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代萱霍建本》[沈代萱霍建本] - 第5章

瞿時業站了出來:「怎麼回事?」

關鍵時候,瞿時業嚴肅的表情還是十分的唬人。

那邊霍建本已經回過了神,在蘇音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可見到扶着的人是蘇音時,又下意識的掙開了胳膊,隔開了距離。

「沒事,我自己摔了。」霍建本聲音有些啞,他看着瞿時業臉色不好,「怎麼了?」

剛剛短暫的暈眩,讓霍建本與外界斷了聯繫,他並不知道沈代萱被蘇音推開的事情。

「先去醫務室處理一下傷口吧。」沈代萱陡然開口,「其他人回去繼續觀戰。」

瞿時業看了看霍建本,又看了看沈代萱。

半晌沒看出了什麼個理所然,皺着眉把孩子們趕回了訓練室,接着帶着霍建本帶去了醫務室。

賀冉沒動,他的目光落在了沈代萱的後頸上,那裡有一塊淡淡的青紫。

這時,四下已經沒了人。

穿堂風撩過沈代萱的短髮,又現出一道紅色的痕迹。

這兩道印子與輪椅上護頸吻合,這要是多大的力氣才能撞成這種程度?

他幾步並一步攔在了沈代萱面前:「走,去醫院。」

沈代萱無法拒絕,她確實疼得緊,那個撞擊的慣力大到感覺脖子都要甩斷了。

方才強忍着劇痛開口,現在腦袋都開始發暈了。

那邊醫務室,霍建本簡單的進行了包紮。

瞿時業沉聲道:「不好意思。」

「沒事。」霍建本不在意,轉而看向蘇音,「你來做什麼?」

蘇音一直在旁,臉色陰鬱:「你知道私下出入其他俱樂部,是什麼後果嗎?」

霍建本不答反問:「那你知道擅自離隊是什麼後果嗎?」

蘇音沒有說話,只咬着唇,心裏的不甘在反噬。

見狀,瞿時業只能打圓場:「都是一個戰隊的,互相就讓讓吧。」

他覺得頭疼,怎麼也想不到,就是來做個友情陪練,還能把腦袋給磕了。

這個腦子得多值錢啊,MilkyWay會不會告他啊?

這邊瞿時業焦頭爛額還不算完,一陣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怎麼了?」瞿時業不耐的接起,「什麼事?」

