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所以就要辜負自己？
曲蓁容的命是瑾笙所救，她不敢質問，只得強忍着道：「如今我懷有麟兒，若是去人間，會不會影響他？」
「沒那麼嬌貴。」
曲蓁容聽着他薄涼的聲音，喉嚨又是一澀，卻不敢多言。
人間靈氣稀薄，她懷得是北帝之子，怎會沒影響？
「早日收拾行李離開，別惹本君不快。」
瑾笙落下最後一句話，絕塵而去。
曲蓁容看着他的背影，微微參拜，眼淚再也忍不住從眼眶滾落。
當初瑾笙救她，救命之恩無以回報……
她答應一生都跟着他，聽他的話。
翌日一早。
阿滿含淚送曲蓁容入凡間。
走在路上，只見桃止仙山掛滿了紅綢，九宮殿一派喜氣，這周天都泛着彩霞。
曲蓁容聽到遠處傳來宮婢的說話聲。
「帝君要娶花界上神瓊花仙子了，其美若天仙，真想一睹風采。」
曲蓁容掐緊了手上的包袱，一抹苦澀不爭氣的溢滿心間。
……
天上一日，凡間一年。
長安，一片繁華。
曲蓁容被安置在一處寂靜的院落里，兩載轉眼而過，她的小腹卻依舊高隆，腹內孩兒沒有降生的跡象。
人界靈氣稀薄，孩子一來便停止了發育。
要不是曲蓁容用自己的妖力一直護着，早便胎死腹中了。
這天，她的腹部又是一陣作痛，只聽院外傳來人們吵雜的聲音。
不等曲蓁容反應過來，忽然有人將院門強行踹開。
「國師，這個怪物就住在這兒，她來的時候肚子就八九月了，如今兩年過去，她肚子里的孩子還沒生出來……」

第三章懷胎三年

屋內，曲蓁容明顯感覺到強烈的道術籠罩在整個院子里。
她不由害怕，這兩年，她為了腹中胎兒，妖力早就所剩無幾，根本對付不了修道之人。
一陣疾風，門「嘭」得一聲被掀開。
曲蓁容護着小腹，就看來人一身白衣，玉冠墨發，如同從畫里走出來的一樣。
此人看着年輕，周身的威壓卻叫曲蓁容直不起身。
她強忍着心底的懼怕，一字一句道：「我並未害過人，也不是怪物。」
她的孩兒之所以不能出生，只不過是因為著凡界靈氣稀薄罷了。
李宸羿看出她沒有說謊，因為她周身妖力接近虛無，和常人無異。
他薄唇輕啟：「你在民間徒生事端，同我回國師府，可保你們母子無虞。」
曲蓁容聽罷，慌忙搖頭：「我不能跟你走。」
「人界有人界的制度，就算天界都不可加以干涉。」李宸羿已看出她腹內的孩子與眾不同。
曲蓁容看着李宸羿眼中的決絕，還有他身後跟着害怕的百姓，只能嘆口氣道：「……好。」
走前，她留下信給瑾笙。
……
國師府。
轉眼又是幾個月匆匆而過。
曲蓁容知道瑾笙是不會來了，只不過她卻不願死心。
李宸羿不知何時來到她的身後：「你不過一梧桐小妖，靠着微弱的妖力根本維持不了孩子降世。」
曲蓁容憑欄獨坐，喃喃自語：「哪怕是拼盡我的命，我也要保他出生。」
李宸羿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固執的妖。
「你可以慢慢考慮，什麼時候決定不要了，就告訴我。」
李宸羿走後，曲蓁容撫摸着肚子，最近孩子已經沒了動靜，她真的擔心。
是夜。
周身忽然一寒，曲蓁容猛然驚醒。
藉著夜色看清，來人劍眉星目，不怒自威，正是瑾笙。
曲蓁容鼻尖有些酸澀，忙從卧榻起來：「帝君，你終於來了，快救救我們的孩子。」
桃止仙山短短過去兩日，可人界已經過了兩載。
瑾笙看着曲蓁容病態的樣子，朝着她走近，一把掐住了她的下顎。
「為何住在國師府？」
曲蓁容還沒回話，又聽他道：「本君最是厭惡修道之人，你倒好，專惹本君不快。」
「帝君，國師和別的修道之人不同，要不是他，我和孩兒早就被……」
曲蓁容的話被瑾笙打斷，說出的話更是冷透心扉：「這孩子，本就不是什麼重要之人，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曲蓁容整個人都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瑾笙，眸光顫抖。
她在人間等了他整整兩年五個月零三天，好不容易盼到，卻是他這麼說。
曲蓁容不覺後退：「帝君，我什麼都可以聽你的，只這件事，我不能答應。」
這孩子與她骨肉相連，她更是懷了將近三年！
她透支妖力想逃，可剛到門口，一道光牆將她擋了回去。
一個大力，她摔倒在地，就看男人穿着綉着金絲龍紋的高筒氈靴朝着自己一步步逼近。
曲蓁容仰頭看着瑾笙，搖着頭，眼底蒙上了一層淚霧：「不要……」
瑾笙抬手覆住了她的眼：「乖，你一直都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