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很乖。」
他溫熱的鼻息打在她臉上，有點癢，卻讓她更加清醒。
曲宜文說：「對不起。」
於母皺了皺眉，氣氛冷了下去。紀容時掃了她兩眼，從她肩窩裡移開，筆直的坐着看她，還挺堅持：「你再想想，跟我結婚很多好處的。」
她勉強保持着一個還算得體的表情，當背鍋當惡人，就得當到底：「我還沒有準備好。」
氣氛依舊僵持了好一陣，紀容時壓低聲音，妥協說：「聽媳婦兒的，不逼你，不想結我們就晚點。」
於母心裏不太滿意，但一年前自家兒子混賬，沒準備好也正常，她嘆口氣：「我也就是問問，你們年輕人的事情，還得你們年輕人自己做決定。吃飯吧，嘗嘗阿姨的手藝。」
曲宜文有點食不知味。沒吃多少，就找了借口要走人。紀容時就從餐桌上站了起來，「媳婦兒，我送你。」
曲宜文下意識想說不用，但立刻反應過來長輩在，把話咽了下去。跟着紀容時走到門口，看見他開過來另外一台車，不是來時候的那輛。
這輛眼熟的車，讓她想起不太好的記憶。
曲宜文跟紀容時，曾經在這輛車裏面干過無數次壞事，車裡的任何一個角落，或許都無一倖免。
沒想到這輛車還在，大概是他真的早忘了那些荒謬的日子了。
但曲宜文有些排斥。
紀容時在一起的時候嘴上很會哄人，不管喜不喜歡都能哄，在一起時候的佔有慾也很強。說的最多一句話是，媳婦兒你要記住，你只有我能幹。
「不需要我送吧？」他問。
曲宜文太了解紀容時了，他要真想送人，一般直接叫人上車，以問句開口，就是在保持紳士風度的同時，警告人得識趣。
她舉了舉手機，拒絕：「叫好車了。」
紀容時就關上車窗，曲宜文聽見他朝手機那頭說：「哥幾個晚上聚聚，見見我媳婦兒。」
他的真媳婦，溫湉。
紀容時帶着溫湉出現在幾個兄弟眼前的時候，所有人就知道紀容時這回認真了。
小姑娘算好看，但沒法跟他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比。也就紀容時真心喜歡，才會放低之前找女朋友的標準。
顧越一行人又高看了溫湉一眼，真誠：「嫂子。」
「你們好。」溫湉緊緊的握着身邊男人的手，有些膽怯。
紀容時小心翼翼的捏着她的手心，朝他們道：「你們要是嚇到她，就給我滾蛋。」
顧越笑着說：「哪有這麼護短的。」
紀容時愛喝酒，一上來就點了不少洋酒。但沒喝幾口，溫湉的眼睛就紅了。
紀容時注意力一大半在她身上，幾乎立刻就發現了，轉頭問她：「怎麼了？」
溫湉遲疑片刻，還是低着頭說：「我不喜歡看你喝酒。」
他就不喝了，開始給自己倒飲料。
旁邊的顧越直搖頭：「封哥，你這已經是妻管嚴的節奏了。」
紀容時眼神涼涼落到他身上，意思是：有問題？
「我哪敢。」顧越搖搖頭，想起紀容時跟曲宜文那會兒，兩個人幾次因為喝酒的事情吵的不可開交，後來曲宜文跟他鬧冷戰，他也依舊我行我素，沒想過要改。誰又能想到他會有這麼聽話的一天呢？
想到曲宜文，顧越的心在瞬間就燥熱了，很早之前有一回看到紀容時把她摁在落地窗前，嫩白的皮膚晃眼，他就生出了一些不該的念頭。
只不過那時候不行，至於現在……
喝了點酒，有些平常有顧慮的話，也就敢說出口了，顧越說：「封哥，我想追安純姐。」
「哦。」紀容時忙着給溫湉倒飲料，頭也沒抬。
「可以嗎？」
紀容時有些理解不了他的問題：「你追誰來問我做什麼？」
「溫湉……」
紀容時不幹了，踹他一腳，語氣也冷下去：「你做夢呢？」
看看這差距。
顧越頓一頓，無奈道：「我當然不是說要追嫂子，我想說嫂子的筷子掉了。」
紀容時立刻叫來服務員換一雙。
溫湉心裏暖洋洋的，她從來不知道，原來他真的是認真的。她自己知道自己很普通，一直以為他就是跟自己玩玩，突然得知自己有名分，已經是驚喜，還這麼尊重他，讓她有點受寵若驚。
顧越的心情也很好，他跟曲宜文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一步，他想喝酒，就給紀容時加滿了：「哥，再走一個吧。」
紀容時回頭拿眼神詢問溫湉。後者也不想給他的朋友留下一個小氣的印象，點了點頭。
結果紀容時跟顧越喝了不少，都有些上頭。
溫湉不會開車，已經打開app開始找代駕。
顧越喝醉了，也不知道怎麼的，就拿起電話打給了曲宜文，鬧着要她過來接。
那頭曲宜文也沒有多想，一個圈子裡的，幫幫忙不算事，她也正好有空。
直到來到包廂，看見倒在溫湉懷裡的紀容時，她才頓了頓，而後朝溫湉客氣的笑了一下，她走過去拉顧越，但他太醉了，她喊了他兩聲都沒醒。
紀容時倒是被她喊得睜開了眼睛，看見她就推開了溫湉，愣是要往她面前湊。她一躲他還不高興，用力把她從顧越身邊拉開，然後雙手環上她的腰，彎腰下來頭貼在她的胸上，又微微抬頭鼻尖蹭她下巴，活像小狗在討好人，只是語氣幾分不耐煩：「不許跟他拉手。」
曲宜文平靜的說：「你喝醉了。」
「我沒。」
溫湉這時候走上來拉人，被他甩開了，他反而越抱越緊，輕輕的說：「老婆。」
「老婆。」見她不答應，他聲音高了個度。
他醉醺醺的說：「你再不應我，我要生氣了。」
曲宜文沒理，朝溫湉招手：「喊你呢。」
後者臉色很難看，有點慘白，開口說：「紀容時，我在這兒。」
另外兩個沒怎麼醉的朋友過來把紀容時從曲宜文身上拉開了，溫湉扶住紀容時，後者也沒勁兒了，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