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祁姜予眠熱文》[容祁姜予眠熱文] - 第1章

姜予眠被鋮王妃和容祁的話逗笑,露着梨渦笑盈盈地道:「要是外祖父瞧見姨母這樣子,非得吹鬍子瞪眼。」
蔣嬤嬤忍不住在旁添了一嘴:「就是大娘子瞧見了,也得揍王妃。」
鋮王妃:「……」
努努嘴,「阿姊和父親又不在,不然姜家哪來的狗膽。」
蔣嬤嬤聞言頓了下,隨即臉色有些黯然,是啊,太傅和大娘子都不在了,若是榮家還有旁人,但凡有位郎君在,姜家的人又哪敢這麼欺負女郎。
天氣漸熱,屋中的碳盆已經撤了。
予眠身上穿着加棉的小褂,見氣氛突然沉悶了下來,鋮王妃也有些鬱郁不高興,她伸手避開傷處環着鋮王妃的胳膊。
「阿娘不在,還有姨母呢,有姨母護着,予眠不怕。」小女娘聲音軟軟甜甜,讓的本還沉浸在至親離開的沉鬱中的鋮王妃猛如同飲了蜜糖。
她打起精神,臉上沒了先前玩笑正色開口:「我自然是會護着你的,這次容督主雖然替你教訓了姜家的人,可這事兒不能就這麼完了,只可惜你姨父那邊還沒消息,要不然也好撕破了臉。」
「姨父還沒查到嗎?」
「沒有,派去安州的人還沒回來,想着要查怕是還得費些功夫。」
容祁坐在一旁瞧着說話的姨甥倆:「王妃說鋮王去安州可是為著姜家那外室女的事情?」
鋮王妃點點頭道:「對,我懷疑她身份有問題。」
她如今對姜家是全無好感,特別是今日姜家那老虔婆動手之後,那僅剩的一點點顧忌也全都沒了,甭管姜家是不是在姜姝蘭的身世上做了手腳,她都絕不會讓予眠再回那個虎狼窩去,至於姜家和那外室女的臉面,她也沒必要替他們遮掩。
姜家丟人,她只會覺得高興。
容祁眉心微皺:「若是疑心她身份有問題,的確該去安州好好查查,不過這來去少說半月,若是等不及那邊消息,倒可以先去京中府衙調取她入京所用路引文牒。那外室女非京城人士,長居京中,又是以姜家二房庶女的身份,府衙那邊應當有記錄才是。」
鋮王妃愣了下:「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城中時有巡查,若只是行商或是偶爾暫居幾日也就罷了,可若是想要久居城中繁華之地,那必定是要先「落戶」,否則被人查出是要吃官司的。
如姜家這般自詡清貴規矩的人家,又怎會在這上面落人話柄。
「我這就去趟京兆府,我倒是要看看那姜姝蘭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鋮王妃風風火火地起身就走,蔣嬤嬤攔都沒來得及攔住。
見蔣嬤嬤神色焦急,生怕鋮王妃性子衝動去了府衙惹出麻煩,予眠說道:「蔣嬤嬤,你跟着姨母去吧,別讓人衝撞了她。」
「可是女郎……」
「我這還有花蕪呢,督主也在。」
蔣嬤嬤聞言想了想也對,連忙就道:「那奴婢先去一趟。」
一主一仆前後腳離開,原本熱鬧的屋中瞬時就安靜了下來。
花蕪送了剛煮好的茶水進來就退到一旁,桌前擺着廚房那頭送來炒得噴香的栗子,只是予眠包成團的手指實在不好進嘴。
她饞着掃過桌前,才好奇看向容祁問道:「阿兄,你為什麼支走姨母讓她去京兆府?」
容祁說道:「前幾日鋮王去過了。」
予眠聞言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京兆府那邊雖不能查清姜姝蘭是否姜鴻之女,卻能查到她到底是不是安州人士,姜覃他們若真想隱瞞姜姝蘭身世,定會防着有人去安州那邊,鋮王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去了京兆府,還私下拿走了姜姝蘭的籍書。」
容祁說話間伸手拿過一顆栗子,放在指間一捏,那栗子殼就從中裂了開來。
「今天你祖母被抬回去後,姜鴻也匆匆去了一趟京兆府,想是察覺你對姜家起了離心,想要防着你借我之手去查姜姝蘭,可誰知去後才知道鋮王先他一步拿走了籍書。」
姜鴻當時被嚇得臉都白了,差點沒暈過去。
予眠聞言沉默了很久:「所以姜姝蘭,真的不是安州來的?」
容祁「嗯」了聲:「她原籍是在南地陽化,京兆府錄入的也是陽化宿雲鎮許氏女。」
許……
姜予眠垂着眼捷,先前姜鴻他們說姜姝蘭生母姓李,姜姝蘭也是回到姜家之後才改了姓。
若說姜鴻他們處心積慮,卻連籍書都忘記幫着姜姝蘭更改,可如果說他們只是隨意糊弄,他們卻又連這點小事都記得騙她。
予眠抿了抿唇低聲道:「所以鋮王明知道她不是從安州來的,卻還騙姨母他派了人去安州?」
「派人是真,哄騙也是真。」
容祁淡聲說著,鋮王妃不傻,她與鋮王日夜相處,很多事情鋮王不可能全然瞞得過她,他若是不叫人真的往安州去一趟,將這場戲做足,很容易就會被鋮王妃察覺。
