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文陳寶銀溫如初》[熱文陳寶銀溫如初] - 第1章

溫如初也笑了笑,他是無意間發現沈承業不見了的。
別人都說沈承業身為永興侯府嫡長子,卻性子綿軟,不合群,且不務正業,成天做一些下九流的人家才會去做的木工活。
他卻對他做的一些精巧小玩意兒,很感興趣。
這人不見了,他便叫人暗中尋找,結果,這一找,就找到了這裡來。
陳寶銀?
永興侯的這個昔日里,看起來老實靦腆,跟個啞巴似的,不太說話,也很不起眼的外甥女,她真正的膽子,可不小啊。
臨危不懼中,不光能出其不意地戳瞎一個壯漢的眼睛,還眼眨也不眨一下地掄起花瓶,砸向一個人的腦袋。
他嘴角含笑,抬起手來,對身後輕輕一勾手指:「他可以聽你號令。」
一個體格健碩的灰衣人,就從窗口敏捷地跳了進來,對陳寶銀畢恭畢敬地拱手:「請小姐吩咐。」
事態緊急。
陳寶銀也不跟他客氣了:「把大少爺送到路口有人經過的地方。」
這灰衣人立刻扛起現在還昏迷不醒的沈承業,從來時的後窗跳出去。
陳寶銀自己也跟着爬出窗戶,沒想到,窗檯離地面還有些高,她踉蹌了一些,落地之後險些撲倒在後院的泥地上。
溫如初下意識伸出手臂擋了一下,將她虛虛抱入懷中。
「殿下,多謝了,大恩大德,改日再報。」陳寶銀笑着站好,眼裡滿是狡黠:「現在我得去看熱鬧了。」
「可你這身衣服?」溫如初示意她衣襟上的血跡。
陳寶銀微微皺眉。
「跟我走。」溫如初拉着她的手臂,藉著後山上茂密草木的遮掩,飛快地往不遠處的竹林里走去。
昨日才下過一場雨。
竹林清冷,水汽重,根本無人走動。
「你應該知道的吧,侯府在這裡有一處小竹樓,我叫人去給你拿替換的衣裳。」溫如初說道。
瞧她剛才也在做好事,他不如幫人幫到底。
陳寶銀訝異地眨巴着她的大眼睛,滿是疑惑。
太子外表上,是個好脾氣的人,生的俊美不凡,眉目如畫,微微含笑,自帶一股洒脫不羈的風流態度。
京城裡,不知多少女子,單看他這張臉,都忍不住臉紅心跳。
可惜,他愛笑,但是笑意不達眼底,看什麼彷彿都漫不經心,明明是笑着,也依舊讓人忍不住心生畏懼,不敢放肆。
陳寶銀也害怕太子殿下,平常這樣的貴人來到侯府。
她都是盡量站在角落裡,也生怕擋了侯府的哪一位表姐妹,被太子殿下青睞的機會。
他原來,還是一個好人?
她眼神都跟着柔和了許多:「我沒事,可以這樣。」
雨後的竹林里,到處都長滿了鮮嫩的竹筍。
只見她蹲在地上,利落地「咔嚓——一聲,將一棵竹筍掰斷,再拿着竹筍在泥地上滾一滾,利落地將衣襟上並不多的血跡,覆蓋上黏糊糊的泥巴。
溫如初愣了。
陳寶銀又繼續折幾根:「我舅舅愛吃筍。」然後將五六根筍全都抱在懷裡頭,這下子,她這身衣裳除了還算乾淨的裙擺,連本來的嬌嫩的粉色,都看不見了。
溫如初忍不住嘴角抽搐:還真是個孝順的外甥女兒。
「我該回去了。」她對太子笑了笑,便ᴊsɢ轉過身,飛快地跑走了。
看着她若曼妙的蝴蝶一般,飛快地隱沒在竹林里,溫如初的嘴角也不禁彎起一抹饒有趣味的笑痕。
此時,在廂房那裡,小王氏已經帶着一群人,狠狠推開了房門。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血腥的一幕,驚得目瞪口呆。
——
只見房間的地上,躺着一個家丁打扮的男人,他其中一個眼睛,被紮成了一個血窟窿,一臉血地躺在地上,身邊還有許多摔碎的瓷片。
這樣直面鮮血與屍體的場面,讓這些在後宅里養尊處優的貴族夫人和小姐們,驚呆之後,紛紛尖叫起來:
「天啊,血!有血,有死人!」
「殺人了,快來人啊。」
人群炸了鍋。
小王氏則飛快地瞪大眼睛,看向屋子裡床榻的方向,竟然是空的。
陳寶銀和沈承業怎麼都不在?
她不由心急,眼神狠狠一掃身邊的翠喜和一個老嬤嬤,兩人一個哆嗦,立刻衝進了屋裡去。
「表小姐,你在哪兒?」
「表小姐,你沒事兒吧,我們來救你了。」
兩人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屋裡該有一個陳寶銀,大呼小叫的叫喊起來,甚至趴在床底下找。
恨不得能把陳寶銀從裡頭給拖出來,好向眾人示眾!
擁擠在門口,受驚過後發現沒有危險的夫人和小姐們,也紛紛驚訝地猜測起來。
「這男人穿着家丁的衣服,怎麼流着血死在這裡?」
「她們在裡頭找陳寶銀呢。」
「是陳寶銀乾的?她,她跟男人在這裡……真是想不到啊。」
不是她們願意說人家清清白白姑娘家的壞話,實在是她身邊伺候的丫頭,還有她舅母的反應,還有屋子裡這個男人,不得不讓她們多想啊。
正議論的熱鬧,就算陳寶銀人根本就不在這裡,名聲也要毀掉的時候。
「大家怎麼都在這裡?你們在看什麼啊?」一道嬌弱的嗓音,滿是疑惑地響了起來。
「看陳寶銀跟男人在私會啊,都鬧出人命來了。」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人,幸災樂禍的打算說完,一轉頭,卻忍不住目瞪口呆:「陳寶銀?!你,你怎麼在這裡?」
她不應該是在屋裡藏着的嗎?
只見好端端的陳寶銀,也一臉驚訝地看着她們。
彷彿她才是看她們熱鬧的人。
小王氏聽見熟悉的聲音,猛地一回身,兩眼圓瞪,看着陳寶銀,就好像見了鬼。
「菱兒?你,你去哪兒了?」
陳寶銀無辜地眨巴着眼睛,看了聽了聲音,急忙從屋裡衝出來的翠喜一眼,對眾人說:「翠喜說這裡的竹林平時沒人來,筍子長得好,我記得舅舅喜歡吃,就來挖竹筍了。」
「舅母,你瞧。」她將懷裡的又是泥又是水的幾根竹筍給小王氏看,還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下頭:「就是,沒做過這樣的事兒,吃了一點苦頭。」
大傢伙這才注意到她抱着幾根又是泥又是水的竹筍,頭髮都帶着濕氣,額上的髮絲,都濕漉漉地黏在了她額頭上,一身狼狽。
裙擺上甚至還沾着幾片竹葉。

很明顯。
她說的話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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