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莞寧肆莞春肆》[阮清莞寧肆莞春肆] - 第1章

積雲巷一片「其樂融融」,陸家這邊卻是亂成一團。
看着臉色灰敗的陸執年,陸老夫人用力拍着桌子。
「混賬,那個混賬東西!!」
明明往日是她自己送來的那些東西,是她百般討好想要融入陸家,如今她居然敢跟他們清算這些外物,竟還敢當眾扒了他孫兒的衣裳,將人從棠府扔了出來,讓他們整個陸家都成了笑話。
陸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那阮清莞竟敢這般折辱三郎,讓那些個下人羞辱陸家,她還想不想嫁進我們陸家了?!」
「她要真想,又怎會與我們撕破臉。」
陸崇遠的話讓得廳內幾人都是驀地抬頭,而他則是捏着腕上的珠串,想起外間傳得沸沸揚揚的那些話,神色冷然:「那阮家女恐怕早就生了退親的心思了。」
至少她根本就沒想繼續跟陸執年走下去。
「怎麼會……」陸老夫人滿臉震愕。
阮清莞有多依賴陸執年沒人比她更清楚,她滿腔心思都在陸執年身上,一身骨頭都被她馴的服服帖帖,陸家說左她不敢行右,她怎麼會突然就生出了反骨?
陸肇站在一旁看着放在廳內的那箱東西,他不在意阮清莞是不是反骨,只是想起剛才那積雲巷的下人站在府門前,當著所有人念這箱子里的物件有多丟臉。
「永安十一年三月,陸郎君送木簪一支,女郎還禮澄泥玉硯,赤金珍珠鑲紅寶石頭面三副。」
「永安十一年四月,女郎贈前朝大儒馮何先生臨安春曉圖一幅,蘭亭舊章兩卷,陸老夫人還禮珊瑚珠一串。」
「永安十二年一月,贈陸老夫人水心玲瓏瓶一支,松鶴紫檀屏扆一套……」
陸肇瞧着那捲上寫着的東西。
若只是陸家之物就也罷了,偏偏之前積雲巷那些人在門前念一句陸家贈禮,便補一句阮清莞送來的東西。
阮清莞送往陸家之物無一不是珍品,可陸家的「還禮」卻幾乎都是隨手可見、毫無用心的東西,而且收那阮清莞五六次東西才會還上一次,這般對比之下,陸家摳門小氣的嘴臉顯露無疑。陸肇只要一想起當時門外那些人望向他時那古怪至極的目光,就覺得窒息。
「母親,那阮清莞好歹也跟府里定親多年,咱們陸家也不缺金銀之物,往日您賞給那些親戚小輩的東西都不止這點兒,您怎麼對阮清莞就這麼小氣?」
陸肇看着卷上記錄的那些,滿是難堪的道:
「往日阮清莞大件大件的朝着府里送東西,我只當是府里與她禮尚往來,可怎想你們居然就送了她這些,定親十年居然連一個箱子都裝不滿,你們知不知道外頭人怎麼說咱們,剛才那些人的議論我聽得臉都被臊得沒處安放。」
所有人都說他們陸家貪墨一個孤女的東西,世家臉面被扒了個乾淨。
陸老夫人被親兒子說的臉上乍青乍白。
陸執年也是緊抿着唇低頭看着箱子里的那些物件。
他對阮清莞的存在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他知道她喜歡自己,依賴着他,不管他怎麼冷臉,那小姑娘總會軟着嗓音喚着他「陸哥哥」,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他有時候心情好時,或是被她纏的不耐煩的時候,就會隨手一指送她些小東西,那些都是他不曾在意的,可無論是什麼,那小姑娘得了後都會歡天喜地的小心珍藏。
陸肇口中那支木簪,是他煩悶時在路邊瞧見小攤販雕的有意思,隨手買回來的。
那日阮清莞受了委屈哭啼啼的來見他,他嫌她眼淚鬧人,便將木簪隨手給了她,她只以為是他親手雕給她的,捧着簪子就揚着霧蒙蒙的眼睛笑着說「陸哥哥真好」,
那後來很長一段時間,阮清莞哪怕身着綾羅錦裙,梳着精緻髮髻,那烏髮之中也總是插着那支簡陋至極的木簪,哪怕被人笑話她也不管不顧,依舊樂的美滋滋的。
陸執年想起小姑娘甜甜叫他「陸哥哥」的模樣,就彷彿被人攥緊了心口,疼的窒息。
陸崇遠抬眼看着陸執年:「三郎,你是怎麼想的?」
「還能怎麼想,自然是退親,我們陸家可容不下這尊大佛…」陸家二叔在旁怒道。
陸執年卻驀地開口:「我不退親。」
陸家二叔扭頭滿是震怒:「三郎,那阮氏女都將你的臉踩在了地上,你不退親還想幹什麼?!」
陸執年抿着蒼白的唇,想起阮清莞之前在積雲巷與他說的那些話,心裏涌着不甘,他是喜歡阮清莞的,哪怕當初的確因為阮姝蘭生了憐惜之心,可他心裏未來的陸夫人只有阮清莞。
陸家二叔皺眉:「大哥,你難不成也還想要那阮氏女當兒媳?」
「阮國公府如今都沒了,阮鴻這次下獄恐怕也沒機會再出來,那阮氏女害的阮國公府滿門傾顛,全然不顧骨肉親情,這般心狠歹毒的女子怎配嫁進陸家?況且他都這般折辱三郎,陸家若再接納她,往後旁人怎麼看我們?」
陸肇也同樣厭惡阮清莞心狠,他扭頭看向陸崇遠:「父親,不如這婚事就此作罷吧……」
「不能作罷!」
陸老夫人陡然出聲。
廳內幾人都是驀地扭頭看向上首,陸老夫人捏着袖中的手唇色有些發白:「這婚事是皇后娘娘定下的,為著的不僅僅是阮國公府,四殿下還需要榮家留下的那些人脈。」
「而且眼下外頭鬧的沸沸揚揚,若是陸家真的就此跟阮清莞退親,那豈不是坐實了陸家虧待阮清莞,還會讓人覺得陸家涼薄寡情,見着阮國公府頹敗就棄了這樁婚約。」
陸肇和陸家老二陸欽都是皺眉,陸崇遠則是定定看着陸老夫人。
陸老夫人強撐着臉:「榮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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