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念像是什麼都沒有發覺一樣，她轉頭去給小蝴蝶夾菜的時候，時夜舟正好也給小蝴蝶夾了一筷子，雙方筷子快要觸及的那一刻，司念率先避開了。

葉晨曦眉頭微蹙。

司念對時夜舟，不論在什麼事情上，總是這麼謙讓，幾乎是形成了習慣。

小蝴蝶在接完時夜舟的菜之後，把碗伸向司念，眨眨眼說：「媽媽的我也要！」

司念莞爾，又多夾了一些給她。

小蝴蝶抱着碗，大口大口的吃着，時夜舟跟司念夾的，那是一點沒剩。勺子比她整個手都大，吃得嘴巴四周都是飯粒，蔣英芝沒好氣道：「小蝴蝶你慢點，咱們女孩子家家的要斯文。」

「姑婆，你燒的飯好好吃。」

「那你多吃點。」

小蝴蝶豎起個三：「要吃三碗。」

「可別。」蔣英芝笑道，「你那點小肚子，吃不了那麼多。吃多了不消食，喜歡吃姑婆明天給你做。」

時夜舟在旁邊看着小蝴蝶，不由分神，小蝴蝶身體不好，他總感覺她是個嬌弱的小姑娘，大多數時候，小蝴蝶也很安靜，可是在司念這裡，孩子完全不一樣，時夜舟從來沒見過這麼活潑的小蝴蝶。

司念……比他要好么？

時夜舟想起這兩年，小孩子從當時那個小不點，到現在有快有他膝蓋高，忽然之間就生出了一種失落感。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孩子身上，他格格不入，時夜舟正好也要走了，便插話跟小蝴蝶告別。

時夜舟小蝴蝶天天都能看見，沒那麼捨不得。時夜舟要走，她乾乾脆脆的說了一句：「爸爸再見。」

他摸了摸她的頭，隨即就往外走去。時夜舟將車從蔣氏後院開出去的時候，卻看見司念就在門口等着，他路過時，她敲了敲他的車窗。

時夜舟放下車窗，再次看了眼時間，禮貌問道：「還有事？」

司念說：「聊聊？」

她看時夜舟不停都看着時間，大概急着走，司念突然極淺的笑了笑。

「笑什麼？」時夜舟問。

司念笑的，無非是，時夜舟並不是他想走，就能走的。她又怎麼會那麼快讓屈琳琅如願，他沒下車，她就站在車旁，說：「這一次，小蝴蝶是沒什麼事，只是運氣好罷了。你我都清楚，屈琳琅有責任。」

「我知道。」所以司念要給小蝴蝶換老師，時夜舟才沒有插嘴。他也不是沒有責怪過屈琳琅，但當時他也在家裡，責任確實不能完全怪在她一個人身上，「可是在你出現之前，陪伴小蝴蝶的一直是她，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總不能因為這一次意外，抹殺她的付出。」

「不是因為她是你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