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檸陸錦洲》[桑檸陸錦洲] - 桑檸陸錦洲第7章

看得出來對方有些着急,桑檸放好自己的東西,點了點頭,「那麻煩領我過去吧。」
到了那才知道,白牆的位置確實在最顯眼的地方,路過的人基本都會看到。
大概三米多長,映着周圍雅緻的景色,對於追求細節的人來說,這一片空白,確實有些寡淡。
桑檸打量了下眼對方準備的顏料,雖然比不上她習慣用的,倒也還不錯。
「我待會兒就動筆。」
旁邊的人本想說讓她小心點兒,但想到她是帝都美術學院的,又咽下了想說的話。
桑檸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細細打量的同時,順帶在腦海里構思了一下。
這裡最好選擇潑墨山水,還得是由淺入深的顏色,事物也不能過多,不然就會顯得雜亂。
心裏已經有了想法,彎身調試好顏料,準備動筆。
*回到接待的房間,陸錦洲抬手揉着眉心,今晚出席作陪的都是當地公司的幾個負責人,不少都上了年紀,看得出來都是一些真的想為這小地方做點兒什麼,沒有帝都圈內的那些勾心鬥角,倒是讓他放鬆的多喝了幾杯。
他談判的時候不喜歡喝酒,今晚卻有些破例。
齊深見他在揉太陽穴,以為他頭痛,「您先歇會兒,我讓他們熬點兒醒酒湯送來?」
陸錦洲摘下領帶,解開襯衫最上面的扣子,酒氣似乎散了些許。
男人坐在沙發上,側臉線條英俊而利落,眉骨深邃,鼻樑高挺,聞言揮了揮手。
「不用,我晚點兒出去轉轉,你去休息吧。」
齊深點頭,「酉縣這邊沒有什麼大型工廠,空氣質量確實很好,也許上面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會想着把這裡開發成一片旅遊區。
齊深把他隨手脫下來的西裝疊好,交給了外面早就等着的人。
夜裡吹來的涼風有些宜人,陸錦洲掃了眼窗外,提步往外走去。
桑檸已經畫好了周邊輪廓,確定了整幅畫的大致構圖,才發覺天色已經全黑了下去。
她畫的是老翁垂釣圖,要素少,江和山,以及孤獨的老翁互相映襯,既不搶了周圍景色的風頭,又不過分寡淡。
低頭注意到顏料盤已經有些髒了,打算去不遠處的水龍頭那洗洗刷頭,順便換水。
這會兒是晚上十點,周圍已經沒什麼人,她拎着東西走得快了些,結果低頭整理畫具時,迎面卻撞進了一個微微帶着酒香的懷裡。
手中沒用完的黑色顏料,盡數灑在了白色襯衣上,也落在了桑檸自己身上。
陸錦洲低頭,看了眼被潑了一身的襯衣,顯然不能再穿了,眉頭皺起,幽深黑眸掀起森涼的冷意。
又發現撞他的這個人有些熟悉,等桑檸抬眼,四目相對。
見到他,她似乎更為震驚,眼皮子驀地抖了一下,差點沒拿穩手中的東西。
「陸總,您怎麼在這?」
第75章還真是上天的寵兒陸錦洲沒回她,胸口忽然升起一股燥亂,鬱結於內。
昨天被她的狗栽贓,讓陌生人誤會罵了一通。
今天大半夜的被追着來酉縣潑顏料,一瞬間陸錦洲都很難不相信他是不是上輩子欠了這個女人什麼。
桑檸看着男人分外冷峻的面容,才意識到這一切並不是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也知道自己闖禍了,只能試圖補救,忙道,「陸總還有備用衣服么?
這件換下來,我幫你洗。」
陸錦洲看了眼她手中端着的顏料盤,轉身走了幾步。
桑檸站在原地,確實有些懊惱,怎麼感覺每次這種事都能遇上他。
陸錦洲看她沒跟上,沉聲道:「不是要幫我洗?
既然是你潑的,就該你負責。」
桑檸快步跟上去,「我沒有要逃避責任的意思。」
「八萬。」
他的語氣淡淡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桑檸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愣一會兒才知道這是襯衣的價格。
她頓時有些咋舌,一輩子都沒穿過這麼貴的衣服。
弄成這樣,也不知道待會兒能不能洗乾淨……她有些心虛,只能弱弱表示,「我用手搓的時候一定只用很輕的力道。」
陸錦洲看着她這副低眉順眼的模樣,莫名想起了她在賭桌上對着萬遠安反唇相譏的另一幅面孔,眯了眯眼。
他走回自己的房間,就在附近等候他回來的齊深聽到動靜,剛想打招呼,又看到他身後的桑檸,瞳孔一縮,很識相的找了個機會溜了。
陸錦洲進門,將襯衣的扣子全都解開,一把丟給了桑檸。
桑檸剛踏進去,就覺得一件衣服撲面而來,蓋在了臉上。
她臉一紅,連忙取下,餘光打量着房間里的一切,但緊接着,她的視線就不動了。
陸錦洲就穿了這麼一件襯衣,此刻脫了下來,上半身也就裸着了,現在背對着她,寬肩窄腰,身材可真是好,腿也很修長,在美術上來說,這絕對是黃金比例。
她的眼神忍不住定在了上面,看到他的蝴蝶骨長得也很好看,每一寸都像是精心打磨過。
不由感嘆,這個人,還真是上天的寵兒。
陸錦洲剛要打開柜子找新的衣服穿上,卻感覺到身後一陣灼熱的視線。
他皺眉,轉身去看桑檸。
桑檸的視線還停留在他的腰際,人魚線,腹肌,應有盡有。
說黃金比例還是低了,這在美術素材里,比頂級男模還要標準。
她看得太入神,甚至已經在想,如果畫下來,要先從哪裡落筆。
結果就聽到一個沉沉的男聲問,「很好看?」
