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之菡。」
「你和傷者是什麼關係。」
「夫妻。」
「你認識林茵茵嗎？」
「誰？」
聽到這個陌生的名字，黎之菡詫異地抬頭，然後又垂下。
「不認識。」
「那你最後一次見你丈夫是什麼時候？」
「三天前，他打了我和女兒，就出去了。」
說到這，她挽起袖子，只見手臂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痕，新舊疊加，密密麻麻。
「我和女兒身上，都有。」
「抱歉。」
「沒事，習慣了。」
民警放緩了語氣，安慰道：「以後會好起來的。」
黎之菡擠出一絲笑容：「謝謝。
請問，秦勝怎麼被打成這樣？」
「他和一名叫林茵茵的女人，在銀春酒店發生爭執，就目前的調查來看，林茵茵屬於防衛過當，過失傷人……」民警把事情原委大致陳述了一遍，黎之菡聽完後，木訥的回了一句謝謝。
「不客氣，關於賠償和判決，還要過幾天才會下來，到時候警方會通知你的。」
說完便和身旁的同事一起離開了醫院。
黎之菡走到靠牆的椅子上坐下，側頭望向走廊盡頭的窗戶，窗外陽光明媚，卻是照不到她這裡。
知曉了事情原委的秦母，哆哆嗦嗦地走了過來，雙腿一屈，就要給黎之菡下跪。
黎之菡轉過頭，連忙將她扶起。
「媽，你這是做什麼？」
「之菡，秦勝這個畜生，他對不起你們母子，老婆子我替他贖罪。」
秦母面色悲戚，說著又要往地上跪。
秦父趕過來，一把將她拉起，呵斥道：「你這是做什麼？
哪有婆婆給兒媳下跪的道理？」
「你鬆開！
都怪我這個做媽的，沒把兒子教好，我現在給之菡下跪，是在替他還債！」
秦母奮力甩開秦父，歇斯底里的聲氣引得周遭的路人頻頻側目。
秦父張了張嘴，終是沒再說什麼，沉着臉站到邊上。
黎之菡是斷不能讓秦母給她下跪的。
她再三向秦母保證，說她不會不管秦勝，也會好好照顧女兒後，秦母終於消停下來。
黎之菡說孩子在家還沒吃飯，讓秦父秦母先回去照顧孫女。
她自己就在醫院租了張陪護床，留下照顧秦勝。
在醫院守了七八天，秦勝醒了。
他的頸脊髓損傷，除了頭部，其他地方都動不了，聲帶也因受損說不出話。
醫生說像他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可能再恢復，只能接回家…