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這個時節已經快入冬了，姜蕎急匆匆出來，把外套落在醫院裏，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針織衫。

入夜之後，冷風一吹，頓覺整個人被寒意滲透。

可她仍是抱着臂膀執拗地站在慕家鐵門外，不肯離去。

她知道的，這是慕心語給她的下馬威，為了救幼幼，無論要她把姿態擺得多低，她都願意。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從天色漸暗直到夜深人靜，除了那些在醫院裏擔憂姜幼幼的時候，姜蕎從來沒有覺得夜有這麼長過。

她冷得渾身僵硬，卻仍然如一尊雕塑一般立在大門外一直等到了天亮。

慕心語終於讓下人打開門，將她領進去。

她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上午10點。

姜蕎腿都已經僵麻了，她忍着難受，艱難地挪動着雙腿走進慕家大宅的客廳里。

客廳里開着暖氣，被凍了一夜的姜蕎驟然間被這暖氣一熏，只覺得整個頭忽然就開始昏昏沉沉，重得慌。

「擺出這幅要死不活的樣子幹嘛？」慕心語穿着睡袍坐在沙發上，一邊打着哈欠一邊看着她。

見姜蕎鞋子上的泥土快要蹭到客廳的地毯，從樓下下來的慕夫人頓時尖叫一聲：「你給我站那裡，別把我家地毯弄髒了，你可賠不起！」

姜蕎的腳步尷尬地僵住，一時進退兩難。

「也不看清自己什麼樣，這麼名貴的東西是你能碰的嗎？從小就是這麼沒有眼力勁。」慕夫人指桑罵槐，嫌惡的目光刮過姜蕎蒼白的面頰。

「當年靖川被綁架，你媽媽為了救他被打成了植物人是沒錯。但我們家這些年好好地養着你，也沒虧待你吧？

「就連你後來帶回來那個野孩子，我們也一直幫你養着。你怎麼還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