「說起來這鋮王待你姨母倒是奇怪,說不在乎,他處處周周,寧肯派人白往安州跑一趟,也絲毫不願意讓她察覺他怠慢生出不喜,可要說在乎,姜家這麼大的事情他都能欺瞞。」
「他明知你姨母嫉惡如仇,對你護短至極,卻幫着姜家遮掩作假,他就不怕鋮王妃知道這些之後與他反目?」
姜予眠聞言嘴角抿的更緊,別說是容祁不明白,就算是重活了一世的她也是不明白。
予眠心中有事,垂着眼睫沒有說話。
容祁本也不是個喜歡多言的,遇着予眠說話時還能多說幾句,可予眠一安靜下來,他便也不會主動開口。
屋中一時安靜極了,二人相對而坐,予眠無意識地輕扯着手上包着的白布,眼神渙散,容祁則是靠在憑几上神色散漫地剝着栗子。
圓溜溜的栗子仁被扔進了空茶杯里,等過了一會兒便冒了尖兒。
容祁曲手一推,那茶杯就越過桌間到了對面,驚醒了有些走神的予眠。
予眠垂頭看着本該空着的杯子里滿滿當當的都是黃澄澄的的栗子仁,滿是驚訝抬頭:「阿兄?」
「我方才瞧你口水都快出來了。」
容祁則是拍了拍手,瞧着對面的小姑娘,
「這世間不是所有事情都講常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表裡如一,鋮王與王妃成婚多年,對外一直恩愛,他這份真情要是假的,那能讓他十餘年如一日偽裝的理由,又豈能那麼輕易被你察覺。」
姜予眠聞言險些打翻了身前的栗子。
「阿兄你……」
他怎麼知道的?
她明明什麼都沒說。
第38章求阿兄教我
容祁見她震驚模樣只覺得有趣。
這小姑娘心思單純,有點兒什麼都恨不得能寫在臉上,雖然與初見時有些成長,有時也透出幾分故作世故的成熟,可說到底還只不過是個不懂算計人心的小女娘。
他要是連這麼明顯的事情都還察覺不了,那怕是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過容祁還記得上次被他猜中心思,眼前女孩兒哭的淚珠子直落,他心思一轉,斜靠在檀木憑几上說道:
「猜的。」
予眠懷疑:「猜的?」
容祁拿着錦帕擦着指尖留下的栗子殼:「本督又不是蠢的。」
「你那姨父在外時對鋮王妃百依百順,恩愛非常,可他若真對王妃深情,自然會愛屋及烏,就算做不到因你跟姜家決裂,那也不會在姜瑾修找上門時不行勸誡教訓,就先想着將你推回姜家。」
那天夜裡旁人沒有察覺,容祁卻是知道鋮王一早就到了院外,甚至來的比鋮王妃還要早一些。
他明知道姜瑾修三人欺辱予眠,聽到他們咄咄逼迫還有傷在身的姜予眠,他卻只躲在外面一直不曾露面,直到謝寅惹惱他動怒險些沒了舌頭鋮王才露面,還裝作一副剛聽聞消息匆匆趕來的架勢。
虛偽的人容祁見多了,表裡不一各自一套的,他也遇到不少。
「我其實原本是沒打算將你帶出鋮王府的,你未曾出嫁,跟着本督難免遭人說嘴,直到那天夜裡突然發現那鋮王未必能夠庇護你周全,鋮王府於你而言並非安寧之地,這才將你帶來了積雲巷。」
姜予眠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麼多的事情,更沒想到那天夜裡鋮王居然就在院子外面。
他當時那副情真意切百般為她着想的模樣毫無破綻,如今回想起來卻是讓人胃裡翻滾,也讓予眠越發懷疑起他對鋮王妃的感情。
「阿兄,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讓我試探出鋮王對姨母到底是真是假?」
「有。」
「求阿兄教我。」
容祁抬眼看着對面滿是期盼的小女娘,將手中帕子扔在桌上:「教你不難,可是戳穿鋮王之後,你可想過後果?」
鋮王妃與鋮王夫妻數載,又有謝寅這個兒子,她與鋮王的感情一直很好,哪怕鋮王是作戲,可至少表面上事事順從也從未怠慢過她。
外人眼中他們是恩愛夫妻,予眠戳穿了真相未必是好事。
予眠聞言遲疑了片刻,想起上一世莫名病逝的鋮王妃,想起很快就有了新歡的鋮王,她眼神就逐漸堅定了下來。
「求阿兄教我。」
……
鋮王妃聽聞容祁提點之後,就急匆匆地去了京兆府,待進到府衙之中見到當值官員道明來意之後,那人面上就露出抱歉之色。
「鋮王妃來的不巧,前兩天夜裡衙中走水,等值夜的人察覺不對帶着人去將火撲滅時,發現近一年的籍書幾乎全被燒毀了。」
燒毀?
鋮王妃眉心緊皺,怎麼會這麼巧,她問道:「我怎麼沒聽聞京兆府走水的事情?」
那人聞言頓時苦笑:「這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哪能拿着四處宣揚,而且那夜火燒的不大,也只燒着了後院幾處庫房,沒傷着人,大人便叫我等將此事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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