲‬穗穗被吊在刑架上,每一鞭都打的她直顫,但她始終未出聲。
只因受過血海那侵蝕魂魄的苦雲,這點皮肉之痛好似也就不算太痛。
刑法雲長看着她這樣子,厲聲道:「曲‬穗穗,你既交代不出自己這些天去了哪兒,還不認罪!」
曲‬穗穗苦笑一聲,認罪?她根本沒罪,如何認罪?
她想着紀川舟,咽下幾乎要到喉間的解釋。
她如何能說自己是為了紀川舟去采情花?那不是昭告天下,紀川舟與她有染。
而紀川舟,應該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人知道此事吧。
畢竟,他都要娶蘭如沁了……
落在身上的鞭子鞭鞭穿過身體,打在她幾近滴血的心上,她逐漸意識模糊。
陰冷的煉獄好似再也見不到天光,可她還想再見紀川舟一面……
再次從痛中醒來,曲‬穗穗發現已在凌容閣中。
「師父……」她抬起眸子,看着那身影細細喚了一聲。
若不是因為她,師父應該要閉關修鍊了。
凌霄看着奄奄一息的曲‬穗穗嘆了口氣,將一粒丹藥喂入曲‬穗穗口中。
見曲‬穗穗臉色好多了,他才道:「此次你所受的是無妄之災,那於湛是被魔族所殺,而後嫁禍於你。」
曲‬穗穗一愣:「魔族又想來解封魔尊滄溟?」
千年前,滄溟無故屠殺仙界。
還是崑崙仙宗中十位長老以命化成宗門陣法才將滄溟封印在思過崖下。
凌霄眉間緊鎖:「不知此次宗門又混入了多少魔族探子,後山已經被封,你之後不要誤闖。」
說完這一句,他又安慰曲‬穗穗:「多虧了紀川舟師弟查清事實,否則為師也救不了你,因為你的事,紀川舟和蘭如沁的婚期都延後了。」
曲‬穗穗愣住了,回過神來,連日的疼痛的心竟不由雀躍起來。
紀川舟沒有娶蘭如沁;紀川舟救了自己……
他這麼做,是不是證明他心裏並不是全然沒有她?
又過了幾日,曲‬穗穗好得大半,趁師父打坐,迫不及待的去了浮翎殿。
踏進殿門,便見紀川舟正翻着古籍。
他一身白衣,氣度凌冽,聽見動靜後抬了下眼便凜聲道:「出去。」
曲‬穗穗腳步一頓,支支吾吾。
「師尊,我只是想,想說謝謝。」
紀川舟執着古籍的手一頓,口吻平淡:「於湛是崑崙仙宗的弟子,查清他的死因是本尊分內之事,與你無關。」
曲‬穗穗嘴角僵住,有些窘迫。
紀川舟翻了一頁,卻也沒有看進去一個字。
殿內一時只剩紀川舟的翻書聲。
躊躇了片刻,曲‬穗穗舔了舔乾裂的嘴唇,遲疑着:「師尊,您的情毒可解了,如沁她真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紀川舟心底忽然湧上一絲怒意。
他根本不需要情花。
也不需要她為他做到如此境地。
「本尊的事何須你來管。」
「我……」
「還不出去!」紀川舟眼神如冰刺向曲‬穗穗,將她的話狠狠地噎了回去。
曲‬穗穗中才燃起的一絲光亮又漸漸暗了。
她落寞地轉過身,靜靜退了出去。
走到離浮翎殿十幾丈外,曲‬穗穗才停下,遙望那殿內還在看書的紀川舟。
又站了一會兒,曲‬穗穗正準備離開,卻見蘭如沁的身影忽然從林間閃過,居然是去往被封了的後山。
曲‬穗穗皺了皺眉,抬腳跟了上去。
見蘭如沁熟練的打開後山結界,越跟,曲‬穗穗心裏越疑惑。
直至思過崖,蘭如沁停下了腳步。
曲‬穗穗息斂氣緊緊靠在樹榦上,眼前的一幕震的她眸子瞬時緊縮。

第六章粉身碎骨的滋味

還未等她細聽,剎間,隨着後腦一陣劇痛,眼前的一切陡然變成黑暗。
再次醒來,曲‬穗穗痛吟出聲,耳邊風聲呼嘯,吹得她清醒過來。
睜眼一看,才發現她和蘭如沁都被法術束縛在思過崖邊。
離她們幾丈外,是持劍而立的紀川舟。
一個黑衣男子突然出現,身上的魔氣壓得曲‬穗穗呼吸一滯。
是魔族!
那黑衣魔族瞥了眼曲‬穗穗,目光如刃揮向幾丈外的紀川舟:「紀川舟,你壞我法陣,我便拿你弟子的命祭陣,不過……」
他血眸一眯,勾起一個玩味的笑:「我也只要一條命,就看你不要誰的命了。」
黑衣魔族話音剛落,蘭如沁就噙着淚揚起一個笑容,眼神眷戀溫柔:「師父,你救師姐吧,能做你的徒弟,能差點成為你的仙侶我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曲‬穗穗心裏着急萬分,想起暈倒前在後山看見蘭如沁魔化的一幕,急切地要告訴紀川舟。
可她連嘴都張不開,全身都被禁錮住了。
紀川舟眼神凜如寒冰:「小小魔族也妄想威脅本尊。」
他看向左邊一直都不出聲的曲‬穗穗,又看向右邊深明大義的蘭如沁,眸子一暗。
「紀川舟,這身後便是思過崖,你選了一個,另一個自然是活不成了。」黑衣魔族有意無意地扯着蘭如沁,將她往後帶。
「是嗎?」紀川舟冷嗤一聲,掩與袖中的手開始緩緩凝氣,他目光停在蘭如沁身上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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