賀冉聲音有些發顫:「瞿總,您來一下醫院,教練現在情況不太對勁。」

聞言,瞿時業立刻說:「哪家醫院,我馬上到。」

掛了電話,顧不上招呼二人,瞿時業抬腳就往外走。

剛出醫務室的門,門尚未關緊,蘇音的話便從門縫裡溜了出來。

「是你說不喜歡沈代萱,是你說想離婚,是你覺得累,那現在你在做什麼?霍建本,你到底想怎麼樣?」

瞿時業的腳步驟然一頓,腦袋裡都是空白。

這時,有隊員從走廊那邊跑來:「瞿總!您怎麼都不接賀冉電話?」

他氣喘吁吁的說:「他說教練現在情況嚴重,可能要做手術!」

第二十八章
隨着話落,「砰」的一聲,瞿時業身後的門被甩開。

霍建本腦袋上還包着滑稽的紗布,眼睛卻布滿了血絲。

「沈代萱?」語氣卻是冷的,「她怎麼了?她人在哪?帶我去?」

瞿時業用複雜難言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沒有拒絕。

車子將將停在醫院門口,二人一路進了急診室。

直到看着醫生正在給脖子套頸托的沈代萱,二人的心才算放回了原地。

瞿時業瞪了一眼賀冉:「小兔崽子,我心臟病都要被你嚇出來了。」

碎發擋住了賀冉的眼睛,只有縫隙里透出几絲憤怒。

「是那個女人推的教練。」他看向瞿時業,「那麼大的聲響,要是腦袋磕在牆上,我們現在就在手術室外了。」

瞿時業瞄了一眼霍建本,略有些煩躁的說:「我知道。」

「好了,我沒事,」綁好頸托的沈代萱終於能出聲,「是你大驚小怪。」

醫生轉過了身子,瞧見霍建本,微訝:「你們什麼職業啊,拳擊嗎?個個傷成這樣?」
瞿時業說不出口是電競,只說:「謝謝醫生。」

他讓賀冉先帶着人回了俱樂部,接着對拉住的霍建本說:「聊聊。」

醫院對面有家咖啡店,卡座清凈,珠簾擋住了走廊的視線。

瞿時業拿着勺子打破了拿鐵上的拉花,臉上的表情短時間裏宛如翻書般變化無窮。

最後他將勺子一扔,語氣誇張:「你就是沈代萱前夫?」

「真是操了。」他仰頭靠在沙發靠背上,嘴裏一連發的國粹,「你他媽就是那個混賬,我還她媽引狼入室,真是,操他媽的。」

「你知道我?」霍建本皺了皺眉,「她跟你提起過我?」

「當然沒有。」瞿時業睨着他。

他身體前傾,兩個手肘撐在了大腿上:「你知道我是在哪見到的她的嗎?鴨蹼山,山頂的懸崖邊上。」

聽到這個地名,霍建本瞳眸微閃。

瞿時業繼續說著:「她那時坐着輪椅,就那麼靜靜的坐在懸崖邊。」

話語帶着回憶一同湧現,瞿時業還清晰的記得那個畫面。

鼓動的山風從沈代萱身邊吹過,從輪子的縫隙里鑽過,彷彿能這麼馱着她升空,然後掉進崖底。

「你知道嗎?那是我第一次能夠從一個人的背影上,看出了無牽掛四個字。」

那時,她手裡死死捏着一張離婚協議。

瞿時業回想着,心裏有些難受。

他那時沒有看到簽名,不然打死都不跟霍建本有牽扯了。

他想起了當時看到沈代萱的第一感受:她在想,從這裡跳下去就能一了百了了。

常人死過一次之後,就不會再次尋死。

瞿時業聲音啞了:「到底都絕望,才會一而再的尋死呢?」

所以那個時候,他鬼使神差的上前去了。

他問:「我有個戰隊,你有沒有興趣接手?」

沈代萱回過頭,認出了他。

她愣了一瞬,一時間竟有些羞慚的拘謹:「我已經很久沒上過場了,技術也生疏……」

瞿時業打斷了她:「反正那群小子也沒什麼好失去的,再差能差哪裡去?」

大抵是那句「沒什麼好失去的」打動了她,那生死一線的輪椅終於肯退了回來。

回憶中斷,瞿時業花了半晌,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接着抬頭看向霍建本,只見對方只是怔怔的低着頭。

一滴眼淚,從他的下睫毛上滾落了下來。

「啊,這樣啊。」霍建本張了張口,「我他媽真是混蛋。」

就連瞿時業都能察覺到沈代萱的心緒,而他這個朝夕相處了六年的丈夫,卻一無所知。

那邊,沈代萱回了俱樂部,卻見蘇音竟仍站在門口沒走。

第二十九章
看到她,賀冉很不客氣:「讓開。」

蘇音看也沒看他,對沈代萱說:「聊聊?」

沈代萱語氣淡淡的,「蘇小姐是要跟我道歉么?」

看着她脖子上的頸托,蘇音眸子閃了閃,避而不答:「是關於霍建本的事。」

沈代萱「哦」了一聲:「那跟我沒什麼關係。」

說著,她推了一把搖桿,慢吞吞的繞過進了屋。

蘇音兩頭都沒討到好,手不甘的撕扯着隊服袖子,綿密的針腳被生生扣出幾道指痕。

剛剛纏上護頸,沈代萱還不能適應。

頭仰着看不見前路,只能小心翼翼的走着。

賀冉幾步就追了上來,落了她半個身位跟着,情緒低落。

眼看着就要到訓練室了,沈代萱停了下來:「想說什麼?」

賀冉抿了抿唇,問:「如果這次我們沒有拿到冠軍怎麼辦?」

「我連一個退役選手都打不過,還怎麼打現任冠軍?」

沈代萱看着他:「你說的退役選手,是曾經連冠聯賽,包攬幾屆春秋賽季的冠軍。」

「如果你因此退縮,那就證明你還沒有當冠軍的覺悟;如果你害怕,那就說明你還沒有做好比ᵈ賽的準備。你現在要退出嗎?」

賀冉屏住了呼吸,沈代萱的語氣不重,可就是輕描淡寫間,將心中的怯意衝散。

良久,他搖了搖頭。

「很好。」沈代萱微微笑了,「一周後就要和樓蘭短兵相接了,打起精神來。」

賀冉是摘星的隊長,是隊內的中心。

如果連他都動搖了的話,可知其他人有都么不安。

看着賀冉進了訓練室,沈代萱移到了窗邊,底下蘇音依然站着,不動不言。

許久,她收回了視線,進了訓練室。

陡一進門,便收穫了所有人的目光,投影儀上聽話的放着樓蘭的比賽錄像。

看着她脖子上的頸托,又是此起彼伏的驚叫。

沈代萱好不容易應付眾人的關切詢問,轉而正色道:「好,現在有人來說說樓蘭的戰術特點嗎?」

咖啡廳里,天花板上的空調吹着冷風,珠簾跟着風晃動。

桌上的咖啡已經涼透,一杯拉花已經攪碎,一杯沒有動彈。

霍建本依舊望着醫院的招牌,心被亂麻纏着,揪得發疼。

他沒有說,這家就是當年送割腕的沈代萱的醫院。

剛一踏進,那股失去沈代萱的恐懼,便從腳心竄上了頭頂。

瞿時業沉吟了一會,說:「今天的事是我欠考慮了,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霍建本張了張嘴,他想說倒不用避諱,他想多見見沈代萱。

可是瞿時業已經站了起來,他看着霍建本。

他對在醫務室門口聽到的話耿耿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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