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換做平時，簡晚星絕對不敢忤逆他，但現在她顧不上那麼多了。

早上五點被人拉起來，換禮服、化妝，累了一天，她只想找個地方躺下。

更何況，現在的穆非寒雖然醒了，但是醫生說他可能一輩子都不能再恢復行動，膽子便大了起來。

「你也看到了，我沒得選擇的。」想了想她說，「明天你跟你奶奶說說，讓她幫我準備一間客房。」

冬天的夜晚十分寒冷，直接睡在地板上會感冒。

無視穆非寒炙熱的眼神，她蜷縮着身體，閉上眼睛。

折騰了一天，又累又困。

「該死的女人，還沒有人敢指使我做事！」

穆非寒看着膽大包天的女人，整個眼底充滿怒火。

如果這個時候他手腳能動，他一定會毫不猶豫親自動手掐死她。

「……」

簡晚星裝作沒聽到。

今天確實累了，哪怕在老虎身旁，她也能秒睡過去。

可……

這段時間發生那麼多事，哪怕是在夢裡也充滿了不安。

她做了一個噩夢。

夢到自己被摁進結冰的池塘，拚命地掙扎。

「不，不要……」

岸上，她們嘲諷的那些笑容有些扭曲。

「冷……好冷……」

一時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簡晚星渾身發抖，翻了個身，循着求生的本能，往旁邊溫暖的地方鑽去。

大概是曾經在生理期的時候被同學摁進冰冷的水裡受了寒氣，她的身體比一般人畏寒。

她一隻手抱着穆非寒的腰身，瘦小的身體蜷縮着，像個嬰兒似的，曲着雙腿，縮進他的懷裡。

覺得這樣還不夠，毛茸茸的腦袋在最溫暖的胸口蹭了蹭。

終於不冷了。

宛如倦了的鳥兒找到了自己的巢穴，簡晚星滿足地平靜下來。

紅色的唇角彎起，露出一個孩童般的表情。

「媽……媽媽……」

睡夢中，簡晚星滿足地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