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出和農民工沒有兩樣。
　　當他再次路過地攤跟前時，郭小武發現羅建國還沒走，地上的豬肉也賣得精光，他有點生氣就問道：「羅叔，你咋還沒回去啊？再晚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羅建國笑着說：「我每次下山都是肩挑背扛，花那錢做啥，多走走還鍛煉身體。」
　　這怎麼行，從鎮里到楓樹灣村走直路都有三十多里，眼看着天要黑了，他看到旁邊正好有一輛去鄰村的麵包車，就讓司機把車開過來，生拉硬扯把羅建國推進去，麵包車裝得滿滿的一車人和年貨直奔大山而去。
　　在車上，郭小武看到大包小包的年貨，也和認識的不認識的人打着招呼，大家都是你一言我一語的，有的埋怨通村公路修的不好，有的說東家長西家短的，中心意思是外面都比自家的好，農村條件閉塞發展受限，跟郭小武掌握的情況差不多，主要是通信和通村公路制約着經濟的發展。
　　郭小武先提出一個話題看有沒有人接茬：「農村生活也不比城裡差啊，你看這車擠的，大包小包都是好吃的。」
　　話沒說完，鄰座的中年人就接過了話頭：「也就過年這功夫熱鬧一陣，過完年沒等初五都走得差不多了，家裡頭就又剩些老人和孩子。現在這年頭真是變化大，以往過年還有些意思，不管多窮，家家灶頭上掛滿了臘肉臘腸，燙豆皮蒸年糕，你看現在，雖然城裡什麼都能買到，但不是那個味，吃不出年的味道啊。」
　　一個婦女也說道：「可不是嘛，上面要搞新農村，樓房倒是蓋了一大片，可大門上的鎖頭都上銹了，時間一長門口的草都比門頭高，夏天發大水時，好多房屋後山都發生泥石流，好驚險呢。」
　　趁這個功夫，郭小武忽然想起扶貧的事，何不諮詢下這些人，看他們是如何評價的。他換了個話題說：「是啊，現在進入老齡社會了，農村確實老人比較多，有子女照顧的還好些，只是那些孤寡老人和五保戶日子不好過啊。」
　　那中年男人看了一眼郭小武說：「你是哪個村的，管這些閑事做啥？他們啊有村裡的照顧啊，只不過吃不飽也餓不死，你沒看鎮上那些賣衣服的好多都是救濟服裝，有些困難戶把村裡發的勞保服裝和糧油捨不得吃捨不得穿，都典當給這些商戶換些錢花，聽說有的村根本就沒把物資發到困難戶手裡，有的拿去便宜賣了，有的給大夥分分拉倒，搞平均分配。」
　　聽他一說，郭小武心裏一驚，莫非剛才買的服裝都是救濟服裝，怪不得那麼便宜呢，他心裏涼了半截，但還是故作鎮靜聽這些人說些各村裡的八卦。
　　麵包車上不了山，郭小武只好陪着羅建國走上山，好在羅建國下山時帶了一根扁擔，他倆就輪流挑着行李邊走邊聊，從車上幾個人的牢騷話和他回來所見所聞，郭小武大概掌握了農村基本的一些情況。總的感覺是山高皇帝遠，各村有各村的招，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可怎麼行呢？他決心找個機會和老同學馬有才聊一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