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拿了一份文件出來，連簽字筆一起遞給他，聲音很平靜：「把這份撫養權轉讓協議簽了，你再走。」

「你什麼意思？」慕靖川皺起眉頭，沒有伸手接。

「慕靖川，」姜蕎的聲音里有着濃濃的疲憊，她凝視男人好看的眉眼良久，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你一直都知道的，我喜歡你很久了。」

慕靖川沉默地看着她，沒有接話。

「但也只能到這裡了。」姜蕎自顧自地說下去，「你並不在乎幼幼，也不想認她這個女兒，那就把她給我吧。雖然我跟她沒有血緣關係，但這麼幾年，我也當她是親生的了。」

「你說我聖母也好，戀愛腦也罷，簽了這份協議，從今往後，她就跟你沒關係了，你也不用擔心她的存在會影響你跟你未來妻子的感情。」

她喜歡了慕靖川太久了，但也太累了。

他總是能無視着她的喜歡，卻又一邊依賴着她。

失戀了來找她，跟家裡鬧矛盾了來找她，當年有人把還在襁褓里的幼幼送到了慕家門口，他連夜就驚慌地抱着孩子來找她。

當時，她看着慕靖川那不知所措的模樣和姜幼幼在襁褓里的睡顏，就決定了以後由她來愛這個孩子。

如今，他快要結婚了，她自然要跟他劃清界限。

於他，於她，都好。

至於姜幼幼，是她為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別鬧，好嗎？」慕靖川輕嗤了一聲，「我今天本來就挺煩的，你就別跟我鬧了。」

他滿不在乎，在他眼裡姜蕎是從來沒有脾氣的。

「簽了吧。」姜蕎固執地把協議書和筆往慕靖川面前遞了遞，「以後就別再來找我了。」

男人盯着她許久，見她目光平靜，像是在生氣，卻又不像是在生氣。

「行，我簽。」

他接過協議書和筆，就放在鞋柜上利落地簽完了字，最後拿給她的時候還笑了笑，彷彿他放棄了自己女兒的撫養權，只是為了哄她一般：

「現在滿意了？」

姜蕎拿着協議書，深吸了一口氣，拉開門，下了逐客令，「你現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