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陸燕城》[桑夏陸燕城] - 第2章

 文含音走了有一會了,桑夏坐在那,沉思許久,起身離開書房。
大家作息都很規律,臨近十點都回了卧室洗漱休息,丫丫想和桑夏一起睡,徐茗儷哄了很久才把人哄走。
「大伯母晚安!」
小丫頭對她揮手,小小的臉蛋上依舊是活潑。
桑夏揮手,柔柔的笑:「晚安。」
徐茗儷把丫丫哄睡了,這才洗漱,恰恰陸君由回來,忍不住的她把心裏的疑問說了:「桑夏和三哥結婚三年了吧,我看桑夏也很喜歡孩子,怎麼兩人一點動靜都沒有?」
陸君由脫了外套,徐茗儷從他手上接過外套掛到衣架上:「雖說我們結婚的早,但也不是一開始就要的丫丫,也是等了兩年才要的孩子,可他們都三年了,一點消息都沒有,今晚我還看見大伯母把桑夏叫走,想必就是說孩子的事。」
徐茗儷並不是一個愛八卦,愛嚼舌根的人,她之所以突然問起,也是看桑夏喜歡丫丫,卻一直沒有孩子,心中有所疑問。
陸君由是了解徐茗儷的,聽她這般說,想了下,說道:「應該是三哥吧,他這幾年事業越做越大,心思應該都放在了事業上。」
徐茗儷嘆氣:「三哥哪哪都好,就是太忙了。」
難得聽她為別人的事操心,尤其這話怎麼聽怎麼都有點埋怨陸燕城的意思,陸君由笑:「怎麼,你還為桑夏打抱不平?」
徐茗儷聽出他話里的戲謔,嗔他一眼,從他手裡接過解下來的腕錶:「妯娌相處也是一門學問,桑夏性子好,脾氣好,待人處事無可挑剔,除了出生差了點,不比那些世家千金差。」
說著,她想到什麼,湊近陸君由,小聲說:「跟你說個事。」
聽出她話里的嚴肅,陸君由神色也不再似剛剛那般隨意:「什麼事?」「前一陣我回我媽家,聽我媽說大伯母最近和周家那位走的近。」
「周家,周妤錦?」
陸君由皺了眉,因為這位是陸燕城的同學,甚至是青梅竹馬,如果不是老太太發話,陸燕城娶的應該是她。
只是,陸燕城結婚後,周妤錦便出國了,三年都沒有回來。
「她回來了?」
徐茗儷點頭,神色微微凝重:「聽我媽說,大伯母好像有意讓周妤錦嫁給三哥。」
「她還沒結婚?」
聽得他這脫口而出的話,徐茗儷當即就給了陸君由一個白眼:「周妤錦要結婚,會不通知我們?」
陸君由恍然:「這倒是。」
「你啊,天天在醫院,整個人都鑽進你病人的病歷里了,外面的一切都不管了。」
知道她這是怪他陪她的時間少,陸君由趕忙抱住她:「彆氣彆氣,我盡量抽出時間來。」
「哼,誰要你陪,一邊去!」
……
桑夏回了卧室,陸燕城沒回來,他被老太太叫走了,應該是問他商場上的事。
老太太年紀雖大,腦子卻沒有糊塗,商場上的事她一直都有關注,每次陸燕城回來,她都會和陸燕城單獨說會話。
老太太很看重陸燕城,對他寄予厚望。
桑夏洗漱好,把陸燕城的換洗衣物拿到衛浴間放好,把檯面收拾乾淨,把上面擺放的物件整理的齊齊整整,做好這些她才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蓋上。
夜深,地處郊外的老宅遠離城市喧囂,和着這青山綠水靜於天地間,即便是在這紛紛雨夜,也是半絲不亂,沉靜威然。
「明早。」
咔噠,卧室門開,高挺的身形由外而入,帶進絲絲涼意,橘色的暖燈把他籠罩,稍稍消減了他身上的強大氣場。
陸燕城聽着電話,把門合上。
「嗯。」
「先這樣安排。」
桑夏沒睡,她清醒着,清楚的聽見門開合的聲音,聽見陸燕城走進來的沉穩腳步聲,在這雨夜裡愈發低沉的嗓音。
他聲音是極好聽的,穩沉,有力,沉斂,和他的臉一樣,總能輕易讓人着迷。
桑夏沒出聲,也沒動,她側身而躺,面對着落地窗。
眼睛閉着,似已睡着。
陸燕城簡短几句掛了電話,把手機放茶几上,進了浴室。
水聲嘩嘩漫出,伴着窗外細細的雨聲,這個夜似乎怎麼都靜不了。
陸燕城洗漱好出來,走到另一頭,揭開被子躺下。
他素來睡姿好,就像他的人,總是一絲不苟。
身子平躺,被子蓋上,卧室里的燈自動熄滅。
黑夜瀰漫。
陸燕城眼睛閉上。
「我們離婚吧。」
暖橘的光暈灑開,刷着黑漆的花格窗似也顯出了時間的印記,細細流轉。
咔嚓!
枝丫被壓斷的聲音,在這雨夜裡,生出了點驚。
「理由。」
陸燕城坐在沙發里,雙腿交疊,深眸落在桑夏臉上。
他不怒,不驚,不訝,似乎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在他心裏掀不起半點波瀾。
桑夏看着眼前的人,三年,她在這張臉上從未見過『失態』二字,好似對於他來說,不論發生什麼,他都能以這般喜怒不形於色,理智又冷靜的狀態去解決。
就像處理他的公事一樣。
他是一個非常合格的商人,也是一個極好的結婚對象。
這一刻,她臉上生出溫溫的笑,眉眼柔和。
「婚姻需要感情,你娶我,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奶奶的話,我嫁給你也不是因為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一個非常適合結婚的人。」
「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婚姻光是靠適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行的,我們沒有感情,沒有孩子,這樣的婚姻走了三年,已是極限。」
「我覺得我們不適合再繼續下去,離婚,對你,對我都是最好的選擇。」
桑夏平平穩穩的把這幾句話在陸燕城穿透人心的眼眸里說出來。
三年,她足夠了解他,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便知道他的意思。
離婚,他需要一個理由,不是挽留,僅是要一件事結束時該有的答案。
僅此而已。
而這一番話,她句句真實,唯獨一個,她不喜歡他是假的。
陸燕城沒再說話,他看着桑夏,三年來第一次認真看這張臉。
杏臉,月眉,丹鳳眼,鼻樑挺翹,唇瓣淡粉,視線里的人有着並不張揚,亦並不奪目的一張臉,就像那無聲而開的蘭花,淡看一切。
即便此時她說著離婚這樣無奈的話,也是微微帶笑。
不嘲弄,不埋怨,安然接受事情走到這一步的結局。
「想好了?」
「是的。」
「嗯,明天一早我要去拉斯**出差,回來後辦離婚手續。」
「好。」
雨似大了,細細的聲音綿綿無盡,打的山間枝葉唰唰的響。
該是嘈雜的,卻靜極。
許是深夜,讓這春雨肆意起來,高歌吟唱。
桑夏躺在床上,聽着這雨聲,心中嘆息。
三年,該結束了。
……
一早大家吃了早餐,要去忙的便去忙了,不忙的就在老宅陪陪老太太。
陸燕城因為要出差,飛機是八點的,桑夏早早起來給他做了早餐。
待大家都下樓來,陸燕城已經上了飛機,飛往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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