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說著走向了車門，顧驕雨還在委屈着，「去醫院？那晚上的派對怎麼辦？」

顧驕雨被姐妹扶着上了車門，越想越難受，聲音帶了哭腔，好像錯不在她似的，「賤女人，晚上派對可是有大名鼎鼎的溫總的，怎麼辦啊？瑤姐……」

瑤姐一手扶她上去，一手去拉車門，聲音風風韻韻，拖着長調，「你也真是的，路過這還要去打招呼。」

車門關上的聲音響起，一輛豪車擦着顧渺渺旁邊遠遠駛去，濺的她一身污水。

顧渺渺垂眼看着褲子臟污的水漬，頓了好一會兒，緩緩蹲下了身體。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天色完全暗了下來，路邊的白熾燈亮了起來，在她上方亮着。

路過一兩個吃完飯出來散步的阿姨，低聲細語兩聲，朝她揚聲起來，「小姑娘，你沒事吧？」

顧渺渺艱難的動了動，才感到知覺般，腿上又麻又酸，朝來聲看去，輕輕搖了搖頭。

是個出來丟垃圾的阿姨，人長的很和善，對她溫柔的笑了笑。

顧渺渺認得她，是就住在她樓下，阿姨後面跟了個小男孩，是他兒子。

拿着玩具跑過來，看看她，又看看地上，嫌棄說，「好臟，媽媽，她好臟，不跟你玩。」

說完拿着玩具調頭跑了，顧渺渺收回目光，垂了頭，整個人看起來頹廢極了。

耳邊響起阿姨教訓他兒子的聲音，「說什麼呢？不能這麼說人家，沒禮貌！」

接着又是一句，「不過也真是的，心情再不好也不能亂丟東西啊，又浪費又污染的，你可別學她啊！」

她眼中最後一絲光亮消散，眼裡空空如也，潭水般的死寂無波。

頭頂上方的燈光灑下來，長長的睫毛掩蓋住她的失落。

顧渺渺突然覺得，黑暗也挺好的。

遮住她，就看不清她的狼狽，也不至於這麼不堪。

不知又過了多久，可能半個鐘，也可能就一會兒，顧渺渺也分不清。

總之她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晚上七點半了。

扶着柱子起身，僵硬的手臂從口袋裡摸出手機，隨便接了起來悶悶說了句，「喂？」

「渺渺嗎？你怎麼啦，是不是心情不好？」是媽媽的聲音，顧渺渺這才拿下手機了眼來電顯示，果然是媽媽的電話。

「媽。」她喊了一聲，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說什麼呢？她想跟媽媽訴說委屈，說她很難過，說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冒出一些一起毀滅的想法。

可是……有什麼用呢？

算了，說了母親也沒辦法，還會給她的心臟病增添沒必要的負擔。

那邊等了會兒，見她沒說話，顧母溫聲細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哎，渺渺啊，你吃了嗎？」

顧渺渺聽着話筒里的聲音，眼眶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吃了，媽，您吃了嗎？」

「吃了，吃了，剛護士給送過來的，何醫生也送了點水果過來。」顧母聲線輕輕的，很虛弱，也很溫柔。

掛了電話後，顧渺渺看了眼時間，急忙收拾了下地上的臟污，就去了樂享夜總會。

在她穿着工作服看到在舞池上扭動的人時，顧渺渺覺得今天肯定出門沒看黃曆，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