這不是陸錦洲第一次這麼問,上次桑檸盯着他的手目不轉睛時,他也問了這句。
桑檸很誠實的點頭,準確的說,是很好畫。
陸錦洲看到她如此誠實,倒是又被取悅了一下。
不過想到她已經結了婚,這樣的行為多少覺得有些膈應。
他快速拿過一件襯衣,穿上後,語調變得不客氣。
「還不走?」
桑檸回過神來,拿到衣服之後,也該走了。
「好,陸總你早點兒休息。」
陸錦洲對於她為什麼出現在這,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反倒這下徹底沒了要出去逛逛的心思。
桑檸拿着襯衣,剛要出門,卻注意到從方才遇到就看他時不時抬手揉着太陽穴,而懷裡這件襯衣也染上了濃郁的酒味兒,就知道他應該是多喝了幾杯,這會兒腦袋疼。
桑家剛起步那會兒,桑鍾整日應酬多到離譜,每次回來都頭痛,媽媽都會準備好醒酒湯,給他按頭。
後來媽媽走了,學會做這些事的人就變成了她。
習慣使然,她接下來說的話有些沒過腦子。
「陸總,要我幫你按按么?」
第76章陸錦洲抽煙房間內變得很安靜。
陸錦洲按着太陽穴的手瞬間一頓,抬頭看向她。
桑檸說完,似乎也覺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有些讓人想入非非,笑了一下,「我就隨便說說。」
陸錦洲看着她,實在很想知道,她在外對別的男人這般主動,家裡的那位清楚這些么。
垂下視線,語調更加不客氣。
「出去。」
桑檸只當他是不喜歡與異性接觸,要給蕭家那位守身如玉。
「我沒別的意思,陸總,那您好好休息。」
她是真的沒別的意思,只是看到自己的客戶醉酒,忍不住想要提供幫助,獲得好感分而已。
陸錦洲到現在都沒回復,也沒提出任何草圖方案有關的建議。
雖然她對自己的作品一向很有自信,但這個人一句話都不說,倒也讓她開始有點兒沒底。
桑檸回到房間,換了衣服後,把沾了顏料的襯衣放在盆里,搓了幾下,她又用清水洗了兩遍,確定污跡都沒有了,這才掛在了窗邊晾起來。
做完這一切,她又到剛才的地方把刷子和顏料盤洗了一遍,重新調色。
然後回到白牆前,繼續把剩下的畫完。
靈感這種東西,一旦來了,就得快速抓住,不然她也不敢保證睡了一晚起來,會不會突然失去手感。
桑檸畫得很認真,夜晚的燈光就在右手邊,引來了幾隻飛蛾,此外一切都顯得靜悄悄的。
凌晨三點,她困得揉了一下自己的眼,打算去洗把臉清醒清醒。
走過臨近盥洗台那邊的圓形拱門時,遠遠看到了院子里的中式迴廊上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倚欄靠在柱子邊,大概是睡不着,手指間夾着一根煙。
男人神色間滿是慵懶和散漫,卻自帶着讓人望而生畏的距離感。
她不記得自己有沒有見過他抽煙,只覺得此情此景,配上周圍的亭台樓閣,月上中天,廊下一片皎潔如水,實在太過美好,她都不忍心打破。
陸錦洲指尖的煙灰彈了彈,漫不經心的看着庭院里的假山流水。
這些年過得一直都很自律,今晚竟然失眠了。
聽到拱門那邊的腳步聲,忍不住看了過去,只看到一個背影消失在拐角。
陸錦洲輕輕挑眉,將指尖的煙捻滅,走了過去。
桑檸已經回到了白牆前,打開水龍頭難免會有動靜,一丁點兒的聲音都可能打擾到那人,而且她本來只是希望冷水讓自己快速清醒,但這會兒洶湧的睡意好像瞬間就褪去了。
她笑了一下,畫得更快了。
再有半個小時,她剛將刷頭放回顏料盤,就聽到耳側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他們請你來的?」
桑檸猝不及防,心臟狂跳後,扭頭,一眼便看到了距離一米不到的陸錦洲。
「陸總,你知不知道這樣是會嚇死人的?」
大概因為抽了煙,他身上有一股很淺淡的煙味兒,混着松柏味道,在夜裡有些凜冽。
隨着吹來的風,彷彿附在了皮膚上,擦不掉。
陸錦洲並未走近,而是看着白牆上的畫,眼裡划過一抹讚賞。
以前沒見過她畫畫,只看過她設計的東西,沒想到她還有這樣的本事。
男人挑了挑眉,「畫得這麼好,怎麼畢業後不繼續畫畫了。」
桑檸微微低頭,調顏料的動作頓了下,「陸總上次不是親耳聽到了么?」
「就因為那個?」
就因為那個?
這句話輕飄飄的,猶如一根綿軟的針,刺進她心頭,不痛卻也不可忽視。
這人打出生起就是天子驕子,高不可攀,當然不會知道一個普通人被人詆毀,謾罵,遭受周圍的白眼時有多可怕。
「嗯,就因為那個。」
她背過身去,繼續自己手裡的事情,語氣里有那麼一絲破罐子破摔的賭氣味道。
陸錦洲就站在她的背後,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腰間。
第77章是人體的性感之眼那晚的場景又浮現在腦海里。
他記得她的背後有兩個凹下去的窩,在臀部骶椎骨上方和腰椎連接處的兩側,這在美術里,被稱作維納斯的酒窩,是人體的性感之眼。
此刻她背對着,背影曼麗,微微躬起弧度,這個動作也就讓他想起那晚捏着她腰發狠折騰的一幕。
陸錦洲眼睫顫了一下,喉結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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