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麻花》[撒嬌麻花] - 第4章(2)

、舒服、沉溺的感覺。
到底是什麼味道呢?
為了分辨,我貼近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頭頂沒音了。
男朋友隔了好一會兒才又說話,聲音喑啞,「嗯嗯,好的,我馬上到。」
下一秒,他將我摟住了。
他手裡的手套不知何時已經被摘下,此刻正安安穩穩地搭在洗衣池的壁上向下滴水。
我再回頭,他已經壓了下來,將我胡亂親了一通,把我抱在懷裡狠狠地揉。
他貼在我的臉側,「聞我做什麼,打電話不理你不高興了?」
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呀。
我被他的厚顏無恥驚到了,磕磕巴巴地說:「不是,就……那什麼,就是你香,我聞聞。」
「哦?」他挑了挑眉毛,「你聞了半天聞不出來是什麼味道,說明不是我們用的日常洗護用品的味道;我平時沒有噴香水的習慣;這個味道又難得地很吸引你。
「據科學調查顯示,女生會被男朋友的費洛蒙所吸引,從而產生在男生身上聞到了獨特體香的幻覺。
「聞到這些味道之後,能刺激呼吸中樞,加快呼吸,最終引起興奮產生,大量的多巴胺會引起特殊的神經衝動……
「可是寶貝,我老闆找我有點事,有一個模型因子出了問題。」
他歉意地在我唇上又響響亮亮親了一口,「所以我現在必須要出門了。晚上我會滿足你。」
「?!」
「我煲了湯在鍋里,餓了就喝……不對,到點了就喝,不許不喝,等我回家,知道了嗎?」
「等我。」
7
晚上一直到凌晨,他都沒來得及趕回來。
一開始是說有要重新計算的內容,必須要在今晚趕出來,所以要晚點回家。
後來是工作快要結束,老闆過意不去,拉着所有加班的員工一起去吃夜宵,所以回家的時間又被拖遲了。
微信里他朝我抱怨說工作太遲,晚上不想吃夜宵只想回家和我一起抱着睡,還嬌滴滴地發了大哭的可愛表情包。
我放下手機窩進被子里,來回打了兩個滾。
平時就算是兩米的大床,他也硬是要兩個人一起擠在床邊的小角落,手扣着手,腳纏着腳,硬是將我包裹得不能呼吸。
難得他不在,床上空空曠曠的。我舒服得伸展四肢,慢慢睡了過去。
然後被拱醒了。
一具熱乎乎的身體正緊緊貼在我的背後,我哆嗦着醒過來,發現自己再一次睡在了床沿邊上,除了更多地依靠身後的人以外,沒有別的退路。
他正揉捏着我的四肢,在我的脊背上烙下一個又一個吻。
「睡覺呢!」我吼他。
他見我醒了,更是毫無顧忌地來纏我,身上略微散發出一絲酒氣。
「我也睡,我也乖乖地睡,老婆轉過來抱着我睡……」他哼哼唧唧地撒嬌。
等我轉過去了,他就安靜了一會兒,又開始不老實地動手動腳。
我把他亂拱的腦袋推開,他的眉毛立刻撇了下去,嘴巴高高噘起,彷彿受了什麼大委屈似的。
還沒等我再說些什麼,立刻就有滾燙的淚珠從他的眼角滾滾而下。我推他,他一動不動地僵持着,抬起來的臉卻有些難過得過分了。
眼角紅紅,六神無主。
「老婆推我,老婆……」
我趕緊把他重新抱在懷裡,「啊,不哭了不哭了啊,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應該推寶寶。」
他的聲音發緊,哭得一顫一顫的,「那你抱抱我,不許再推開我了……」
「好好好。」我主動湊過去,親了親他的額頭,「抱了,抱了啊,還有親親,所以不要再哭了,嗯?」
他滿眼淚意地望着我,像只小蟲子似的慢慢挪過來,然後抽了抽鼻子,在我耳朵邊用氣聲說:「老婆,我不難過了。」
「老高說,喝了酒時間會變長……」他睜着一雙還盈着淚的狗狗眼,已經開始動手了。
他的肌肉動作間顯現出如同山川疊起一般流暢的線條,我實在是無法對着這張哭哭啼啼的帥臉和完美的身體說不。
所以腰酸背痛這筆賬,我算到了老高的頭上。
8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又已經在廚房裡忙忙碌碌了。
我光着腳走過去貼貼他,他嘮嘮叨叨地讓我把拖鞋穿上。
穿拖鞋的路上遇到體重秤,又順便稱了個體重。
「啊,瘦了一斤。」他瞅着體重秤上的數字,臉色不太好看。
但好歹瘦一斤還在他的可接受範圍內,所以他也沒有再揪着不放,只是飯桌上恨不得什麼都往我嘴裏喂。
他對我的體重彷彿有什麼執念,對在和他談戀愛之後體重不斷下跌的我感到非常愧疚。
他無數次地對我說:「太瘦了,要多吃點。」
無數次因為我不怎麼吃飯而生氣。
然而那時候正是我初初放棄工作,選擇全職寫作的時候。
無法立刻產生經濟收益的工作,讓從小一直為錢憂慮的我無比焦慮。
尤其是趕稿、等編輯審稿的這段時間,我什麼都吃不下,吃什麼吐什麼,體重一天一斤地往下掉。
他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每天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去廚房鑽研吃食,然後喂我吃。
他讓我吃飯,我什麼都吃不下,他便急得直哭,眼淚像珠串似的往下掉。
鬧得最狠的那次,他和我說了分手。
我到現在都記得那天的景象。
我文思泉湧地敲打鍵盤,生怕錯過了難得的靈感突發期;然而他卻在不停地念叨,要喂我吃東西。
終於,在一條人物關鍵主線的塑造上卡殼的我,被持續的嘮叨聲激得無比煩躁,拍案而起。
「行了!我想吃的時候我會吃的,不要再逼我了!」
一個一八五的壯漢獃獃站在客廳里,被我突然的爆發嚇蒙了。
我坐下來又敲了幾個字,但是已經被打斷的思路再也無法流暢地延伸下去。
又寫了兩個字,我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真是煩透了。」我重重嘆了一口氣,拎起了一旁的書包,把電腦、充電線、手機一股腦地扔進去,迅速拉上拉鏈,往家門口去。
他終於動了,「你要去哪兒?」
我頭也不回,「你別管了。」
他還要說些什麼,門已經被我合上了。
「砰」的一聲,門板把我和他隔開在了兩個空間里。
我在門口猶豫了一秒,甩開步子走了。
我導航了一個足夠偏僻的咖啡館,和我住的地方一個在東邊,一個在西邊,出了門打了車就走。
等寫完稿子的時候,夜色已經很深了。
我把到店就關機的手機打開,立刻就開始在我手裡連環炮似的響。
一百多個未接電話電話、無數條短訊、微信,一個接着一個地進來,都是來自他。
點開微信,上面白花花的一片問我在哪兒,問我在幹什麼,問我在氣什麼。
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問我要不要接,問我什麼時候接。
問我晚上要不要出去吃點什麼,問我東西寫好了沒有,為打擾了我抱歉,說自己很後悔很愧疚,不應該打擾我,希望我不要再生氣了。
說家裡空空曠曠的,他一下午都心神不寧,什麼事都沒法做,只是想着我會不會在哪裡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安全的。
說他現在只想快點見我一面。
求我不要不理他,讓我給他報個平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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