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晴傅硯頃》[阮思晴傅硯頃] -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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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日高懸,霞光傾灑在綠色草皮與絳紅色的塑膠跑道上,將偌大的操場罩的金光閃閃。
微風吹起操場兩旁的綠意,帶起沙沙的響聲,同時也撩起那面鮮紅的旗幟,帶來緩緩的前奏。
「噠噠」強勁有力的步伐聲響起,融進越來越高亢的進行曲里。
只見他們穿着軍綠色的制服,個個身姿筆挺,腳步整齊統一,目光堅定,神情肅穆。
走在升旗隊伍最前面的男生抱着紅旗,身高比後面的人都高出一截,身形明顯也挺拔端正許多,帽沿下的眉骨高挺,俊朗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一身的清正冷峻。
只是……
他經過高二五班的時候。
站在第一排的阮思晴忽然聽到一個奇怪的聲音:
「怎麼這麼熱啊,是哥186.5離太陽太近了嗎?」
「哎呀呀,哥就是自己的太陽,無須憑藉誰的光。」
少年的聲線乾淨輕快,尾音瘋狂上揚。
幻、幻聽吧。
阮思晴慢慢抬起頭,疑惑地向升旗隊伍的最前端看去。
霎時,少年似乎也朝她的方向看來。
他們短暫地對視了幾秒。
不,準確的說,阮思晴是和少年頭上的一隻灰黑色小狗狗對視!
胖乎乎的小狗圓溜溜的眼睛亮閃閃地望着她,兩邊毛茸茸的像三角形的耳朵正興奮地立着,隱約可見內里的粉紅色。
幻、幻視吧……
阮思晴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少年已經收回了視線正步向前走,只是趴在少年頭上的小狗還在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而那道奇怪的聲音又冒出來了:
「啊,小蝸牛肯定沒有這種煩惱,因為她還沒有一米六,就只能到哥胸口那。啊哈哈哈,哥真的是,高處不勝熱,寂寞如火啊。」
「剛剛她還在偷看哥,哼哼,哥這該死的魅力啊!簡直無處安放。」
阮思晴:?
校服寬鬆的袖口下,阮思晴輕輕攥了攥指尖。
少年很快走上升旗台,站姿筆挺,星眸劍眉,薄唇抿得極緊,神色是一片寧和淡漠。
帥是帥,但是頭上頂着一隻狗的人怎麼看也很奇怪啊!
更奇怪的是,阮思晴在觀察周圍一圈後發現他們並無異色,就像是只有她一個人能看見這不同尋常之處般。
這會,屬於少年的聲音又在阮思晴耳邊不合時宜地響起:
「這世界上有五種場,操場,磁場,沙場,礦場,還有哥的閃亮登場!」
「啊哈哈哈都在看哥,都被哥迷住了吧。」
阮思晴:……
她垂下頭。
慢吞吞地想着:我或者是傅硯頃,指定有個人瘋了。
*
升旗儀式結束。
阮思晴跟着隊伍回到教室,她輕輕晃了晃頭,把剛剛看到的聽到的統統當做是一場幻覺。
深深呼出一口氣後便開始收物理作業。
離第一節課開始還有點時間,教室里熙熙攘攘的,不算安靜。
她從第一排開始。
走到倒數第三排時,又聽到了那道清朗的聲音。
她來收作業了來收作業了,我老婆來收我作業了!待會她肯定要主動跟哥說話,看吧,哥的魅力就是這麼無底限。
阮思晴的腳步一頓。
這熟悉的感覺……
她遲疑地看了看四周,這會……好像確實只有她一個人在收作業。
可是……老婆?
