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半夏顧延州》[沈半夏顧延州] - 第1章

顧延州卻徑直往樓下跑去,絲毫沒有理會這個名義上母親的好意。
宋母臉色一黑,不急不緩地跟了下去。
看顧延州準備離開,她將杯子放在桌上:「你不用去找了,你昏迷的這兩天,林家已經把沈半夏火化了。」
聞言,顧延州心頭一窒:「你說什麼?」
宋母皺起眉,似乎很不喜歡他的態度:「子琛,你已經幾天沒有管公司的事了,別忘了,你現在是宋氏的總裁。」

第十五章誰錯了

顧延州緊握着拳,轉頭嘲諷一笑。
宋氏的總裁。
如果不是宋母的親生兒子因為出車禍喪了命,宋家怎麼會想起他這個私生子。
而宋母又怎麼會容許他回宋家,繼承整個宋氏。
顧延州拿上車鑰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顧延州!」宋母眼帶怒氣地喊了聲,卻只得了一聲用力地關門聲。
她瞬時拉下了臉。
當初娶沈半夏時像是跟人有深仇大恨一樣,現在人死了還多出這麼多事。
林家。
保姆還沒來得及告訴林父等人有客人來了,顧延州便已經走了進來。
見顧延州陰沉着一張臉,林父心一驚,暗自剜了一旁的林母一眼。
她自作主張先把沈半夏火化了,這事兒可怎麼向顧延州交待。
「宋總裁。」林父勉強着彎着嘴角,笑卻比哭還難看。
明明是自己女婿,卻要擺出一副卑微的姿態去迎合,他心中多少也有些難受。
林明薇眼眸一亮:「子琛。」
然而顧延州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雨棠呢?」
極具威脅的語氣讓在場的人竟有些毛骨悚然。
林母不敢看他,更不敢吱聲。
如果不是林明薇說看着心煩,她也不會那麼快就決定火化的事兒。
林父硬着頭皮,解釋道:「是這樣的,您昏迷了一陣子,但雨棠的事不能沒有人管,所有……」
「我問你們雨棠在哪兒!?」
又是一聲冷冽的質問,狠戾已經漫延到了顧延州的眉梢眼角。
林明薇見他因為沈半夏而動怒,妒火立刻燒上了心。
她賭氣般地開了口:「殯儀館,沒人願意要她。」
聞言,林父和林母只見顧延州眼神一冷,心裏不覺一慌。
「明薇,你胡說什麼?」林父呵斥道。
「我說錯了嗎?」林明薇瞪眼頂嘴,眼中滿是不甘。
顧延州如冰的視線掃了他們一圈後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子琛!」
林明薇見他離開,又哭喪了一張臉。
「明薇!」林父厲聲斥責,「你能不能改掉你那口無遮攔的毛病!」
本就因顧延州對她的冷漠而心煩,再被父親這樣訓斥,林明薇頓時就氣哭了:「爸,我說錯了嗎?你們當年就不該把沈半夏接回家!」
林父欲言又止,最後只是重重嘆了口氣。
「好了好了,事情都已經這樣了還能如何?」林母勸道,「先想想以後怎麼辦吧。」
殯儀館。
工作人員將一暗紅色的木盒遞給顧延州,道:「上午有個年輕男人也過來領,但他說他是她同學,我們就沒有給,家屬還是回去告知一下吧。」
聞言,顧延州滿是痛意的眼眸一沉。
沈半夏的同學,那不就是蕭羽?
他沒有回答,抱着盒子轉身走了。
下了幾天的雨,陽光終於在這一天毫不吝嗇地灑滿城市的每個角落。
顧延州抱着小小的木盒,微微仰起了頭。
不知道是因為太陽太刺眼還是其他,他眼眶忽地一熱。
然而心底卻總是泛起陣陣涼意。
「總裁,剛剛老爺來電話,說讓您去公司一趟。」司機小心翼翼地提醒道。
顧延州唇線緊繃,將木盒護在懷中走向車子。
見他面無表情甚至若無其事的模樣,司機反倒有些擔心。
直到他上了車,就聽見車后座顧延州清冷的聲音。
「回家。」

第十六章謊言

司機一愣:「可是老爺說……」
「如果你不想幹了就滾下去。」
聽到這樣的話,司機當即縮了縮身子:「是。」
他發動車子,往琴灣別墅開去。
車窗外的風景呼嘯而過,顧延州抓着木盒一角的手緩緩收緊。
他看着車窗反光中的自己。
眼尾泛紅,面色憔悴,甚至眼底帶着連他自己都從不曾見過的悲涼。
「噠——」
一聲輕響,右眼不覺落下一滴淚砸在盒子上。
顧延州仰頭深吸了口氣,卻覺怎麼也咽不下喉嚨的澀意。
司機看了眼後視鏡,也沒敢出聲,只裝作沒聽見。
車子停在了別墅門口,顧延州不等司機開門,自己下了車,抱着木盒進了門。
宋母去了公司,整個房子越顯空寂。
顧延州如栽倒一般坐在了沙發上,手機也在同一時刻響了起來。
他看了眼備註後接了。
「爸。」「子琛,你人呢?上下部門都在等着你,你就這麼給我看你管理公司的態度嗎?」
宋父語氣帶着些隱忍的慍怒。
顧延州撫着盒子,眼神疲憊:「你既然回來了,就去管吧。」
說完便按下了掛斷鍵,將宋父的怒火盡數阻隔。
他倚靠着沙發背,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耳邊仍舊是寂靜一片。
顧延州闔上滿是血絲的眼,緊抿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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