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接道。
「爺爺，這是我應該做的，我會繼續努力。」
但這話聽在陸老爺子的耳朵里，就是另一層意思了。
他今晚本來淤積着一團氣，畢竟讓陸北琛去接桑芷，但這個人似乎不情不願的，還說什麼要加班。
工作哪裡有媳婦兒重要？
陸老爺子一直在等着陸北琛和桑芷來，以便隆重的將桑芷的身份介紹給其他人。
這幾年實在是委屈了芷芷，到現在帝都竟然還有那麼多人都不知道她的身份。
既是嫁進了陸家，以後便由不得別人欺負。
所以原本看到陸北琛遲遲不來時，陸老爺子只覺得窩火，如今聽到這個好消息，欣慰地認為孫子終於上道了。
「北琛，我還以為你說努力，是在忽悠我，是爺爺錯怪你了，以後你便繼續保持這樣。」
陸北琛鬆了口氣，想着老爺子難得關注公司，而且還沒提到那個女人，他心裏的焦躁少了許多。
「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陸老爺子的臉上都出現了一抹驚喜，這比任何的仙丹妙藥都要管用。
看來今年年底，他就可以抱上孫子了。
他壓根就沒想到，他和陸北琛的聊天根本不在一個頻道上。
陸北琛對於老爺子沒再抓着桑芷不放，臉色緩和了不少，看着醫生繼續縫針。
而門外，桑芷看向坐在一旁的林南，臉色沉了下去。
「你怎麼想的？
消失這麼多年，來帝都當乞丐？！」
林南自知理虧，煩躁的抓了抓頭髮，「你去見過我爸媽了？」
「舅舅和舅媽一直都在等着你回去，你不在，何珍在家裡作威作福，當初是你堅持要把她娶進家門的，現在卻把父母和老婆都留在縣城，自己跑了？
你還是男人嗎？
林南！」
林南身上穿着的衣服很破舊，但勝在乾淨，聽到桑芷的話，他也有些火了。
「你就當沒見過我不行嗎？
我確實不是個男人，我爸媽當初就不該把我生下來！」
桑芷看到他這抵觸的情緒，眉宇擰緊。
「你總得回去看看他們，老兩口在家裡每天都盼着你的電話，何珍她……」「別給我提那個女人！」
林南繼續煩躁的抓頭髮，瞄了一眼病房內。
「總之，那位先生的醫藥費我是給不起了，你也說了我是乞丐，現在你沒事，我就走了。」
他起身，抬腳就要離開。
「林南！」
桑芷抓住他的胳膊，眉宇皺緊。
「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以前她住在舅舅家時，林南還是一個比較孝順的兒子，而且性格也靦腆害羞，怎麼會幾年時間變化這麼大。
「舅舅和舅媽害怕你以後討不到媳婦，對何珍千般好，上次何珍開走了舅舅的車，讓他走路，舅舅中暑暈倒在路邊，還讓我不要怪她，說是只有她才願意嫁給你，你順走客戶錢的事，借高利貸的事，都傳開了，在舅舅們看來，只有何珍對你不離不棄。」
林南聽到這話，喉頭哽咽了一下，咬牙道：「那個賤人。」
桑芷深吸一口氣，也被他這副樣子弄得心口悶。
剛要開口，舅舅竟然就打來了電話。
林南看到閃爍的昵稱，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逃，但桑芷將他抓着。
「你好歹跟舅舅說句話！」
「滾！
桑芷，你以為你是誰啊，你家的事情比我們家複雜多了，管好你自己吧！」
林南情緒激動之下，並沒有刻意控制自己的聲調，所以整個走廊都回蕩着他的聲音。
如果他說的是口齒清晰的普通話，那麼陸北琛肯定能聽懂他們在吵什麼，並且猜出桑芷的身份，畢竟林南這裡已經連名帶姓的喊人了。
可偏偏林南早早的輟學，最開始沒讀書那幾年就去沿海好幾個縣城裡蹲過工地，結識了來自全國各地從鄉下來打工的人，再加上那時候他一心想要擺脫酉縣那個貧窮縣城，也就刻意學了其他人的口音。
一個人的土話口音不難聽出其中的意思，但來自多個縣城的口音混在在一起，就變得咬字不清，怪異。
所以陸北琛壓根不知道兩人在吵什麼，他只能模糊聽到桑芷說的話。
至於林南的，他一個字都沒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