怎麼可能是叫她呢,她分明和傅硯頃沒有任何交集。
老婆怎麼不動了,快來啊!哥已經準備好了。
阮思晴抿着淡色的唇,側過頭,看向最後一排。
陽光透過窗欞,打在少年高挺的鼻樑上,映得他皮膚白冷反光,襯出無聲的清冷矜貴。
他骨節分明的指尖轉着一支黑色中性筆,長腿散漫支着,漆黑的眸子恰巧也看着她。
而他頭上的小狗也正睜着黑漆漆的眼睛看她,眼裡充滿了智慧,似乎還晃了晃毛茸茸的腦袋。
假的吧。
幻覺還在。
阮思晴思索着。
先不說傅硯頃頭上長狗這事吧,那些奇怪的聲音也不像是傅硯頃說出來的話啊。
傅硯頃才轉來五班不久,阮思晴雖然不了解這人,但偶爾也聽說過他的名字。
腦袋靈光、高冷酷拽、脾氣不好……
哪一條,都跟幻覺里的形象不一樣。
阮思晴安靜地垂下眼,權當自己看不見聽不見,抱着一堆物理練習冊走到最後一排。
「同學,我來收物理作業。」少女的聲音很輕,糯軟的聲線卻沒什麼起伏。
指尖旋轉的筆一頓。
「哪門?」
好乖,近距離看更乖了,哥的老婆就是辣么美!
一樣的嗓音,截然不同的語調。
阮思晴覺得自己可能真的精神出問題了。
她輕抽了一口氣,濃黑長睫輕輕顫了顫:「物理作業。」
「哦,我沒做。」
傅硯頃語氣波瀾不驚,另一道聲音卻無比高昂:
哈哈哈想不到吧,就問你哥的操作酷不酷,快!快!老婆快問我為什麼沒做!(小狗驕傲)
「嗯。」
阮思晴輕輕應了一聲,並沒有多問什麼,而是握起筆,在粉色便利貼上寫上傅硯頃的名字,寫完就轉身離開。
「等等。」
傅硯頃一下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扯下練習冊上的便利貼。
他單手插着褲袋,漆黑的瞳仁微微壓下,壓着嗓子,尾音帶着低沉迷人的氣音:「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不交作業?」
阮思晴認真回答道:「你可以自己和老師解釋。」
傅硯頃:……
高冷的神情似僵了一瞬。
他頭上的小狗狗耳朵軟綿綿地塌了下去。
不過很快,傅硯頃清了清嗓子,說:「是這樣的,物理競賽我拿了第一,老師特許我以後不用做物理作業。」
好嘞!怎麼樣,哥是不是很厲害?老婆快誇誇我!嘻嘻!(瘋狂搖尾巴)
阮思晴:「哦。」
說完,女孩抱着練習冊毫不猶豫地從傅硯頃面前路過。
傅硯頃:……
少年漆黑的瞳子里情緒微沉,抿了抿薄唇,下頜線緊緊繃著。
好,很好!你的冷酷,零下八度,但哥的秋褲,十分牢固!
不誇我是吧,哈哈哈可笑,你以為我很在乎嗎?漏漏漏,哥一點也不care,youknow?
哥真的不在乎,哈哈哈哈又不是沒人誇哥,很多人排隊來誇哥呢。
嚶嚶嚶,無所謂,哥會心碎。哥這顆心生來就是要受傷的。(小狗委屈)
……
噼里啪啦亂七八糟的話砸在阮思晴耳邊。
直到她走到門口。
那些精神不正常的發言戛然而止。
仔細算算,門口到傅硯頃的距離差不多是五米。
所以,是五米之後就聽不見了嗎?
阮思晴咬唇,心裏琢磨着以後要盡量離傅硯頃遠一點。
「小沒良心的。」
傅硯頃嘀咕了一聲,坐回自己的座位,不耐地舔了舔上顎。
他握了握拳頭,聽到紙張折起的清脆聲,才想起什麼,立馬攤開掌心,小心翼翼地捧起便利貼,用溫熱的指腹輕輕撫平上面的褶皺。
「傅硯頃。」
圓乎乎的楷書字體,規規矩矩的一筆一划,很可愛,和它的主人一樣。
像白白軟軟的雲朵,讓人不禁想去嘗上一口,看看是不是和棉花糖一樣甜。
傅硯頃漆黑的眸里閃爍起不易察覺的亮色,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
「她剛剛寫了我的名字哎。」
「還特地用粉色的便利貼。」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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