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芽霍遲寒被踹下山後》[阮芽霍遲寒被踹下山後] - 第1章(2)

,莫名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
「檸檸……」
第二十五章
阮芽狠狠一怔。
她下意識後退了幾步,神色警惕。
霍遲寒看着她的動作,心臟狠狠一抽:「檸檸?」
阮芽防備地看向他,也顧不上額頭還在疼:「你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一瞬間,霍遲寒如置深淵。
他的耳邊再次響起下午沈尋對他說的那些話。
她真的……不記得自己了!霍遲寒胸口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悶得他呼吸都困難。
他的腦子很亂——就像是你種了一顆橘子樹,結果它卻長出了櫻桃,明明櫻桃比橘子更貴,可你卻高興不起來,而是詫異和害怕,因為面前的事實太顛覆認知了。
相處了二十幾年的人,竟然只是三個月沒見,就忘了個徹徹底底。
霍遲寒一時間失去了表情,一顆心好像漲大了,緊貼着胸口,每一下跳動都格外清晰。
他是那麼想念她,可卻再也不能踏出一步去擁抱她。
兩人無聲地對站了片刻,霍遲寒緩過神,深吸了口氣先往後退了些距離。
短短的半分鐘之內,他想了很多。
現在的阮芽已經擁有了新生活,他不應該去打擾她。
而她不記得那些讓她痛苦的回憶也好,至少她可以過得很開心很幸福。
至於他……剩下的日子不多了,他能多陪她一段時間,能多彌補她一些也好。
於是霍遲寒強撐起一抹笑,看向阮芽:「你還記得……小時候你們家旁邊姓顧的鄰居嗎?」
阮芽眨了眨眼:「記得,你是?」
「我是霍遲寒,是他們的兒子,但我們很久沒有見過面,所以你不記得我。」
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從霍遲寒的嗓子里划過,鮮血淋漓。
但是他沒有辦法,他除了這樣說,再沒有理由接近她了。
話落,阮芽很明顯地鬆了口氣。
「原來是你呀……抱歉,我是真的記不住了。」
霍遲寒的眼底染上一層濃厚的悲傷,卻還是要說:「沒關係。」
阮芽淡淡地笑了笑:「我好像也很久沒有見過伯父伯母,他們身體還好嗎?」
「很好,他們都很好。」霍遲寒嗓音乾澀沙啞。
但我很不好。
這句話他沒有說。
他貪戀地看着面前的阮芽:「你呢,你最近幾個月……過得還好嗎?」
阮芽沒察覺他語氣中隱忍的痛苦,笑着回答:「我很好呀。」
霍遲寒咽了下喉嚨:「那就好。」
那就好,只要你過得好,忘記我也沒關係,只要你能開心幸福,別的都不重要。
至於他……他沒關係的。
就算他再也沒機會解釋當初的那些事,再也沒機會說出自己心裏的痛,也沒關係。
只是霍遲寒不知道,自己該這麼做,才能彌補阮芽。
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人都沉默下來。
這時,一道身影走來:「檸檸?」
兩人齊齊看去。
阮芽神色更明顯的放鬆:「沈尋,我在。」
沈尋在對上霍遲寒的目光時微微一怔。
他眉間一凜:「顧先生在這?」
剛問出口,他就意識到不妥。
果然,阮芽眨眨眼:「你們認識?」
第二十六章
詭異的一陣沉默。
沈尋懊悔自己說話不夠謹慎,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霍遲寒卻面色無異地開口:「我是沈醫生的患者,所以我們認識。」
聞言,阮芽稍稍驚訝:「你也有抑鬱症嗎?」
說完又覺得這話太冒犯:「我不是要問你的**,抱歉。」
霍遲寒強扯了扯嘴角,沒有回答。
只是那笑容,太僵硬。
他抬眸看向沈尋,回答他剛才的問題:「我恰好也在這裡吃飯,是巧合。」
沈尋目光熠熠:「那還真巧。」
他自然是不信,上海這麼多家火鍋店,偏偏就在這一家偶遇。
霍遲寒卻沒有心思理會他到底信不信。
他別開眼:「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說完,霍遲寒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阮芽,眸光中情緒複雜不明。
他轉過身就抬步離開,一刻也不敢多待。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怕再多看一眼,他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他想抱住她,想告訴她自己到底有多想她。
人總是貪心的,也是在失去後才知道珍惜的。
看着霍遲寒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沈尋才收回視線上前去看阮芽:「他……跟你都說什麼了?」
阮芽搖搖頭:「沒說什麼,他就是問我……過得好不好。」
沈尋點頭:「回去吧,你離開太久,沈駱還以為你被人拐跑了。」
「好。」
另一邊,霍遲寒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火鍋店。
他坐在車上,像是溺水的人被救起,身上被冷汗沾**,缺氧似的大口深呼吸。
阮芽和沈尋並肩站在一起的畫面在他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她現在過得真的很好,臉上有笑容,身邊也有人照顧她。
他可以不用擔心她,最好的選擇就是不再打擾她。
可是……可是他還是不能放下,不能就那樣和她做陌生人。
這天晚上,霍遲寒又夢見了那個夢。
場景換了,變成了一個系滿紅幔、滿是喜氣的宮殿。
女子鳳冠霞帔端坐在床榻之上,而新郎卻站在門口遲遲不動。
半晌,她一把掀開蓋頭,眼眶微紅:「阿衍,你是不是不願娶我?」
阿衍當下便單膝跪地,拱手頷首:「屬下不敢。」
「那你為何不來掀蓋頭?!」公主質問着,但緊攥着紅布的手卻微微顫抖。
偌大的宮殿中寂靜一片,阿衍的唇都抿成一條直線。
好久,他才沉聲開口:「依誮檸檸公主九五之尊,非屬下一介賤驅可以玷污的。此次賜婚……是公主過於任性了。」
「任性?」公主猛地起身走近,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是不是覺得,本公主是為了報答那次救命之恩才向父皇請求賜婚的?」
阿衍不言。
檸檸見狀雙眸更紅:「本公主分明是傾……」心於你。
「公主!」
剩下的話卻被阿衍出聲打斷:「公主,莫要說了。」
兩人一站一跪,即使身份已不同,卻還是尊卑分明。
站着的不可能跪,跪着的不敢站。
倏地,殿中蠟燭燃盡,一瞬漆黑。
檸檸舒出長長的一口氣,聲音輕的像是一碰就會破碎。
「罷了,我累了。」

猜你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