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媽，你怎麼樣？！」
沈母看到她，眼裡迸發一道光。
她死死攥住她的手，努力張開嘴唇，用最後的力氣說：「離開傅修珩……救……晴薈。」
話落，沈母的手無力的垂落下去。
「滴！」
刺耳的長鳴聲響徹整個沈家。
======第9章======
三天後，青山墓地。
天空陰雲密布，細雨飄灑。
晴薈倒台，幾乎沒有人來拜謁。
偌大的墓地里，只有沈家父女兩人。
沈凌月一身黑衣跪在一塊石碑前，她紅腫的雙眼一遍遍描摹着碑上母親的遺像，心臟像被人捏緊，呼吸不暢。
「你母親突然病發是因為受了強烈的刺激，引發的心肌梗塞，才沒能救回來，節哀。」
醫生的告知迴響耳畔，沈凌月不由想到那天在家看到的傅修珩。
聽照顧母親的保姆說，傅修珩和她媽兩個人單獨聊了會兒天，然後母親就發病了。
想到母親的死會和傅修珩有關，沈凌月心臟像是被鈍刀嗟磨一樣，痛不欲生。
「晴薈你打算怎麼辦？」
沈父的問話在耳畔響起，沈凌月斂起情緒：「申請破產。」
母親死後，她就只剩父親了，前五年她為了公司耗盡了全部的時間。
如今，她只是好好陪着父親，陪着這個唯一的親人。
沈父沒有說什麼，只是可惜：「你做主吧，我有些累了。」
聞言，沈凌月看着眼前一夜白頭的父親，鼻間酸澀：「爸，媽走了，還有我陪您。」
沈父卻只拍了拍她的肩：「我回去把你母親的東西收拾收拾，你陪她待會兒就該幹嘛幹嘛去吧，別讓她挂念。」
沈凌月目送着父親佝僂的背影，久久才收回視線看向沈母。
離開青山墓地時，天晴了，只是烏雲沒散，壓得人喘不過氣。
汎海集團。4
沈凌月攔住了傅修珩：「那天你為什麼會去我家，你和我媽都說了什麼？！」
「你那段視頻，現在京都可是人手一份啊！」傅修珩話里滿是譏嘲。
沈凌月心臟漏了一拍，所以母親是知道了視頻的事，才要見傅修珩嗎？
「那你呢？你是怎麼說的？」她心有猜測，每一個字都說的無比艱澀。
傅修珩眸里是說不出的意味：「當然是……如實相告。」
剎那，沈凌月如置身冰天雪地。
如實……相告。
她想到那些隱瞞的見不得光的協議，身份，糾纏，眼睛唰的就紅了。
「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後面的話卡在喉嚨里，在男人寒霜刺骨的視線中，什麼也說不出來。
傅修珩不再是大學時那個滿心滿眼，寵她愛她的人了。
他現在愛的，要娶的，是苗洛淺。
而自己在他眼裡，就是個玩膩的玩具！
這一刻，沈凌月無話可說，狼狽潰逃。
京都大學。
沈凌月坐在車裡，望着校門口出出進進的人群，有同學，有室友，有情侶……
當年，她也是這樣挽着彼此，暢想以後。
那時他們沒人想到，會是如今這樣破敗的收場。
哽咽的酸澀從喉嚨蔓延到心臟，將沈凌月整個人都淹沒。
她靠在駕駛位里，任由自己沉溺在過去那些和傅修珩的回憶里，越甜蜜，越痛苦！
不知不覺，天黑了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