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夫人求不撩》[少帥,夫人求不撩] - 第1章(2)

 可是……
  王伯嘆一口氣,努力的組織着措辭,終於是說:「少奶奶,您就別再管李家的事情了,李家根本對不起您!你管他做什麼!沒有您他那樣花錢法能過幾天好日子!」
  傅靜之目光漠然,她知道,她當然都知道,可那又如何呢?
  她要去到他的面前問他,把這張休書甩在他的臉上問他!他憑什麼覺得可以簽下一張休書就躲的乾乾淨淨!她傅靜之什麼時候開始不再是他如珠如寶的那個人,而是被他這樣棄之如敝履。
  「帶我去。」傅靜之冷靜出聲。
  她把休書好好的疊放起來,拿在手心裏,她看起來已經全然控制住了情緒,已經在計較下一步該如何去做。
  王伯看着她,終於說出了一直不敢說出口的事情,顫聲倒:「您可知道您在牢里的半年,夫人她……沒了。」
  *****
  生死相隔。
  就像是一條看不到的線,把所有曾經愛過的痕迹全部的鑿刻在墓碑之上,對方再也不能回應,再也沒有溫度,一切湮沒於一杯黃土。
  小時候的牙牙學語,母親總喜歡讓她坐在膝上環抱她,母親三個孩子里只有她有這樣的待遇,所有人都知道,母親最疼的就是小女兒靜之,一直親自教養。
  一切好像根本不曾發生過,恍如夢境,讓活着的人遭受凌遲之苦。
  大大的奠字,餓殍滿地,一眾潦倒的墳塋之中,還有一塊石碑墓碑已經是非常難得。
  一路跟着王伯過來的時候,轉了車,走了許多路,她都木然,因為她覺得一切一定是夢,周圍的一切一定都是不真實的,她一定是在監獄裏做夢了,夢到自己被放出來。
  一定是如此。
  可是看着那方墓碑,看着上面的字,心裏驟然的疼痛一遍遍提醒她這不是夢境,這是現實。
  血淋淋的現實。
  傅靜之伸手去扶住墓碑,用乾枯如同樹枝一般的手一遍遍的摩挲着墓碑上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的拂去塵土,一遍又一遍的描摹上面的名字,她的手本來就凍裂,現在更是因為根本不惜力,在墓碑上劃的自己手上鮮血淋漓。
  鮮血染紅了墓碑上的字,她一遍遍的看,終於是確定上面真的是傅譚氏三個字。
  「您的兩個哥哥離散,生死不知,老夫人一聽說您入獄着了急,去法租界找少爺,想讓他找人救你,被少爺的新媳婦差人打了出來。」
  「她一個小腳老太太能有什麼辦法,心裏又着急,被人騙了幾次,實在沒辦法賣了老宅籌錢救您。」
  「現在宅子不好賣,她折價出手,可又沒人敢接救您這差事,都說是死罪,要不就是要個大價錢又不做事,老夫人氣病過世,辦喪事的時候才有以前的故舊,上官家的,西南現在都是他家的地盤,很有權勢,他打了招呼才讓人帶您出來了。」
  ……
  王伯在墓碑另一側站着,看着眼前這一幕也是悲從中來,低聲念叨着發生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現在墓碑前站着的這個瘦弱的好像離了魂的女人到底聽進去幾分,只是盡責的在複述。
  傅靜之的世界,現在傾盆大雨,天地都是晦澀。
  她的眼底空洞。
  母親對最疼愛的女兒全部的愛意和期許有千斤重量,壓在傅靜之的心頭,她知道母親焦急殷切的模樣……她現在連呼吸都痛的難以抵擋。
  這樣站着,就耗費了她全部的力氣。
  「母親,是靜之不孝。」傅靜之跪下,纖弱的身子長拜下去,額頭一下下的砸在地上磕頭,「咚咚」作響。
  地上是泥土地,卻有碎石。
  她不管不顧,磕的額頭上血流如注。
  好像個瘋子一樣。
  她想的卻是其他的。
  她想這一幕是多麼的眼熟,一如她當年帶着盤纏私奔北上去找李慕南,路上被外公家裡人差人捉了回去。
  那一年,在家裡祠堂前面她就是這樣重重的拚命叩頭,求母親成全。
  母親駁斥她,她氣急還說了她本來就姓傅,不用姓譚的來管她這樣的話。
  母親當時臉上錯愕的表情她至今依然記得那樣清楚,好像是萬念俱灰了,被最親近的人捅了刀子,那樣詫異那樣的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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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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