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嫁權臣》[三嫁權臣] - 第4章(2)

政亂,受苦的是百姓。」
沈珩卻道:「不管有沒有那個孩子,到最後就是沒有。」
「你的意思是就算有,找到也做掉?」尤子嶙思量後,嘆息:「確實是啊,當年先帝是無子可繼江山才讓官家上位的,原以為局勢大定,這孩子突然現在冒出來,簡直是把官家架在那了,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這到手的江山豈能再讓,做掉或許真的是唯一的辦法。」
沈珩倒不憂慮找到後的處置,道:「最主要是先找到,不然讓太后搶了先,在天下人面前公布了身份,局勢就會失控了。」
「對,太后一定會夥同那幫子傢伙逼官家禪位,然後太后扶持那孩子登基,自己垂簾聽政,統管大局,屆時官家危險,你我全族幾百人也九死一生!」
沈珩與尤子嶙分別,上了青楊牽過來的馬匹,聽到青楊稟報了一件事。
「主子,您說過要把夫人打發的人抓起來發配出去,藍既來回話了,說人是找着抓起來了,一聽您要發配,便哭喊着說可稟一事來換個饒命的機會,不想凍死在那地方。」
青楊牽着馬,說完抬頭看了看沈珩,又小心翼翼地說:「我想着她們不是太蠢的,說的事應當有價值,便擅自回了。」
沈珩頷首:「她們交代了什麼?」
「主子,您聽了之後可別惱火,是關於夫人與二房那邊的事」
青楊一邊走,一邊說,沈珩的臉色一點點壓沉下來,最後搶過青楊手中的韁繩,御馬直奔沈府。
遠遠的,聽見院子那頭傳來女子凄凄艾艾的哭聲,沈珩臉色大變,流星闊步趕去,待憂心忡忡跨進房內,又是一頓。
蕭羨魚正盤着腿在羅漢榻上與一隻小糰子玩摺紙,一旁還坐着康氏,三人本聊得挺歡的,沈珩這風火般跨進來,三人同時抬頭看向他。
康氏笑道:「珩哥兒回來了。」
沈珩馬上恢復,看得大夥以為他方才的神色是幻覺。他點點頭,叫了人,把目光定在蕭羨魚身上,那個殷切勁兒,讓蕭羨魚誤以為他着急穿新袍子。
「衣服在床榻上備着呢,你進去換就成。我在這裡陪三嬸嬸。」她朝他抿嘴笑笑,意思是不能跟着進去給他穿了。
沈珩倒不在意這些,只要她好好的…」你們自便。我一會兒還要再出去。」說完便自己進寢室去了。
可剛走沒兩步,又有女子的哭聲,聽起來就像在這院子里額,他扭頭問蕭羨魚:「怎麼回事?」
蕭羨魚聳聳肩,避重就輕地說:「二姑母送來兩個人,非說碰過你衣服就得做你的妾,我…我就差孔嬤嬤打了她們一頓,安置在院子外的小屋子,這會子傷口發作在哭鬧。」
碰過衣服就要做妾?
沈珩聽後眉頭皺了一下,直道:「叫人把她們的嘴堵上,再敢吵到這裡,拖出去亂棍打死!」
蕭羨魚立刻起身行禮:「是,相爺!」
果然,哭聲很快停止了。
夫妻倆的一來一往一點不差看進康氏眼裡,瞧得康氏笑個不停。
等沈珩進去了,她對蕭羨魚說道:「我好多年沒看見珩哥兒有人氣了,自他父母去後,他成天不愛與人說話,只知讀書用功,再自你走後,他整個人又陰又悶,冷冰冰的,我一直覺得他是刺激出了心病,果然啊…」
她又拍拍蕭羨魚的手,「就是心病,這心病還需心藥醫,你啊就是他的良藥。」
雲海樓。
季三槐恭敬地將令牌還給了沈珩。
沈珩沒接,只是讓他放在案面上,打量着這個一年之內求見了自己三次的人。
季三槐官從七品,年紀比較輕,約摸小沈珩三歲,一副風流公子樣,家裡也是這兩年他走了仕途才置了些產業,前程渺茫。
但沈珩卻是看中這一份渺茫。
人生可以看作是一場賭局,唯有野心與智慧是支撐坐在賭桌上的勇氣,再來便是看運氣了。
成敗皆是七分打拚,三分天意。
「不過是以前救濟過你,你如今也科舉入仕,何須非要見我。」沈珩不咸不淡地品茶。
季三槐卻盯着面前的茶,道:「三槐不敢自比聖人,也知道滴水之恩,湧泉相報。」
沈珩翁唇道:「就這麼一個膚淺的理由,你可以回去了。」
兩人之間就那麼沉默下來,季三槐知道機會只有那麼一次,真的走了,恩情沒得報,前程也黯淡了。
受不住對面持續不散的強者威魄,他深吸口氣,終是說了實話。
「相爺,我從小家徒四壁,好不容易中榜!朝廷如今施行的新政實有解決民生弊端之效,我想跟着相爺闖,想知道自己最後能活成什麼樣,如此也不枉這輩子寒窗十幾載所吃的苦頭!」
沈珩卻不被這番慷慨激昂的說辭所動,淡淡說道:「你家中為了供你讀書,除了娘舅家接濟,還賣了三個女兒,全在主家被虐待死了,說來你如今的所擁有的一切是踩在自己妹妹屍骨上得來季三槐怔住!
流出了傷心的神色,眨眼間草草掩蓋。
心很痛,那時候的自己無能為力阻止父母,所以被懦弱無能支配的感覺令他十分痛恨。
「是,相爺!我季三槐能有今日,就是踩在妹妹的屍骨上來的,我不甘寂寂無名,要財富要權勢!就敢問一聲相爺,看不看得上我的能力,能不能給個機會!」
季三槐說完,沈珩直接長身而起,出門前回頭留了句話。
「踏踏實實將現下的差事辦好,戶部郎中從六品的位置便是你的。」
夜半,已經平靜的寢室內忽然掌起燈,嚇得守夜的秀月一個激靈,以為姑爺和姑娘又出什麼事了。
她輕手輕腳進去,瞧見沈珩起來了,小聲問:「相爺?」
沈珩沒理她,她又探脖子往床上看,蕭羨魚掀開帳子,給她使個莫名其妙的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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