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後視鏡里的人，隨後跟平常一樣，「是。」

顧渺渺醒來的時候，床上已經沒了其他人，她撐起自己酸軟的身體，確定寬敞的屋裡沒人，浴室那邊也安安靜靜的，他走了。

她鬆了口氣，坐在床上愣着出神，昨晚的事情在她腦子裡跟宿醉後放片似的。

忍住身下的不適感，她掃了眼周圍，尋找自己的手機。

按亮手機屏的時候，手機正好進來條信息。

是陶助的，「醒了嗎？醒了發個信息，我去接你。」

顧渺渺看了下屏上的時間，早上九點，抬眼看向落地窗的方向。

外面已經不是燈光閃爍的夜晚，這會兒天邊泛着水藍色，金黃的陽光照下來，窗邊的花壇就像鍍了層金似的反着光。

顧渺渺撿起閃落的衣服，迅速利落的套上，綁上小白鞋的鞋帶。

臨走前，掃了眼凌亂的床，一抹刺眼的紅色讓她頓了頓，輕輕咬了下嘴唇，捏着手裡的卡出去。

坐在陶助的車，她恢復了平靜，只是好像什麼變了。

顧渺渺轉向窗外變化的景色，愣着出神，眼神沒有聚焦，腦子一片空白。

直到前面的陶宇清了清嗓子，溫潤的聲音響起，「顧小姐，送您回您的住所？」

她這才垂下眼瞼，思考了一下，低聲說，「去醫院。」

她聲音很啞，這讓陶宇動了下眼，看向後視鏡，臉色還可以。

陶宇收回目光，轉了方向盤，向上駛去。

這裡離醫院不算遠，陶宇把車停在了路邊，「到了。」

持續出神的顧渺渺頓了下，回過神，拉開車門，輕輕說了聲，「謝謝。」

轉身走路的步子比平時慢了半拍，陶宇收回目光，點開手機里溫總窗口欄，沒有其他信息。

今日周末，他也可以回去了。

這天過後，顧渺渺也沒有在收到任何關於溫總的信息了。

好像那天只是做了一場夢，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她從車上下來後，就回了醫院，交了母親的醫藥費。

何醫生看到她的時候穿着白大褂，手上拿着筆紙不知道在寫什麼，他已經收到院里安排可以準備手術了。

清俊的臉色有些意外，抬起擔憂的眼神看了她兩眼，欲言又止的，最終還是止住了。

倒是顧渺渺，看到他後頓了頓，到底是母親的主治醫生，對她們也還算照顧。

她走上前，打了招呼，「何醫生。」

何醫生停下筆，再次從手上的醫囑單里抬頭，「嗯，顧小姐。」

顧渺渺禮貌的笑了笑，看向母親的病房，「我母親怎麼樣了？」

他們兩一併走在住院樓的走廊上，何修從紙上撕下一張紙，正是剛才寫的東西，「安姨的心臟病這次手術成功的話，注意調理好，就沒什麼大礙了。」

說著把撕下的紙遞給她，「這是我寫的一些注意事項，你有空看看。」

顧渺渺伸手接過來，與平常的醫囑不同，這個顯然更容易看些，沒有潦草的筆畫。

她揚唇笑了笑，「謝謝你，何醫生。」

何修把筆夾在本子上，走向要檢查的病房門，聽到她這麼說，回過頭來，「別客氣，對了，可以叫我名字，何修。」

說完又補了句，「去看看你安姨吧，我該上班了。」

顧渺渺笑笑，「行了，你忙去吧。」

看着何修的身影進去後，她輕輕嘆了口氣，眼神暗了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