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穿上她的衣服，就變成她的臉。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會頂着我最厭惡人的臉來接近我最愛的人。
我也從沒想過我最愛的人對我原來一直都是兩幅面孔。
林曦是個狐狸精，真·妖精的那種。
我利落斬草除根的時候，其實私心勝過正念。
她死得很迅速，甚至連一聲哀嚎聲都來不及叫出口，就咽了氣。
鍾鉉總是說我下手太過狠辣，不是沒有道理的。
只是我向來是嗤之以鼻。
如果他經歷我一樣的事，他未必不會比我更甚。
鍾鉉和我出自同門，論輩分，他算我師兄。
我是家破身亡後，憑着最後一口氣爬到山底，才被師父發現，領了回去。
那年我十三歲。
鍾鉉十五歲。
在修仙上，我算得上有幾分天賦。
加上當時我心裏整日想着復仇，我的造詣很快堪堪要趕上鍾鉉。
鍾鉉的天賦並不差，只是他志不在此。
對他來說，度人生百態才算不枉此生。
對於他這套說辭，我總是忍不住對他翻個白眼。
好日子過多了，閑出屁來了。
我忙着修鍊的時候，他忙着遊山玩水。
對着一點，我總是懷疑他是不是在偷偷卷我。
要不然我都快練得吐血，也干不過他。
淦！
和他對打時，他下手其實並不留情。
只是，他自詡我師兄，教導大過斗勇。
當然，我並不領情。
他的仁義佛系理論，我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有這時間，我寧願自己去秘境歷練。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後來下手手段基本血腥暴力。
我和鍾鉉是兩類人，這也註定我們兩人沒有共同語言。
可惜，我雖清楚這一點，卻還是偏偏犯賤喜歡上了他。
強扭的瓜不甜。
我和他的結果自然不會美滿。
然而，在這件事上，我心存僥倖，自我蒙蔽。
能當上千雲山的首座大弟子的，自然是萬眾矚目。
鍾鉉平日在我面前自詡我師兄時，總是一副沙雕無知樣。
在外，他緘言得很，一張俊臉，然後白色的弟子服往身上一套，再配上一把逼格甚高的冥王劍，那股子清冷范兒瞬間上來了。
我剛上山的那幾年，他還不這樣。
四處上躥下跳的，哪兒他都能插上一句。
後來，因着他活潑好親近，慫動了許多女弟子，大膽露骨地向他表達愛慕之心。
一個兩個還好，天天一群一群的，他着實消受不起。
索性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