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密林》[日落密林] - 第9章

在身陷情蠱的兩個月,我發瘋似的放縱,纏着他把他當替身,他應該罵我卑鄙,他喜歡我什麼呢?
姐姐比我好一千倍。
大二暑假的時候,老家搬遷的新址定了,聽說是司堯定的,姐姐搶着張羅這一年的千叟宴。
我到時,司堯正坐在主桌主位上,受四五個叔伯敬酒。
按輩分他是村子裏最大的,那些七八十歲的老人也要畢恭畢敬行禮,才能請他一卦。
幾月不見,司堯把頭髮剪短了,乾淨利落的黑色短髮,酒氣染得臉頰微紅,眉目深邃,早已褪去少年人的青澀模樣。
人人都說他變了。
有老人想打聽壽數,他不再說那些晦澀難懂的古漢語,而是告訴老人:
「我能算你的命,但醫學能讓你健康地再活幾年。先信科學,再信我。」
身旁幾位老人低聲地批評他:
「讀個大學,怎麼把咱們老祖宗的東西都忘了呀。」
我這才知道,苗疆大巫象徵著神的化身,科學之外交給神學,他就是無所不能的,還要把這個觀念一代代地傳遞下去。
至於他想嘴裏念叨的物理,更是離經叛道。
「算了吧,畢竟他血統不純。我聽說那孩子小時候也不是自願的,被祈家的女娃娃打暈,他師父才騙來——」
「別胡說,這可不能說!他就是這一脈的傳承,一生一世都要守在這片土地上,守着我們!算啦,反正他讀完什麼大學就會回來的。要像他師父一樣,老死在村裡。」
我的心尖因為這句話莫名地疼了一下,來不及追問下去,姐姐笑盈盈地從身後拍我:
「念念過來,快輪到我們敬酒了。
「咦你手上這串木珠……我怎麼沒見過啊?摘下來我看看?」
讀大學至今,其實我們的聊天不超過十句,總是在外人面前扮演親密。
我真是不想說話,直接摘下交到她手裡。
輪到我們敬酒時,司堯那一桌的長輩瞬間安靜,齊刷刷地站了起來。
姐姐自信從容,拉着我一番客套,大方地碰上了司堯的酒杯。
司堯不知幾分醉,眸色變得柔和迷離,只是在姐姐的酒杯要碰到嘴唇時,他倏然開口:
「是你的東西嗎?」
姐姐被這冰冷的嗓音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把右手藏到身後,笑問他:「什麼呀?阿堯你怎麼了?」
「不是你的東西,你受不起。」
連續兩次提醒,姐姐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不像話,最後默不作聲地將那串木珠摘下來,塞回我手裡。
後來有位奶奶悄悄地告訴我,這不是一般的木頭珠子,那是早已滅絕的蘆木。
苗疆古書里記載有復生蘆木的秘法,世代大巫以心頭血滋潤餵養,活了多大,就養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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